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打开电视机,这个时间段的节目太鸡胁,大多是在放几年前大红大紫过的电视剧,还有新闻重播。
“就这个。”陶穆樊不由分说,季节不和他争。
已经有很久没听到飞机失事的新闻了,陶穆樊双眼盯着屏幕,整个人欣长地挡在季节身前,半晌移不开视线。季节抱怨,他置若罔闻般无动于衷,一则消息播完再播第二则,陶穆樊放下手中的骨瓷碗,面部表情凝重而动容,季节摸不清他的真实用意。
季节落进一个拥抱,对方的凛冽气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陶穆樊的脸埋在季节的肩头。她只穿一件单薄的雪纺上衣,领口有些大,陶穆樊的一呼一息便精准地喷在她细腻如雪的肌肤上。他呼吸愈发急促,但极力隐忍使他胸膛起伏激烈,季节拍了拍他后脑勺,发出的声音意料之外的温软:“怎么了?你是在撒娇吗?”
“这架失事的飞机,是我原先要乘的。”陶穆樊的话低低的,好像窗外雨的沙沙声,也像散步在林荫间的懒散脚步声。
季节从容地安慰:“快谢谢我,捡回你一条命。”
陶穆樊因这句话而重新舒展笑容,这样的心有灵犀,这样的好运气,只消想想就后怕。
他固执地听了温漫芝的话,一心一意要喂季节吃,季节和他争得面红耳赤,别开头情愿不要吃了。
“快张嘴,这是我谢谢你的方式。”陶穆樊油盐不进,举着碗和勺子,季节把头转向左,他蹬蹬蹬跑到左侧,季节转到右,他二话不说跑到病床右侧。
季节没辙,只能转动着眼珠子,视死如归般张大嘴。如此肉麻的剧情,太不适用陶穆樊和季节两人,她死也料不到温漫芝这个坏女人还能杀个回马枪,他的身边多了翩翩公子叶至伦,大包小包拎着来,掩然最有探病的诚意。
季节一天连呛两口,奈何美容羹太烫,一下滑进气管,疼得她哭爹喊娘。陶穆樊轻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温漫芝和叶至伦走近,她一脸艳羡地拐弯抹角排挤叶至伦:“陶总细心又体贴,看着季节的眼神也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季节刚下肚的东西立刻翻江倒海地闹腾,卡在中间不上不下,陶穆樊瞥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叶至伦,淡淡地笑。
“叶至伦,你手里拎的是什么?现在拆开来吃吧,你还是第一个没有空着手来探望我的朋友呢!”季节瞪温漫芝,她声称季节没病装病还能住这样高级的病房,说什么都不浪费钱买东西给她吃。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季节是一清二楚,这下不是还得叫上叶至伦一起孝敬她嘛!
“你这样说可就对不起陶总了啊。他哪次来不是像个送外卖的,一会儿是豚骨拉面,一会儿又是关东煮,今天美容羹的。只要你喊得出名的,他哪次不满足你了?”
“哼,他一辈子听我使唤都赚了,是不是?”季节笑逐颜开,陶穆樊沉默不语,心里是欢喜的,一辈子有多长,便拥有她多久。他是个商人,思量着季节的话,他的确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