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门前,禁卫军围出的,宽阔的空地外,京都城里的百姓,都雀跃着,看向这里。
司仪官说完了吉时到,请驸马拜轿后,方慕锦却没有动。
原来,方慕锦在看到喜梅儿的那一刻就已经忘了周遭的一切。
可是,耳中那忽视不得的礼乐之声,还有,闹哄哄的,百姓的嘁喳话语之声。
方慕锦苦笑了下,这世人眼中,无上的荣耀,于他,却是最难熬的痛苦。
爹爹方峥临来时警告他,就当是演戏,也要把这一场戏,唱得圆满。
原来,自己不过成了戏子,世人眼中,那人手中的戏子。
想及此,他的目光凝到了喜梅儿脸上,千言万语,只放了无限的惘然,他的唇边,弯起那抹他一向有着的温和笑意,这一刻的温和,便是用他心上的血,换成的吧。
心上被剜得疼,脸上却笑得那般温润,一双明眸,深情的凝在喜梅儿脸上。
喜梅儿岂看不出他目光中的如此情深,只是,心生怜意,却又头冒冷汗,手心里,亦冒出凉汗来。
从此之后,不,是从自己封妃起,自己与他的缘份,便是彻底的断掉了,再续不得。
方慕锦看到喜梅儿的脸上,终是慌乱了些,她的眼神中,有着哀哀的恳求,司仪官已经在晃着身子,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方慕锦轻咽下嘴里的苦涩,长作一揖,拜下去,他受不得,喜梅儿看着自己的,那样求着的脸,他从没有,从来没有,让她失望担心过。
而随着方慕锦的叩拜,喜梅儿轻轻的扭身,去揭那轿帘,一滴泪,两滴泪,一在她的眼角,一在方慕锦的脚下。
哭嫁的心,原是如此吗,她不是当事人,却流下哭嫁的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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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里的方府,是除了皇宫,最为显赫的府第。
高高门楣上,黑漆着的“方将军府”四个大字,那么的雄厚,带着些凌厉而赫赫的意味。
门前停了诸多华美的官轿与马车。
身着锦衣华服的王公大臣门,都早就来观礼拜贺。
只等这宫中的队伍到了,府门前,便鞭炮齐鸣,热闹非常。
方慕锦从前面,拉住红绸的一边,另一边,喜梅儿拽住了,递到了公主手心里。
一步步行到里面去,但见得满府全是红色。
红绸红带红灯笼,而方府内的一切,也丝毫不逊于它从外面看起来的不凡。
粉壁朱墙,雕梁画栋,一进一进的屋宇,蜿蜒的彩绘回廊,人工挖掘出的园中湖,湖边,风荷烟柳,曲径长廊,虽比不上皇宫的雄伟庄严,然而五脏俱全,也俨然一个小皇宫了。
但若细瞧,都是不敢有僭越的,细数台阶与檐翅,都是少于宫中的规格的。
喜梅儿扶着安华公主迈过了高高的门槛,红红的火盆,再走过红毡,听到司仪官高声喝诺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着他的高喊,方慕锦与安华公主在方家的正厅里,完成了大婚的部分仪式。
直到司仪官高喊道:“礼成,送入洞房时!”
喜梅儿方在方家下人的引领下,带着安华公主离了正厅。
正厅里,开始了宴席。
而喜梅儿他们则穿过几重门槛,终于到了后院一个宽敞且宁静的院落里。
院子里,栽种上着无数的花草,窗下更有细竹吟吟。
一步错,步步殇,喜梅儿送着安华公主进了她与方慕锦的洞房。
里面,香气怡人。
有几个丫鬟婆子的,一起走了过来,而安华公主的婢女兰襟与玲珑也走了过来,喜梅儿将安华公主交与了她们。
而后,她轻轻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这装置得红通通的洞房里。
成双的喜烛,早就点着了。
桌面上,放着一会儿要用到的,喝交杯酒的杯鼎,还有揭喜帕用的喜秤,都用红纸拖着,放在盘子里。
再看一眼,那边,那喜床之上,是鲜红的锦绣床账,到处都是绣着鸳鸯的图案,被子,枕头,都码得齐整整的。
而那被子下面,鼓鼓的,定是撒满了那喻意“早生贵子”的桂圆,花生,莲子,红枣等等。
喜梅儿心头一紧,想走出去,可是,喧哗声突然而至。
原是,方慕锦已经被人拥了进来。
两下里,她与他又是见到了,还不及说什么,连发愣都来不及,方慕锦已经被人拥着,走到他的新嫁娘那里去。
有喜娘递上了喜秤,口中说着吉详话。
可是,他与喜梅儿两个,都听不到什么,耳中乱哄哄的。
方慕锦听着那喜娘笑嘻嘻的道着称心如意,果真称心如意么?
唇角带了抹苦笑,他接过喜秤来,那手是抖着的,但没有人在意吧,所有人的视线都牵在,那喜帕下的一张脸上。
喜帕被微微挑起来一些,方慕锦感觉手上似有千斤之力,已经看得到,一片的金光闪闪,是凤冠的金翅。
事以至此,再无回旋,方慕锦一咬牙,揭起了喜帕来。
安华公主生性好动,从宫中到这里,早就憋得要上不来气了,此时,霍然的见了光亮,只一双圆眼睛,翻上来,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
然后,她瞧见眼前的方慕锦,一身的红衣,金叶红冠下的一张脸,静默而柔和,其实只要她有心,就能看到那双眼里,有着万般的忧伤与无奈。
可是,紧张与激动的安华公主眼中,只见得,风流儒雅的方幕锦,如此良人,害得她心跳都要停下,她轻轻叫声:“锦哥哥,你今天真好看!”
待她惊觉出自己语意中的唐突后,已然不及。
瞬间就听到四周响起,压制着的,小声的笑语,那喜娘虽强自正色,却掩不住语气中的笑意:“请公主与驸马喝交杯酒!”
安华公主知道自己是语出惊人了,她们都在笑自己。
一向大大咧咧的安华,此时怎么说也是初嫁的女儿家,不由得,红了一张脸,简直想把刚刚揭下去的喜帕再罩到头上来。
方慕锦看着安华的样子,她一张俏脸上,布满了红云,方慕锦只得笑笑,随手接过了喜娘送上的杯子。
眼前的人,他的新娘,他对她,最多是喜欢谈不上爱,可是,他知道她是喜欢仰慕自己的,手挽上去,杯沿抵到唇边来,对面,那近在咫尺的大大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可以称之为泪的东西。
方慕锦眼睛软下来,他唇边抿了下,再一仰头,喝下了这杯酒,唇里心里,满满竟是苦意。
待到喜娘与一众的丫环婆子去撒账时,喜梅儿终于寻个空隙走了出去。
方慕锦在纷纷落下的桂圆花生中,看到喜梅儿转身出去了。
耳边还是喜娘念着的撒账歌,身边,安华公主,一副想看,又不敢看自己的样子。
方慕锦只觉得在这无尽的喜悦中,却得了无尽的悲凉,却正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道当时已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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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儿从那喜房里走出来,耳中,还满是欢声笑语。
待她走到廓下时,却见薛坤正候在那里。
“薛公公,您怎么在这里?”喜梅儿吃惊道。
薛坤见了喜梅儿,脸上焦急之色顿减去了些,他小跑着过来,向着喜梅儿一边行礼一边说:“宝林娘娘叫老奴好等,皇上,也在等着您呢!”
喜梅儿愣了下,刚听到人传,皇上也亲自来观礼,不想,他还没有走。
随着薛坤走到前堂里,远远的,果见御撵停在那里。
隐约见得到皇上赵冽的身影,在那片明黄色之中。
薛坤向着喜梅儿引着,御撵之后,是她来时坐的那顶轿子。
喜梅儿走过去,感觉到,那明黄色,被某人揭了一角,有道目光,凌厉的直逼了过来。
射在身上,那道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直到轿帘放下,还有着灼热的感觉,直到,薛坤喊:“起驾!”那道目光才收回去。
喜梅儿靠在轿子一侧,头抵到那轿窗上,轿子晃晃中,那窗上的帘子就随着起伏,从薄薄的纱帘内,可以看到,外面,原本是京都中最热闹的市井,但因着皇上的御驾经过,所以,都禁严着,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排严阵以待的禁卫军直直的立在街道的两侧。
很快的,宫门近了。
轿子突然的黑了下去,因为,经过着,那圆形的宫门穹顶。
喜梅儿只觉得自己的心上也黑上来,手抵着胸口,闷得要上不来气。
喜梅儿闭上眼,十年间,她不是没有出宫入宫过,跟在赵冽的身后,微服出宫,与方慕锦,他们三个到得过附近的山上赏红叶,观秋景,还有,夏日里去避暑的行宫,她都有跟着。
但没有一次,像现在,有这种压抑的感觉,隐隐见得到,不远处,那宫门,从外面的九华门到内里的光华门,依次的洞开着,禁卫军与羽林军,都并守在宫门内外,到此,便是天家与身后那芸芸百姓的区别。
候门一入深似海,何况这冰冷宫中。
喜梅儿并不是个贪生怕死,或是娇小赢弱之人,她在这宫中浸淫这十余年,早将宫中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得透透的。
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卷入其中,但,从端木芙近来对自己的种种言词挤兑中,也知道,她明媚如春的笑容中,暗藏着几多的阴险。
而太后,喜梅儿按着心口的手,更紧了些。
昔日的疼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般,自己再好,怎么和昊国百年基业比,怎么和她儿子的万里江山比。
若是没事尚好,她自能容自己在这后宫中有一隅安身之处,若是有什么事,她定放自己不得,狐猸子,勾引这样的话,还是好的。
怕只怕,经此一事后,太后再信不得自己。
这样一想,只觉前路,便是种种凶险,自己孤身只一人,无所依靠,不,应该是有的。
喜梅儿将眼皮挑起,看到,前面,那十数余宫人前后相随的御撵,及上面坐正的那个身影。
成也是他,毁也是他。
喜梅儿看定了皇上赵冽的身影,自己这一世,是全捏在他的手中般。
虽然明知道,只有将他的爱与宠牢牢的抓在手中,方是在这冰冷宫中的存活之道,可是,喜梅儿不想,真的不想,至少此时,她不想。
僻唯恐不及,他给她的伤,让她不想得他的宠。
刚刚的满眼繁华,还不及散去,耳中,仿佛还是那铺天盖地的贺喜之声,那方府,此时,还是热闹中吧,那么,方慕锦呢,自己刚刚,真应该和他说些什么,说些什么?
向他道贺,祝他得此良缘,还是向他道述,让他忘了自己,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是那般的难受,自己负他了这一世,但不想耽搁他这一世啊,至少,他要过得好,要比自己好,自己才能不再自责。
这样一想,心口更疼,眼里的泪又蓄满了,还不及落下来,就听到宫人喊落轿,原是已经到了内宫啊。
轿子停下来,帘子揭了开。
喜梅儿向一侧僻了下脸,用手去擦了刚刚落下的泪,再回头,就看到,那刚刚从御撵上下来的赵冽,一脸的阴晴不定,正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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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到傍晚,有内监来传,雍和宫内绮芳苑喜梅儿侍寝。
打赏走了那个传旨的太监,云莺与雨雁两个,皆喜滋滋的回到殿内。
正想着要收拾下,却听到再来内监喊传旨。
喜梅儿忙走过去接旨,却是加封的旨,加封她做了贵嫔,这一下连跃了几级,直接到了正三品里,比着先前刚加封的独孤琼仪与杜凝香,还要高了点。
喜梅儿道了谢主龙恩后,便有那七八个小宫女拖着拖盘进来,上面,皆是赏赐之物。
金如意,玉如意,玛瑙,琥珀,各种金银之物,堆满了正殿内的桌子上。
直到那些人走了,喜梅儿也没有动,她只是盯着桌面上的那些东西,看着,云莺与雨雁两个一边的记着,一边的把东西收起来放好。
喜梅儿看她们把东西收拾好了,又要来收拾自己,喜梅儿摆了手,叫她们下去。
“宝林……不,贵嫔娘娘,皇上马上就要到了……”云莺提醒着,喜梅儿只笑着对她们说:“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再不容她们说,推出了她们去,喜梅儿走到床边,径直的躺下去。
这一躺下,就好久,天都黑了下来。
听到太监尖尖的声音喊皇上驾到,听到云莺急急的跑来拉着自己,可是,喜梅儿不想动,她褪了云莺的手,轻轻道:“告诉他,我身子不舒服,不能服侍他!”
云莺吃了一惊,因为喜梅儿口中这个“他”字,更因为,她说的话。
每个妃子的身体状况,都由内务府里掌握着,哪个妃子微有小恙,或是,月信在身,都会在当夜撤了她的牌子的。
所以,喜梅儿这一句身子不舒服,就如抗旨不尊般,云莺岂敢去回,但是,拽了几拽,喜梅儿只望着账顶发呆,根本不理她,她只有作罢,与此同时,殿门响,已经有人进来了。
云莺回过头去,见到皇上赵冽正迈步进来,她忙跪下去:“回皇上,娘娘她……娘娘她身子不好,所以……”
云莺小声的回禀,连头都不敢抬,所以,并不曾看到,那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脸上已经阴晦成雨。
“你下去!”一句再简单明了不过的命令。
“皇上……”云莺还要再说话。
“叫你下去,听不懂么?”赵冽说,声音轻淡中带了些力道,不很明显,但也足以使云莺全身颤抖,倒退着下去了。
殿门关上了,殿内,只余了床上的她,与床边的他。
轻轻的,床边软了下,喜梅儿知道赵冽坐了下来。
他的手,一直以来,冰着的手,抚上她的脸,再从脖颈边顺到衣衫里。
冰凉的触感,沿着她的脖颈,一路的下滑,他的唇也俯过来,贴着她的脸颊慢慢的磨娑着。
来到她的唇角时,感觉到她的脸倾刻的扭过去,他有些恼怒了,扳过了她的脸来。
“朕说过的话,你忘了吗?”赵冽说。“朕说了,看不得你为别的男人流泪,你却总是惹朕来生气!”
说完了,他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喜梅儿感觉到心底,因着他的这句话,而如被锐物割裂般的痛。
随着他霸道的吻,他的手也解开衣裙的带子,一层一层,直到,里面的小衣,也要被他解了去。
喜梅儿的手突然的伸过来,在拽住赵冽的手同时,头也用力的扭了开,唇里,轻溢出一句:“不行!”
赵冽的眉间又紧紧的拧起了。
总是这样,赵冽用力的分开了她的手,用力的拽开她胸前的小衣,再用力,拽去她余下的衣物。
“只有你,敢对朕说不行!”赵冽道,他起身,从容而缓慢的解了自己的衣物,而眼中,一直的看着喜梅儿,看她起身,退到床里去,看她,缩了身子,把已经解开的裙子掩住胸前,坐在那里。
她的脚,小巧的一点,在裙摆间,露出来。
对她,他只有用强,这样,她痛,他也痛,可是,若不是如此,她并不让他,近她的身边。
她只有一次次,用那些堵气般的话,让他一次次气恼,而做出,不能自己的事。
“喜梅儿,为什么不行,每一次,你离他近一点,就离得朕远许多,朕好辛苦才走近了一点,你却一下子跑远,为什么不行,因为,今天他的大婚夜,你要独自的伤心伤情吗?”赵冽说道,拽住喜梅儿的两只脚,用力的,拽住了,拖下来。
虚掩的衣物,被他尽数的扔到地上去,当然,这其间,他身上,亦挨了不少,她的捶打。
可是,她的力道,远不到,可以伤他的地步,他俯下身子去,把张牙舞爪的她,禁锢于怀中。
当身体,一旦的贴合在一起,两个人的心底,都是泛起悸动的潮涌来。
她瞪着眼睛,又说了句:“不行,是的,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想,我的心很疼,求你了,冽……”
唯这个“冽”字,是他的软肋般,她知道,自己这样叫他时,总是能勾起他心中,最温柔的一点。
可是,她一句句的不行,只让他更恼怒,相比于那些,千方百计想法子,都要来承欢于他**的女人,她的拒宠,就如扇他的耳光般,让他心上脸上放不下。
喜梅儿见到,赵冽在听她叫了一个“冽”字后,脸上,放柔了些许,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喜梅儿就知道,今夜里,再不能僻开,他的唇俯下来,又一次封住了她的口。
扭着的唇瓣里,有着痛苦的挣扎,可是,喜梅儿深吸口气,感觉到,那让她恐惧的侵入,已经越来越近。
心里的抵触与身子的抵触,使得赵冽的动作,变得万分的艰涩起来。
纵然他是强劲而有力的,但,他所受的痛,怕并不比**的喜梅儿少。
这让他稍稍有些懊恼,不可避免的,他突然想起,那些女人来,那些,总是力图惹他欢愉的女人来。
他总是能很轻松的驾驭她们,可是,**这一个,他真正想拥有的女人,却总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莽夫般,每次的**,总有着疼痛的记忆,不光是心理的,还有身体上的。
他现在才知道,他其实可以不痛的,如果她迎合他的话。
可是,他也恨着自己的这点了悟,因为,那是从别的女人身上,得来的领悟。
这种恨,让他又变得无比的粗暴起来,因为,喜梅儿的反抗,还有,知道她反抗的缘由。
夜恁的长,在喜梅儿的感觉中,自己就要死掉般。
身上的赵冽,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让她怕,让她想推开。
她的肌肤如凝脂,每一寸,都烙上他的炽热的吻,密实的咬噬,让她心悸。
十指交缠,抵在她的耳侧,他浓重的**与大力的呼气,都充斥于她的耳中,她知道他缘何粗暴,自己是始作俑者,可是,她不想妥协呢,如果,他只想用这种方式来占有他。
明知道,他才是自己立于这后宫中的坚实后盾,可是,这一刻,她不想,也不愿,这样的被他征服。
可他存了征服的心。
一次次的,在熄了的**中,再渡沉沦,他一遍遍的说:“叫我冽,喜梅儿!”
不知,生生死死间,几次的辗转,她咬紧着牙关,刚刚她求着他,才道的那个“冽”字,他却再难从她口中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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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进来,四更天已经过了呢,喜梅儿想着,他要早朝了,可是,他还没有动,正想着,他不是要落实自己,勾引他的罪名吗?
却听到身后的赵冽说道:“今天你不要去请安了,好好歇着,朕去叫人与皇后说,还有……”
赵冽顿了下,说道:“她们说什么做什么,你只随她们去,你身后有朕,朕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喜梅儿觉得眼里涩得疼,一夜好像都不曾合眼,耳中听得他的话,也飘渺起来。
再后来,听到他说:“这几天,怕朕不能来这里,你不要怨朕,哼,可是,你巴不得朕不来你这里吧!”
喜梅儿听他这句里,是要让自己不要介意他去宠幸别的妃子,迷糊间,也不想他怎么想,就下意识的冷哼了下!
这一夜里,只这一个冷哼,是她给他的唯一的回答。
赵冽得到了,本应气恼的心,却倾刻间,转得微喜起来。
再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前的她,微微的发出沉沉的呼吸,她竟是睡着了。
赵冽挑唇笑笑,将身前,她的一头秀发,顺了顺,她是不知道,纵他有再多女人,这里,才是他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