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愤地走回了永寿宫,正巧刘全福叫小太监端来了拖牌,上面那些绿头牌重重叠叠。
皇上一掀拖牌,那些绿头牌就都掉到了地上,七零八落。
“滚,都下去,朕今夜就宿在永寿宫内!”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殿内来回的踱步。
他想起今日早朝后,太后来叫他。
他到了慈宁宫。
“母后宣儿臣来,可有何事?”皇上坐下后问道。
太后屏退了左右,又叫许如烟出去了,才对皇上说:“今日,我召来了赵太医,问了下静贵嫔的事。”
“赵太医?筱菊的身子有异吗?怎么叫他来?”皇上有些吃惊。
“若不是永和宫内传出这样的消息,我也不会叫他来,杜筱菊的身孕,今日哀家又详问了下,按日期,却是在宫外就怀上了。所以叫你来,这有关于龙室血脉,却是不能轻视。”太后说。
“母后,这……”皇上迟疑下,然后说:“儿臣确是在宫外就宠幸于她了。若是那时怀上,也是正当的。”
“只是,当时,出宫的宫女全被劫持,皇上忘了吗?而且,那些宫女,后来据查,全都**污,静贵嫔,当时是怎么样逃出来的,你可问过她。”太后问。
“这……”皇上一时语塞。
这件事,一直在他的心里,只是重逢至此,倒不曾问起过,想她没有说,他便也没有问,因着他是信着她的。
“你宠她封她,原也无可厚非,哀家也是喜她平日里的乖巧懂事。只是这龙脉一事,有关国家社稷,不可有一丝差错。”太后说,然后她向着身边的紫蕊,说,“去把那个人叫进来。”
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他见了皇上,就跪了下去,“草民刘德本,给皇上磕头。”咚咚咚,头碰在玉石地上,磕得山响,一看,就是个没多少见识的平头百姓。
“好了,不要磕了,刘德本,你把昨日的话,再对皇上说说。”太后止住了他。
“啊?”刘德本惊诧地抬头。
太后见他如此一惊一乍,不免皱眉,只得提醒他说:“你仔细看看,可认得皇上?”
刘德本真的去看皇上,皇上也皱着眉头看他,却是不识。
“草民认得皇上!”那刘德本说,见皇上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他,他就笑了:“皇上,您自然不会认得草民,草民是河西府旁的一个客栈的伙计。你曾在那里打过尖的。”
皇上惊诧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太后。
太后不理他的疑惑,只接着问那刘德本:“你把昨日里同我说的,再同皇上说一遍。”
“是,皇上那日去入宿,我们掌柜的就说,看你们的打扮,非富即贵,叫我们仔细招待着。小的因此就上了心,所以记得皇上。那日半夜里,又住进了一伙人,五六个吧,也是出手阔绰,一进来就要上好的房间,所以,小的也记得的。”刘德本接着说,皇上不解地听着,不知道这有什么干系。
“那天夜里,小的肚子吃坏了,半夜里起夜,听到有人吹箫,就走了过去,却见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吓了小的一跳,不过,后来,小的发现,原来那其中一人是女扮男装的。嘻,这可瞒不了小的。”他有些得意的样子。
皇上忽然有些忆起来了,那夜店,那箫声,他想起自己那时也没有睡,因为离着河西府已近,却在想着杜筱菊。
“那些人是怎么住的?”太后问。
“要了三间上房。”刘德本回。
“那女扮男装之人,是自己一个房间吗?”太后问。
“没,她是同男人一起住的。”刘德本说。
皇上忽然有些明了,为什么太后会这样问。
太后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刘德本走后,太后转过头来,问向皇上:“皇上应该知道那女扮男装之人是谁了!”
皇上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心内狂乱,只是摇头:“不会的,筱菊不会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