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到椅子前，捡起那件衣裳：“是谁叫你穿这件衣服的？”

    杜筱菊赌气说道：“皇上是否觉得，奴婢本是不配穿它的？”

    “我说，是谁叫你穿它的！”皇上声音抬高，他回过头来，看到杜筱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扭过头来看着自己。

    “皇上，一件衣服本是不会让您这样在意的，您是不是因它而想到了什么？”杜筱菊不回他的话只是问着。

    “杜筱菊，是谁允许你这样与朕说话的？”皇上走过来，站到杜筱菊身边。

    杜筱菊凄然地笑了，只是顺势跪到了皇上面前，她仰起脸来看着皇上：“皇上，是奴婢愚钝，您说待奴婢是不同于他人，奴婢就信以为真，您说奴婢想要什么，您就应允奴婢。”

    “朕是说过这样的话，而朕说的，全是真的！”皇上说，他不忍看到杜筱菊眼中的绝望，他向前一步，伸出手，要挽起杜筱菊。

    不想杜筱菊向旁一错，躲开他的手。

    “你做什么？杜筱菊！”皇上有些发怒，他甩下手，坐到了床边。

    “皇上，奴婢能做什么？奴婢本不想做什么的？奴婢本想在这后宫中平静地过下去，奴婢本没有非分之想的，是您让奴婢心存幻想，奴婢太天真，竟相信了您的话！”杜筱菊说。

    “朕对你说的话，没一句不出自真心。你……是在怪朕吗？”皇上说。

    “奴婢怎么敢怪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宫人！”杜筱菊说。

    “杜筱菊，你今日一口一个奴婢，是怪朕没有册封你，是吗？”皇上说，语气有着不满。

    “皇上，您知奴婢从没有非分之想，奴婢本不在意这些的虚名。倒是皇上，您心里是怎样想奴婢的，奴婢是不配得到什么的，不是吗？册封！在您心里，奴婢根本是不配得到的。”杜筱菊说。

    “你在怀疑朕的心？”皇上说，他无力地看着杜筱菊，他知道她下一刻要说出让他心痛的话，他想阻止她。“筱菊，如果你想被册封，朕现在就封了你。”他语气放缓，又一次要掺起杜筱菊。

    “皇上，如果是昨夜前，您说出这样的话来，奴婢定会无限欢喜的。可是经过昨夜，奴婢不想自己骗自己。皇上……”杜筱菊扶住皇上的手，她的手冰冰的，一夜里，她都只穿着内衣坐在那里。“千古得一人，生死永相随，奴婢想要的是如此。”

    皇上有刹那恍惚，这是他说的话。

    杜筱菊看到了他的这份迟疑，她无声地笑了，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抽出自己的手，深深地叩下头去。

    “筱菊，你要怎样？”皇上阻她瞌头。

    “奴婢求不得如此，只求皇上准了筱菊出宫，奴婢怕经了昨夜，再也无力侍候皇上？”杜筱菊说。

    “昨夜，昨夜，昨夜到底如何，你……，不要以为朕会纵容你对朕无理！”皇上说。

    “皇上，您在自欺欺人，您对奴婢的宠，全是缘于别人。奴婢即已得知，却无法再同您一样自欺欺人了！”杜筱菊说。

    “你要出宫是吗？朕成全你。来人呀！”皇上气得双手发抖，只得高喊。

    刘全福却立刻进来了，看到眼前情景，一时也摸不清怎样了。

    “杜筱菊忤逆犯上，将她……”皇上一时气急，却也停了口，看了眼杜筱菊，却见她静静地跪在那里，仿佛此时的事与她无关。

    “将她……将她罚到浣衣局中。”皇上说，气结之下，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怎么会舍得让她出宫。但杜筱菊，你不要仗着朕喜欢你，就以为可以要挟朕，皇上心想。

    浣衣局，杜筱菊想，如果不是你心里有鬼，又岂怕我说出实话，算了，就当之前的一切是梦一场，杜筱菊呀杜筱菊，想你枉负聪明，却不想得到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