坐了会儿,各自除去全身的咸湿,季节心怀鬼胎拒绝与他们同行。谷柔敏锐地嗅出彼此间无法抹拭的尴尬立场,她一心粉饰太平,对季节好言相劝:“平时大家那么忙,哪来时间小聚啊,你没重要事就当陪陪我们也不行啊?今天穆樊请客,你不是最爱把他往死里宰的吗?”
季节不懂进退,一味不领情:“就算他现在自愿当冤大头求我宰他,我也不干。”
陶穆樊顺着她:“我求求你宰我,行不行?怎么这么爱折腾,谁惯出来的小姐脾气?”
这一回,不等季节反抗,陶穆樊架起季节径直朝车的方向拽着走。季节求助的眼神投向白译谦,陶穆樊沉下本就不好看的脸,冷言相对:“怎么,谁教会你对谷柔示威了?季节,趁火打劫太不光彩了,别把它当成自己的作风来利用。”
这句完好无损中伤到了季节,他们之间的了解和理解,附带季节的自尊心。陶穆樊真是心狠手辣,他凭什么自以为是,一天里正面侧面中伤季节两次,她该疯了才要在乎到心痛的地步。她总算明白,能够伤害到自己的人,或许就是至亲至信的人。
“放开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季节面如土色,她挣扎无效,陶穆樊的手劲难以想像的大,他桎梏着季节身体的每一寸,她逃不了也挣不脱。忽的湿了眼眶,倔强地别开头不敢直面陶穆樊。季节深知,每往前一步,离万丈深渊近一些。
“你给我闭嘴,不然我要你好看。”陶穆樊半真半假地威胁,季节顶不怕他,伎俩再多也在季节八九不离十的预料中。
“哟,陶大老板威武能耐呀,连个女人也威胁。”
“一切取决于这个被我威胁的女人,在我心里的存在感有多强。”
季节的心一紧,久久得不到舒张,她乖乖不再造次,直到只她一人上了陶穆樊的车,她才敢鼓足勇气屏息追问,可要尽力而为表现出到位的漫不经心:“我对你,重要吗?”
“是。”他简而告之,答案短促,仅在季节的心上悄然一晃而过,来不及停留针尖从转动至停顿的时长。
“一直。”良久,车厢处于静止的状态,季节的小脾气不是陶穆樊的对手,她从来没发现,只消陶穆樊若有似无或分不清真假的肯定,她便肯收敛起张牙舞爪,继续披着华美的外衣做柔情似水风情万种的女子。
“不要用从前看以后,陶穆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