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他们怎么做,却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也都对宫殿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置若罔闻。
既然都是在深宫中办差,那么第一件事却是要学会着,怎么样才能够好好地活下来。
有些话有些事,可以做可以不做,该说与不该说,那都是必须给划分清楚的。
盛婕妤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寝宫,嘴里不停骂着,随即越想越气,只恨不能把顾宁抽筋剥皮。
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一个梦靥一般,紧紧地缠着她,哪怕盛婕妤心底里也是有那么一个想法的,可是,当自己真的看到了这一幕,却是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愤怒的心思来。
“娘娘,请喝茶。”宫女恭敬地把茶递给盛婕妤,却被盛婕妤抓住茶杯,朝着宫女掷去。
砰的一声!
茶杯却是之际砸中了宫女的额头,才不过是短短几息的功夫,却是可以看得见宫女洁白如玉的额头,顿时就红了起来。
“娘娘饶命!”宫女忍住头痛,此刻也顾不上生出所谓的怨恨之心来,为了活命,她也就只能够不停地磕着头。
顿时,地面上便是传出了响亮无比的声音来。
而宫女的额头,却是险些流出血来。
“滚!都滚出去!”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此刻就连一点儿面子功夫也不愿意继续做下去的盛婕妤紧接着,却又是气冲冲的抓起一个花瓶,摔碎在地上。
她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完全没有想到什么才是适可而止的道理。
宫女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并且不忘把门关上。不一会儿,便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瓷器的破碎声,夹杂着尖叫怒骂。
只是,今朝她把自己的脾气全部都给发泄出去了。
却是没有想到第二天,却是有着其他的“好”消息在等着她。
“什么?你,你给我再说一遍!”盛婕妤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连忙追问道。
“娘娘,今个皇上传下来的消息,直接让常昭仪省亲,这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宫廷。”宫女考虑到了盛婕妤的脾气,想要缓缓说道,可下一刻却又是想着若是自己慢一点说的话,定是会让盛婕妤将自己的脾气全部都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再怎么样的犹豫,可还是全部都说了出来。
“不,不对,皇上凭什么对这个女人好!这个家世一般的人,绝对是使出了什么狐媚子的招数,才会唆使的皇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盛婕妤猛然反驳道,下一刻却是觉得自己所说的,完全是具有着一定的可能。
“盛婕妤,这……”宫女倒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盛婕妤所说的,却是万万不可随意传出来的。
不由得,怕自己因为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很有可能会被灭口,或者是灌下哑药,宫女竟是颤颤发抖了起来。
“你别给我挡道,快些推开!”倒也是完全顾不上宫女的动作,猛的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气力,盛婕妤直接推开了宫女,向着外头跑了出去,完全没有顾得上自己的姿态来。
而在另一处,伴随着清新的香气,宫殿里响起了欢声笑语。
“太好了,小姐!皇上竟让小姐回府省亲,这可是很多宫妃都没有的殊荣呢!可见皇上对小姐真是宠爱有加,说不定等回来之后小姐便能晋升品阶了呢!”
完全陷入了激动中,杏儿倒也是说的不免过多了起来,竟是连自己不应该说出了的话,也是吐露了出来。
杏儿兴奋的说,苹果脸红扑扑的,可见其主人的激动之情。
书容担忧的看了一眼周遭,确定没有多少人听见这个,刚想要冷下脸来斥责杏儿一顿,却是没有想到常子衿却是开口了起来。
常子衿倒是可以说得上是带着那么几分害羞,露出了甜美的酒窝,笑斥道:“不许胡说!”
虽说她也意识到了杏儿的口不择言,但到底心中更多的却是被杏儿的话给刺激到了,一心一意都是想着回家之事。
“是,是,是,娘娘害羞了呢!”杏儿打趣着。
书容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需要多加看顾周遭起来,毕竟怕是会有哪个宫妃的探子留在这里窥伺着消息。
“臭丫头,敢取笑你家娘娘,看我不打你!”
因为皇上准许回家,常子衿连日来的郁闷心情一下子不复存在。
虽然讨厌爹爹和大夫人的虚伪嘴脸,但可以看见自己的娘亲还是很令人兴奋地,“唉,那么长时间不见娘亲,也不知她在府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大夫人为难。”
庭院里微风拂过,吹起衣带裙角,给站立在花丛旁边的美人,平添了一抹柔美的颜色。
书容却是可以说得上是适时地拿过一件披风,披在常子衿的身上,体贴温柔的说道,“娘娘,起风了。”
“咦,这件披风是何时做的?真美。”常子衿却是在看到身上的披风,感到一阵疑惑。
书容笑着解释道:“娘娘不记得了?这是娘娘小姐侍寝后,皇上命高公公前来赏赐的绫罗,其中有一匹,我看着颜色华美,做衣裳小姐定是不喜穿的,所以便给小姐做了件披风。”
“不错,书容真是深知我意。”常子衿点头道,“上次皇上赏赐的绫罗绸缎可还有剩下的?这可是不多见的好东西,待我回家省亲的时候,带一些给娘亲,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刚好还剩下两匹绫罗,六匹绸缎,我留下两匹绸缎等换季的时候给常子衿添新衣,其余的,都给姨娘带去。”杏儿插嘴道,然后蹦蹦跳跳前去准备。
“常子衿如此,大夫人看到了可是要心急了。”书容儿道。
“哼,就是要她心急,还拿我没有办法!”常子衿笑道,“她现在还要仰仗我,她女儿的婚事,还不是要看我的意思,就算她不待见我,但是爹爹的仕途还需要我在皇上面前为他添砖加瓦,断是不会允许她作出什么令我不快的事情来。”
“常子衿说的是。”书容儿很高兴,感觉自家娘娘自打进宫后变得越来越成熟,想问题也越来越全面了。
再说此时的顾府,是日日忙乱。
宫妃省亲,在这小小的知州府上,也称得上是天大的事情了。
大夫人自是不情不愿,所以常大人只得把宫妃省亲的准备事宜交给管家,并吩咐务必色色斟酌,点缀妥当,不能有一丝遗漏不当之处。
尤其是常子衿之前所住的破败小院,更是要推翻重建,院落各处种上当季各色鲜花,并且采办鸟雀、仙鹤、孔雀等,放在园中各处饲养。
这几日的常府,更是门庭若市,一些和常大人交好的同僚,听说常子衿要回府省亲,纷纷前来道贺。就连一些平日里没有太大交集的同僚,还有一直对常大人的巴结不屑一顾的上司也纷纷前来道贺或者遣人送来贺礼。
常大人这些日子是满面春风,就连大夫人看到这些个贺礼,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宫妃省亲前一日,宫里便派来太监,先看方向如何: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
看着这些正一丝不苟检查的太监,大夫人红着眼小声道:“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下贱胚子,竟要那么大的排场,一点姿色都没有,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得了皇上这般宠爱。”
“好啦,你快少说两句,若让几位公公听见了,传出去可是大罪。而且我已经在知州的位子上坐了那么多年了,却没有什么显著地政绩,能不能再往上爬两步,还指望子衿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常大人劝道。
“我说的是实话!”大夫人愤懑不平。
“好啦,她也就在家里住那么几天,你姑且忍一忍吧。”常大人不停地说着好话,“若是我真能升官,享福的还不是夫人你么?”
“这还差不多!”大夫人顿时得意了。
第二日一大早,常大人便带领顾府上下,盛装打扮,候在常府门前,等待宫妃省亲。
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直到远处传来铜锣的敲打声,街头巷口,渐渐有百姓上前围观。
虽未看见前来省亲的队伍,却隐隐能从围观的百姓口中听到场面的盛大。
不一会儿,省亲队伍便缓缓来到常府门前,望去,打头一对红衣太监骑着高头大马,行至顾府门前,下马静候,半晌,又是一对红衣太监。
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多对。
而后隐隐闻得细乐之声,一对对宫女手持金鼎焚香炉焚着宫香,又有太监捧着香珠,秀帕,拂尘等物。而后,便见八个太监,抬一顶鎏金珠帘凤轿缓缓而来。最后,跟的是三大马车的御赐珍品,作为宫妃省亲回门之礼。
如此盛大奢华的场面,无不显示着常子衿在宫中及其受皇上的宠爱。
常子衿刚一从轿中迈出,便感到人群中一抹怨毒的眼神射向自己,常子衿也根本不用去猜,便知道是常子佩。这个阴险狠毒的嫡妹,自小便以欺辱自己为乐,如今自己风光回门,她若不嫉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