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琴看着轿子外的宁王刘恒,只几月未见,他却明显的瘦了,她搭上他的手臂,感到他的身子颤了下,她也轻轻地抖了下,但听得宫人唱诺,仪式开始了。
伴随一路的喜乐声终于静了下去,付瑶琴感到一片静默,她一步步地随着宁王走上那长长的台阶,走到她新婚的丈夫,当今圣上,永健帝刘怀那里。
“五弟,谢谢你,辛苦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权势。付瑶琴感到自己的手被那个人拉起,宁王在身后轻轻一躬身,她与他离得越来越远。
“你是叫瑶琴吧,不要怕,你见过朕的,忘了吗?”耳边那个人的声音那样温柔,他的手也温柔地牵着自己。
仪式过后,付瑶琴一个人坐在永春gong内的喜床上,透过红色的盖头,她见到整个宫殿也都是红色的。红色的彩绸结着红色的绣球,挂满整个宫殿的房梁上。粗粗的、红色的蜡烛发出暖暖的光。不远外的圆桌上摆着几碟点心,还有两盏交杯酒。她的心有些怕,她记得皇上,那个人与宁王长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庞,但他却不是宁王。
宁王带着聘礼来提亲时,父亲惊住了,然后说:“对不住了,宁王,我已经答允皇上,将小女送入宫中。”
一同呆住的还有躲在侧厅里的付瑶琴,她怀着满心的喜悦,因为宁王前一日递来书信说,今日要来府上提亲的。
他二人自从花朝节相识到如今已有一年,两人情意深切,早已私定终身,不想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付瑶琴再也顾不得礼仪身份,一下子从侧厅里闯入大厅。
“父亲不可,女儿不要入宫!”她拉住父亲说。家中只她一个女儿,父母亲向来把她当成掌上的明珠,对她是宠爱有加。这一回她认为父亲也会依了她的。
可是她错了,付相如当时就黑了脸:“婚姻之事岂可儿戏,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可以这样出来。”
“父亲,女儿不要进宫。父亲,女儿早已与宁王相识。”付瑶琴心一横就全说了出来:“父亲,你也知我的性子,若是认准了一个人,我是不会变心的,我与宁王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父亲,望您成全我们。”
“瑶琴,不要胡闹!这件事已经早已成了定局,怎可更改!”付相如说。
“父亲,您当初也是违背圣愿,执意娶了母亲的。父亲,您也知情深难改。父亲,如果只是因为他是皇上,就埋藏了女儿这一世的幸福,父亲,您可忍心。”付瑶琴跪在地上拉着父亲的袍袖说,她看了眼宁王,宁王还在一边呆站着,想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瑶琴,都是为父太溺爱你了,才把你宠成这个样子。”付相如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可是皇上那里,我怎好去说,这样的出尔反尔。宁王,如果你有意,倒是你应该去与皇上言明。”
宁王愣了下,他刚刚突然想起几日前与皇上的一次对话,那一天,他见皇上眉飞色舞,一脸喜色的样子。
“皇兄,有什么喜事,这样高兴!”宁王问。
“突厥兵败称臣算不算是件喜事呢?”皇上笑着说。
“那是自然,这一天我们盼了很久了。”宁王说。
“这还不算,我还有一件喜事,等过一阵你就知道了。”皇上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喜事?”宁王好奇地说。
“为兄就要喜得佳人了!”皇上高兴的说。
“能让皇兄如此欢喜的,一定是绝色了,不知是哪位小姐千金。”宁王问。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她的父亲刚刚应允了我的求婚。”皇上说,眼角眉梢关不住的春意。
宁王此时才知道皇上口中的佳人就是付瑶琴。
付瑶琴坐在喜床上,心中很是惊慌,她不想那一日宁王提亲走后,就再也没来过,可皇上的骋仪却来了,付府上下一片喜气中,父亲见她日渐憔悴只是摇头。
“瑶琴,如果宁王真心爱你,想必早就来了。并非为父心狠,只是君无戏言。皇上说,他一定会好好侍你,以为父的观察,当今圣上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不要再固执了。”付相如说。
宁王当时却站在永春gong外,默然神伤。
那一日他从付府回宫后,在慈宁宫见到皇上也在那里,高兴地与太后说着话。
皇上走后,太后说:“不知有什么高兴事,看怀儿这几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欢喜,这孩子却是可怜,至即位来,内忧外患,觉也从未睡过安生。真想他就这样高兴下去,老身看着也放心了。”
宁王想了又想,几次想说出口的话终于没有说出。他本来想让太后对皇上说,付瑶琴一事。可事到临近,他却说不出口了。
他也看到了,皇帝这几日的欢喜。正如太后所说,他还从未看过皇上这样兴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