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杜筱菊同着皇后等人在太后处闲坐。
杜筱菊穿着一件新做的崭新的蜜合色裙子,外穿着一件玫瑰紫的坎肩儿,也是新的,隐隐露着些金丝,很是别致。
“静贵嫔一向喜欢素雅的,怎么今日倒穿得这样的新鲜!”那程贵人说。
杜筱菊轻轻一笑,看着太后说:“也是前日里来,太后说着年纪轻,原也应着穿着喜庆些,这件坎肩儿却也是太后赏的,今儿也是头一次穿!”
太后也笑了:“是呀,看,这样看着倒好看呢,这坎肩儿是今儿江南第一份贡呢,别小看了它,那金线不是染色,却是真的金帛来做的。”
看着太后如此说,众人也都跟着赞了一遍。
正在这时,程贵人却惊叹了一声:“啊!”双眼随即紧盯着杜筱菊身上。
众人都见着她,不知她发现了什么,转眼也都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杜筱菊的后背。
却见那坎肩儿的后面,下面一点,一道细长的口子,刚刚开裂的样子,却像是什么划破的样子。
莺儿忙对着杜筱菊说:“哎呀,娘娘,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怎么有了个口子。”
杜筱菊让莺儿帮忙脱下了坎肩儿,看到了那道口子,却是很懊恼的样子:“这怎么是好,今天,刚刚穿上的。”
皇后见她慌张的样子,不由得心内嘲笑:“真的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台面,如此点事,就惊慌如此。不过,是太后赏的东西呢,看她怎么样收场!”
太后见了那口子,也是不悦,但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她和声说道:“静贵嫔,即已坏了,你就不要自责了,只不过是个物件罢了。”
“只是,刚刚才上身。”杜筱菊叹气。
“应该可以绣上的,看这里,也是绣上去的。”莺儿说。
“是呀,可是,这很难绣的,不知,谁有这手艺,就怕绣出来,也看出来是补上的。”杜筱菊说,她很认真的看着那口子。
她虽看似只是平静,但心内却是翻滚异常,已经做戏到如此地步,若太后还未想起,也没有办法了。
听得程贵人在一边说:“静贵嫔好福气的,能得这样的好物,我们都没得福气,只是,谁的绣功能这么好呢,倒是可惜了一件好衣裳。”她口气酸酸的,带着刺。
杜筱菊听她言语,正思忖间,如何作答,却听得太后说:“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杜筱菊听太后说到此,心就放下了,此事成了。
她轻轻地笑了,手抚上那衣服。
果然听得太后说:“容华许如烟呢,为何这许久不见她了,这活计,怕只有她能绣得出来。”
大殿上一时无声。
杜筱菊只得硬着心,欢喜地回头:“太后,您说的是许如烟姐姐吗,她可以吗,她应该在浣衣局的。”
“浣衣局,她怎么去了那里?”太后惊讶地说。
“这个臣妾倒是不知道,不过,前一阵,臣妾也在那里,所以见得了她的。”杜筱菊说。
“她有了什么错,皇后,怎么,许如烟到了浣衣局?”太后问着皇后。
皇后吃惊地不置可否,她早已忘了那个女子,不想太后有此一问。
“去叫了她来,那孩子从前在我这里,很是乖巧,怎么就到了那里呢?”太后见皇后说不上来,就有些明了,不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