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皇上的御撵才到了坤宁宫中。
听到内监高声且尖锐的喊到:“皇上驾到!”时,端木芙嘴角带上轻轻的笑意,她向着喜梅儿说道:“他真的来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多心呢?”
喜梅儿正伏在一架绣屏前,绣着那一架牡丹,因着她的话,而手微颤了下,险些被针扎到。
自端木芙示威似的说过那句话后,她倒没有太过为难她,一会儿叫她帮着绾发,一会儿帮着研磨,最后,来这绣屏前,叫她帮她绣,不急不缓,她在她身侧,轻轻的走来走去,似在存心的,就等着这一刻般。
终让她等到般,端木芙不再理会喜梅儿,径直走到了殿前去迎驾。
赵冽进了殿,就被那香气熏得脑仁子生疼,见到端木芙盈盈走上前来行礼,心里多少有些理亏。
轻道了句:“平身!”他抬脚进到了殿内。
端木芙起了身,跟在赵冽身后,步入殿内,而眼神亦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赵冽进了殿里,焦急的扭头四顾下,待看到,西窗下,喜梅儿站在一个绣屏旁,此时,正侧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冽的心,方落下来,刚刚急切的脚步,蓦的放缓了:“你也平身吧!”
再回身,那端木芙正对着他轻轻的笑着。
赵冽愣了下,他没有想到,端木芙这些年来,竟变了个样子般,以她小时候的个性,他还以为,她会恨自己,或是,多少给自己些冷脸来,可是,她站在那里,俏生生的笑着,甚至,脸颊红晕,还如大婚当夜,喝了交杯酒之后,两个人对视时那副神情,含羞带怯的。
赵冽看到喜梅儿无恙,心方放下来,他走到殿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其实,就在端木芙等着的同时,赵冽也在另一殿宇里等着,一等喜梅儿不回,再等不回,终到,心慌气燥,才走了来。
端木芙扭头吩咐着侍琴:“俸茶!”
然后坐到了赵冽下手的椅子上。
“喜梅儿,你也不要绣了,这半天,累了你了!”端木芙轻声笑道:“你过来,给皇上把茶倒上!”
喜梅儿闻言,走到近前来,接了正走过来的侍琴手中的茶壶。
喜梅儿轻轻的走到他们中间,倒茶时,听到端木芙说道:“喜梅儿,说起来,你还是我的贵人呢!”
喜梅儿愣了下,但不知她此话何讲,又不便接话,轻笑下,倒好了茶便退立了一旁,垂手站着。
端木芙笑着说:“亏你还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是最得心应手的吗,怎么不亲手俸给了皇上!”
赵冽听了,直接说道:“这倒不必,朕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