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皇帝宠幸一日是运气,两日那就是本事了,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姿色平庸的人,竟然能引来皇帝的垂青。
知道自己引来了妒忌的常子衿乖觉的垂首,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俨然不动的样子。
她算是明白了,这后宫之中,只要你得宠就会有人眼酸,然而为何没人敢说宁昭仪一句,就连连着几日给皇后请安托病缺席都没人敢说一句?
因为那是盛宠,在宁昭仪面前,常子衿只能算是一个小渣渣而已。
今日来的人没有昨日的多,因为能给皇后请安的只能是二十七世妇和被皇帝宠信了的女子,能爬到一定高度的人,总归是有几分深沉的。
闲说了几句话,谁都没撂下难看的脸色,笑意盈盈的等着沉不住气的开口,皇后知晓自家表妹是个什么性子,所以早早的打发去了看清河公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做那出头鸟。
这样微微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却听卞才人含笑道:“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总是听外头人将蔺才人说成冰山,昨日又因为妹妹多,没能仔细观看,如今一瞧,冰山不假,却更像是那冰山上的雪莲,当真是姿容出尘。”
这一番称赞下来,引得常子衿忍不住看了过去,见蔺才人果真是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眼眉精致的很,眼睛清澈的如同池水,鼻梁高挺,嘴唇饱满,脸上只扑了一层粉,不见其他修饰,但也因为如此,更是有一种素颜而圣洁的感觉,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与发髻间的碧玉长簪相得益彰。
得宠的是常子衿,可卞才人却点出蔺才人,其心思不言而喻。
常子衿见她屡次和自己为难,却又不动声色,心思缜密,一时心中警惕。
蔺才人看着清高,实际上的是带着一抹孤傲,微微颔首,“多谢姐姐夸奖。”
除此之外,在无言语。
卞才人一时有些尴尬,却无人为她解围。
而那头盛婕妤安抚好公主,走了进来,恰巧听见这话,不由拿出帕子掩了掩嘴角,道:“大家闺秀,自是不凡,卞才人有心羡慕嫉妒,还不如埋怨一下父亲不争气。”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卞才人突然平静了下来,道:“子不言父过,况且这入了宫,都是姐妹,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嫉妒。”
盛婕妤冷哼一声,碍着皇后的冷眼,叨咕了一句,“谁跟狐媚子做姐妹。”
这盛婕妤虽然不是宠妃,却也是皇后表妹,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卞才人这不动声色的挤兑了回去,又能含笑不动声色的饮茶,城府显然不是一般的深沉。
常子衿心中有些好奇,回去后便跟书容打听了一番,原来这卞才人只是乐坊的一个罪臣之女,因为舞跳的好,被皇帝宠爱,又攀附了宁昭仪,这才升到了才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