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船一口怔怔看着小山镇魂,冒昧说道:“将军,他是你的外孙呀,尽管在礼堂拿枪顶着你的脑门有些冒险,可那是一时糊涂;如果将他关起来,他娘小山智利还不知气成啥样子!”
“不要啰里啰嗦,叫你关你就关!”小山镇魂怒不可遏地呵斥三船一口道:“这是一个野种,一生下来老夫便见他是个丧门星,将其撇在荒郊野外打算喂狼;可是我那闺女寻死觅活,当时为了我闺女才留下他一条狗命,没想到17年后他来讨债;拿枪指着老夫的脑袋?要不是小林君出手及时,老夫恐怕早就做了厉鬼!”
小山镇魂说着摆摆手道:“关起来关起来!不过得找个医官给包扎伤口!”
就这样,猴子就关进俱乐部院子里那间铁门铁窗的牢房里。
猴子进去后,三船一口请来医官给他将流血的伤口进行了包扎;猴子便就蹲在俱乐部的牢房中。
坐在监牢里面的猴子正在耿耿于怀地寻思小山镇魂的阴险和毒辣,却听门外有人喝喊“郑天寿!郑天寿!”
猴子站起身来向窗户跟前走了几步,看见隔着一层玻璃窗户的外面有张并不熟悉的面孔。
这张并不熟悉的面孔紧紧贴在玻璃窗户上向牢房里面窥看,猴子便就问了一声“你是谁?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
猴子并不熟悉的面孔自然就是易福桑,易福桑听猴子这么询问便就嘿嘿笑道:“我是谁很重要吗?”
猴子见易福桑态度傲慢,心中便有几分不快:“你这人也真怪,刚才巴在窗户上喊郑天寿,郑天寿要问你是谁,你却放出这股臭屁来!不告诉我是不是?不告诉就滚开去,不要趴在这里啰啰嗦嗦,老子见了心烦!”
猴子突然说出老子、心烦这些词语,使易福桑瞠目结舌。
易福桑站了一阵愣愣看了猴子几眼,便盛气凌人地说:“在下小山大正,我妈妈叫小山智利;我姥爷是领事馆总领事小山镇魂;咋的?”
猴子脑子“嗡”地一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易福桑了;便把眼睛死死盯着他“呸”了一声:“你就是易福桑?竟然自称小山大正!你这贼搭绺娃子,你爹易喜高是狗汉奸,你是个驴汉奸!”
猴子把能用上的龌龊语言全都用上去了,喝骂几声后心中方觉痛快。
猴子尽管是第一次和易福桑见面,可此前没有少听人们对这个家伙的议论。
先是王家琪、李佳雨那些女生,说易福桑年岁尽管不大,可是一看就不是个好物事;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赶着马车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的日本军营;但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马车行至莱芜县境内的野狼沟,王家琪和李佳雨双双联手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下去被车毂轮轧断右腿;这叫人不报天报。
易福桑的右腿被马车轮子轧断后,当时还在莲花山占山为王的王国伦赶来了,王国伦处于人道让随行的郎中许骨子给易福桑进行了包扎;还借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将易福桑拉到青岛疗伤。
当然王国伦不单单是让易福桑上青岛疗伤,他要利用易福桑疗伤的当口顺藤摸瓜铲除大汉奸易喜高。
在王国伦的运作下,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3人陪同易福桑去了青岛,如愿以偿地将汉奸易喜高干掉。
3人也想干掉易福桑但小山智利出面了,小山智利给丁大猛3人下跪求饶。
丁大猛3人见小山智利泪流满面可怜兮兮,便就作罢。
王国伦每每说起青岛锄奸的事,总会有种幽怨:“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杨哥仇人;当时见易福桑年龄尚小仁慈了没杀他,可这家伙弄不好是我们的冤家对头!”
从那时起,猴子郑天寿就对易福桑影响深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到他的面前趾高气扬。
按理说猴子和易福桑是异性兄弟,见了面应该和睦才是;谁知道初次相逢便就充满火药味。
火药筒全是易福桑点燃起来,这小子自以为是,说自己叫什么小山大正,这不活脱脱将自己当成日本人吗?
猴子难以抑制心头的冲动,怒火仿佛抽开闸门的洪水奔泻而出。
易福桑见猴子骂他爹狗汉奸,骂自己驴汉奸;怒火也就直冲天灵盖。
易福桑忍无可忍地从衣兜掏出姥爷送他的袖珍小手枪指着猴子:“郑天寿,你这个该死的刺儿头;在大礼堂那边拿枪指着姥爷的脑袋,今日要不是受母亲之托,小山大正早就打碎你的脑壳!”
猴子见易福桑狐假虎威,霍地一下撕开衣服;指着健壮的胸部道:“来呀!给这里打呀!”
“砰”地一声枪响了,但子弹没有打准猴子的胸部,而是在猴子站立的屋地上开了花。
猴子见易福桑还真敢开枪,便就掂起牢房中顺墙放着的那根木棍,隔着窗玻璃乱打起来。
“霹雳乓啷”一阵陡响,窗户上的玻璃竟然被打得七零八落。
猴子在里面一边打,一边对着门外易福桑诟骂:“爹不疼娘不爱的狗杂种,叫什么小山大正?狗屁!甭看你手中拎着枪,有本事就打死老子;老子绝不会怕你!”
易福桑本想打出一发子弹吓唬郑天寿,没想到事与愿违;打出一枪后非但没有吓唬住他还招来一顿臭骂。
易福桑怒火万丈,真想一枪嘣了郑天寿;可一想起母亲让他来探望,如果打死郑天寿如何交代?便又对着牢房里面打了一枪。
易福桑这一枪是打在墙壁上的,他想进一步对郑天寿进行恫吓和警告。
猴子经过杜门机场那样惨烈的屠杀后,已经把这种虚张声势的举做看做毛毛雨;易福桑不痛不痒的两声枪响是吓不住他的!
异性兄弟俩便就相隔着一个窗户对峙起来。
猴子和易福桑谁也不让谁地对峙着时,门口站哨的塌鼻子和三角眼两个哨兵走过来了。
塌鼻子和三角眼知道关在牢房中的猴子是领事将军小山镇魂的外孙,而刚才这个气势汹汹穿过岗哨的小子也自称是领事将军的外孙;两个外孙隔着牢房打将起来,两个哨兵不得不出面相劝。
塌鼻子嘿嘿嬉笑着对易福桑道:“小山公子发的什么火嘛!关在牢房中的人是你的异姓哥哥呀!”
“狗屁!呸!”易福桑骂了一句唾了一口:“小山大正哪来这样的哥哥?他就是个野杂种!”
话音一落,便见一根木棍从后面直飞而来撞在易福桑的脑门上;易福桑身子一软“噗通”坐在地上。
塌鼻子和三角眼吓得够呛,仔细观察木棍的来向,才知是猴子施展功力将木棍从窗洞中撇出来打中易福桑的脑门。
两个哨兵知道眼前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都是小山镇魂的外甥,猴子尽管被关在牢房之中,可人家的母亲是小山镇魂的女儿,哨兵那里敢惹?
塌鼻子便向牢房中猴子的打躬作揖道:“小祖宗你们不要闹行不行,你们闹得不可结局,我们两个站哨的可就惨啦!”
塌鼻子向猴子求情时,三角眼也将易福桑从地上扶起来。
易福桑失了面子,又要拔枪,三角眼慌忙拦住道:“小山公子不可造次,你倘若打死牢房中的异姓哥哥,我们两个就没命啦!”
易福桑见三角眼哨兵规劝,只好借坡下驴,离开俱乐部回家向母亲复命。
易福桑气呼呼回到家中坐在小山智利跟前,第一句话就是“郑天寿该死!”
小山智利听易福桑话不对茬,心中不禁一凛,拉着他的手问:“怎么哪桑桑,你和天寿哥哥吵架啦!”
易福桑站起身子道:“他骂我爹是狗汉奸,骂我是驴汉奸;孩子气愤不过向他开了一枪!”
小山智利惊得瞠目结舌,紧紧抓住易福桑的手道:“这么说桑桑把天寿哥哥打死哪?”
易福桑不说话,小山智利便就气得放声大哭:“你姥爷上午差点打死天寿,你这个不懂事的碎崽子怎么要步你姥爷的后尘?”
小山智利说着,气怒难抑地坐起身子指着易福桑道:“青岛的事过去没几天就忘咧?人家丁大猛3人要取你的脑袋,是娘求婆婆告奶奶留你一条性命;伤疤没好就忘了痛!”
易福桑见母亲动了真情,便就看看道:“孩儿开枪是想吓吓郑天寿,并没把他打死呀;可他倒好,从牢房撺出一根棍子差点将孩儿的脑壳击穿!”
易福桑话一说完,便见姥爷小山镇魂从门里走进来,看着易福桑哈哈大笑:“好好好!”
从小山镇魂的话语中判断,刚才易福桑和小山智利的对话他一定是听见了。
小山镇魂说了几声好后,便就看了易福桑一眼:“老朽全都知道啦!桑桑刚才在俱乐部那边向郑天寿开了枪?”
易福桑还以为姥爷要惩罚自己,痴呆呆站着不敢说话;但小山镇魂问候了小山智利几句后,便将易福桑唤到外面去了。
小山镇魂将易福桑唤到外面干什么,小山智利当然不知道;只是小山智利觉得小山镇魂和易福桑全都让他糟心,便以绝食抗争。
哪想易福桑将她不进食的事情讲给小山镇魂,小山镇魂竟然发话,让贴身侍卫三船一口和易福桑将她送来领事馆医院输液体。
这时候,小山智利凝望着渐渐明亮了的天色,看着急救室窗外飞来窜去的小鸟;正在闷闷不乐地想着心思;却见门诊医生领着院长竹野内熊进来了。
竹野内熊的身后跟着3个女子,一个是手术室护士小松英子、一个是神鹰特战队队员柳翠莲,一个是关锦璘的卫士窦银子;3人手中推着一辆移动便车,不用问便知道是来转移小山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