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小心翼翼地寻思一边,便就振振有词道:“为了大日本皇军的荣耀,中川接受小牧将军之委托!”
关锦璘说完,不禁打个激灵,款款相问:“小牧将军,您明天乘坐的火车几点钟能到火车站;我们准时迎接!”
小牧多系顿了半天,突然扬声大笑:“中川将军也知道卑职乘坐火车的事?”
“怎么不对?”小山镇魂的手下新居天和几个人一到杜门就张扬的呀!”
“不实不实,那是声东击西!”小牧多系笑得山响:“什么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恐怕就是!”
小牧多系说着,部位得意道:“小山镇魂对卑职早有觊觎,卑职也早就防备他了;从一开始张扬出来杜门亲民的消息后,卑职就做另外一手准备!”
“另外一手准备?”关锦璘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小牧君说的另外一手准备指的是什么?”
小牧多系毫不掩饰:“另外一手就是杜门市长陈晓峰,在卑职通知小山镇魂时也通知了陈晓峰,而陈晓峰那边准备才是真实的!”
关锦璘张目结舌,心想这个小牧多系真是个老狐狸,一整天来在和小山镇魂捉迷藏,也和不明事理的人捉迷藏;而在他玩儿捉迷藏时,另外方面的准备工作确实紧锣密鼓。
关锦璘心中正想,小牧多系又在电话里道:“中川君,卑职坐飞机来杜门的计划不变,此前让小山镇魂的手下带回的消息那是虚张声势!中川君现在可以上飞机场和杜门市长陈晓峰联系了,卑职再给他打个电话;他会将天明后的详细安排告诉你的!”
关锦璘不得不佩服小牧多系的心机,表面上看是应付154旅团和宪兵司令部搞内讧的事情;还停了总指挥小山镇魂的职务让中川弘扬来替代,但暗地里另外一条线索缺一直在忙绿的工作。
这条忙绿工作的暗线竟是中国人——杜门市长陈晓峰,看来小牧多系对陈晓峰的信赖大大超过日本人,这不能不让关锦璘陷入深深的内疚之中。
日本人入侵中国的动因恐怕从1894年的中日甲午海战就开始,一个蕞尔岛国之所以屡屡得手,其中的重要原因是利用了中国人中的变节分子。
这些变节分子不仅给日本人做狗,出卖自己同胞的;还组成比日本人更兽性的汉奸队实行破坏活动。
由于做了够的中国人熟悉本地的风土人情和道德教化,在某种程度上穷凶极恶的小鬼子要坏几倍!
给日本人做狗的中国人基本上是些人渣,是从土匪、流氓、无赖过度过来的亡命之徒。
他们被日本人收买后做了二鬼子;在日本人卵翼下欺负杀害自己同胞,老百姓对这些家伙恨得牙齿直痒痒。
二鬼子一旦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其下场将是很悲惨的;不是被老百姓剥皮,就是被老百姓抽筋!
陈晓峰这样的政府高官,本应该率领百姓抵抗小鬼子,可这狗娘养的却甘心情愿给日本人做狗!
关锦璘愤愤不平地寻思一阵,记住了陈晓峰这个名字;恨不能即刻除掉而后快。
一想到陈晓峰,关锦璘不禁想起王国伦在来五莲花山占山为王时,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以送易扶桑上青岛疗伤为名除掉的汉奸易喜高,便就默默说道:“不能让陈晓峰这样的汉奸活着,让王国伦前去将其铲除;作为刺杀小牧多系的辅助也不失一种策略。
关锦璘拎着话筒沉思一阵,就继续和小牧多系说道:“中川定按小牧将军吩咐,前去和陈晓峰联系!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牧君既然让卑职担当临时总指挥;总得给手握兵权的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大哥招呼呀!”
小牧多系慌忙说道:“那是那是!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现在在不在跟前?还请中川君叫他们过来!”
关锦璘抬头向院子外面看了几眼,见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都没离去,便就说道:“小牧君,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还在院子里,我把他们喊进来;您最好向这两个人宣布对卑职的委任命令!”
关锦璘听得,立即向站在身边的原田本末摆手示意,原田本末很快将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喊进办公室来了。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走进办公室,便就对着电话听筒说了声:“小牧君,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进到办公室来了,您请讲话!”
关锦璘说完,便将电话听筒搁在桌面上。
电话听筒里立即响起小牧多系的声音:“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你们听着,一分钟前,本将军已经勒令小山镇魂停职;而你们两人搞摩擦闹内讧,丢尽大日本皇军的颜面;现在大日本皇军杜门总指挥由中川弘扬将军担任,你们的一切行动全听中川将军安排!”
小牧多系把话说完,中岛一郎便就振臂高呼:“坚决听从指挥官将军安排,大日本天皇万岁!万万岁!”
阿部笃实见中岛一郎伸长舌头舔钩子,心中便就窝着一股气,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看关锦璘,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关锦璘看着阿部笃实,庄正严肃地说:“阿部笃实旅团长,小牧多系将军委任卑职做了杜门的总指挥;现在本指挥命令你,立即将154旅团的兵士带回营地!”
阿部笃实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看了关锦璘几眼,悄无言声地走出办公室;让竹野内久带上154旅团的兵士,返回古月桥的军营去了。
关锦璘看着渐去渐远的阿部笃实和154旅团的兵士,心想这家伙明显的有对抗情绪;弄不好明天的对手就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要马上去飞机场那边勾当。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见原田古中急急慌慌走进门来。
关锦璘一见原田古中,神情立即亢奋起来;原田古中来到关锦璘身边,中岛一郎却问关锦璘:“总指挥,我们警卫大队现在干什么?”
关锦璘略一思忖:“中岛君将军先带警卫大队回营房休息,有情况中川马上派人通知!”
中岛一郎向关锦璘打个立正敬个军礼,带上本田一觉和一帮大小头目以及警卫大队离开通讯大队的营地。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带人走了,这才看向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你的火车站之行好像时间不短呀!快说说侦查的情况!”
原田古中坐在一张椅子上,端起身边的一个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抹抹嘴唇道:“关将军,我们上了小牧多系的当,这家伙明天就不来火车站,还是乘坐飞机来杜门!”
原田古中这么一说,王国伦、原田本末等人全都瞠目结舌;王国伦抢了话头道:“怎么回事,小牧多系不坐火车?古中兄弟你说详细点嘛!”
关锦璘听王国伦疾问原田古中却没说话,因为刚才小牧多系在电话里面也是这样说的,不坐火车乘飞机;亲民地点就在飞机场,那个叫陈晓峰的杜门市伪市长正在全权部署。
原田古中说小牧多系不坐火车,不正证明小牧多系没有撒谎吗?
关锦璘不动声色,他想先听听原田古中的说词;再揭谜底。
原田古中和了半茶壶水,嗓子不干渴了,便就定定神道:“小子当时从宪兵司令部出去后想火车站走去,却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停在跟前说了声,大哥您上哪里我来拉你!一听故国人这么讲话,小子的心就软啦,慌忙说上火车站,还掏出一块银元递给他!这位兄弟见小子给他一块银元,说上火车站用不了这么多坚决不收!小子就说你必须拿上,不拿上就是看不起我!这位兄弟眼睛湿润了,拿上银元后就跪在地上给小子磕了三个响头,说他母亲80岁病了,他累死累活拉黄包车想挣够给母亲看病;但白天一整天没人坐车,晚上有几笔生意才挣了几十个铜板!还说他拉黄包车一个月就挣两三块银元还要天天有生意;小子给他一块银元让他要拉半个月的黄包车!”
原田古中说着,泪水便从眼角处流下来:“没想到故国的同胞日子这样苦,拉一个月黄包车才挣两三块银元;给一个银元就跪在地上给人磕头!”
原田古中说着,不无感触地嘘叹一声:“小子见他跪地磕头,慌忙扶起来问他,哪上一趟火车站要几个钱?那位兄弟说五六个铜板足矣,还说一块银元要让他跑200趟火车站哩!”
原田本末见原田古中婆婆妈妈,便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古中兄弟你贫不贫?尽说些没底没面的废话,和侦查火车站有何干系?”
原田古中看了原田本末一眼:“本末大哥甭急,小子说的这个黄包车夫和侦查火车站的关系太大了!”
原田古中说着提高嗓音道:“这位兄弟名叫王铁成,把小子拉到火车站后见小子转来转去四处观看;便就说大哥你要干甚?我在这里等等,您办完事我再把您拉回去!小子听他这么讲,不知怎么就说了声:听说明天有高官要火车站亲民,鄙人过来看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铁成听小子这么讲,突然扬声大笑起来:大哥您走错地方啦!高官亲民的地方是在飞机场,你怎么来到火车站?大哥,我拉你上飞机场去吧!”
关锦璘听原田古中说道飞机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思。
王国伦几人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讲,便就赶到十分蹊跷了,七嘴八舌道:“古中兄弟,那个叫王铁成的黄包车夫不是骗你吧?”
“王铁成骗小子干什么呀?”原田古中说着,把眼睛四下看了一看扬声道:“大家想想,我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是在飞机场;可小山镇魂的两个卫士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从京津反转回来后却说小牧多系改变计划,明天乘火车来杜门,着其实才是误导我们呀!”
王国伦见说,向原田古中跟前走了几步,郑重其事道:“古中兄弟继续讲,你说王铁成把你拉向飞机场是不是?可是你都看见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