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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乱云飞渡上海滩1
    关锦璘说着,不无自豪地讲:“田宝怀在莱芜做县长时,王师长的生财之道镜铁山铁矿就是他运作打理出来的;王师长要不是镜铁山铁矿做后盾,哪能给神鹰特战队配备那样出色的行头;光每人身上的红色斗篷就是一绝!”

    阿什莉见关锦璘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便就把手指头在他眼前晃动着说:“不要打岔接着往下看,你还没把电文看完就叨叨个没完!”

    关锦璘讪笑一声看看阿什莉,继续往下看电文,只见田宝怀讲道:天宝市的伤兵已有上万,主要是飞机从宝鼎运来;运输途中鸠山镇男几个反正的日籍飞行员功不可没,尤其是鸠山镇男,每次飞行他都亲自压阵;有人曾担心鸠山镇男会将飞机开回日本去,杞人忧天的论调不攻自破;对待反正过来的日本友人必须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说得好!”关锦璘看到这里又是自顾自地呼喊起来:“田市长不愧是老知识分子,对待反正义士就得这样;汉高祖刘邦之所以能从强大的项羽手中夺得江山,创建大汉基业400年;就是重用了从敌营分化出来的张良、陈平、韩信一帮谋士和将军;汉高祖是我们分化瓦解日本侵略者的榜样!”

    关锦璘说着重新将目光返回到电文上:山西、山东、河南一带的伤兵也是爬火车、坐汽车赶来天宝;一所伤兵医院已经容纳不下,田某便就建立了4个临时分院,叫康复医院第1、第2、第3、第4分院。

    4个康复分院建立起来后捉襟见肘自然是医生和护士,正好北平的医科大学从天宝经过打算上成都去,被田某挽留下来。

    医科大学的学生有两三千人,分到4个康复医院后正好能应付日常业务。

    当然卑职还挽留了河南大学和西北农业大学。

    农业大学生留在天宝后打算在积石原建设新型农业基地,这和关将军最初的构想不谋而合。

    田宝怀在电文上最后谈到:天宝市原来只是个两三万人口的小城镇;现在从全国各地涌来的难民估计已经超过100万。

    一下子聚集来100万人口,和首都南京的人口差不多;衣食住行便成了问题;卑职协调,陕、甘、宁、川四省,以关将军大后方总督都名,紧急向天宝市供应粮食、蔬菜和日用品;但难民还在不断涌入,卑职正考虑向四川、汉中一带疏导。

    人口暴增,社会治安成了大问题,土匪、无赖、二流子趁机兴风作浪;盘踞天台山和吴山的几股土匪已经下山抢劫几次,全被陈子怀和涂振山率领的城市防护队击败。

    涂振山已经恢复健康,陈子怀的88师从宝鼎转来天宝后就积极维护城市治安;涂振山和陈子怀是理想搭档,组织城防队昼夜巡逻使城市治安趋于平稳。

    陈子怀的88师还打通了天宝到西安、成都、重庆的通道,功效显著。

    田宝怀扬扬几百字的电文,将大后方天宝市的近况讲述得明明白白。

    关锦璘连呼几声“好!”将电文递给阿什莉道:“电文底稿认真保存,马上给田市长回电!”

    阿什莉毕竟是记者,见关锦璘这么来讲,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笔记录。

    关锦璘在地上读者步子,一边踱步一边说道:“田市长宝怀兄阁下:关锦璘和神鹰特战队诸位正在上海和日本人争夺民族企业初见成效;上海现在是剑拔弩张,国民革命军已经开始对侵略者发起反击;日本正从国内向上海增兵,局势严峻。

    “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关某的性格;关某已部署了兵分4路的方案,关某这一路马上就要去金陵铸造厂动员企业转移;因之一时半刻还不能回到天宝。

    “关某不能回到天宝,田兄可行驶大后方总督都职权;大都督音信不日送达,望田兄加紧铸造厂的选址,尤其是兵器工业的选址和筹建工作。”

    关锦璘最后语重心长地对田宝怀讲:“枪炮厂、弹药厂、石油冶炼厂、化工厂最好在嘉陵江沿岸,敌机轰炸不上的大山中选址;还要考虑嘉陵江水道的开发和利用。如果能将天宝、成都、重庆、西安四座城市用铁路、公路、水路、空运连接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大后方!”

    关锦璘给阿什莉口述完回电内容,苏州河那边的炮声便就震耳欲聋。

    关锦璘正在沉思,却见王国伦赶过来道:“关大哥,卑职依照您的吩咐将渔港通口那边的枪支弹药集中起来,马上要送88师去,不知关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关锦璘向前一步抓住王国伦的手紧紧握着说:“国伦兄弟,我们就此一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讲过不活九十九打走小日寇,谁也不许走!”

    1937年8月13日上午9时15分,日本侵略者的船舰重炮向上海闸北区进行轰击;中日双方筹备多日的淞沪八一三会战拉开序幕。

    一二八淞沪之战发生在1932年,时光流逝了5年,中日双方又一次在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摆开了战场。

    1843年,一名叫巴富尔的英军上尉出任了英国驻上海领事;他用每亩地一千五百文铜钱的价格从清王朝上海道台宫慕久手里租下外滩一带,建立了上海第一个国中之国英租界。

    从那以后,不同肤色的人齐聚上海,这座当年的小县城也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的东方大都市。

    但1937年的夏天,这一切都改变了。

    伴随着黄埔江两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场从陆地、水上、空中同时展开的空前规模的中日大战在这座东方之都拉开了帷幕。

    1937年,上海人口三百多万,仅次于柏林、伦敦、莫斯科、纽约、巴黎和东京,是世界第七大城市。

    英国上尉巴富尔的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外国租界后,这个自由港迎来世界各地的冒险家和商人。

    在外来者眼中,上海是一个自由港,是东方的巴黎,而在中国人眼中,它完全是一个外国城市:轮船使进黄埔江,眼前的情景为之一变,广告台上闪烁着口香糖和香烟广告,万金油的广告则竖在茅屋顶的木架子上。

    乡村被工厂、仓库、码头所取代,沿黄埔江上溯40里,船在浦东岬口转弯,乘客发现自己面对的好像并不是中国;也看不到那遥远的异国风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东方的利物浦”。

    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行政区域由几乎互不相干的三部分组成。

    第一是英国和美国合建的公共租界,人口有一百多万;管理层是民选的工部局。

    第二是法租界,人口也有一百多万,直接听命巴黎当局。

    第三是中国控制的上海市。

    无论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都处于上海市中心,世界各地的人吩咐前往里寻找就业的机会。

    二十世纪30年代上海的开放程度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数;一个英国作家这样写道:“上海是我见到的最好城市,任何一个英国的城市都落后它一百年;这不是夸张!上海的夜晚灯火阑珊,像是过狂欢节,管弦乐团在公园河岸演奏;这里有很好的公共电车交通服务系统,每个人看上去都拥有一辆最新款的美国小汽车。在这样的港口里洋人甚少工作,轻松赚钱轻松花钱!”

    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最多时可容纳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族群;。

    中午时分,英国商人和德国商人去午餐就餐;他们在外滩的道路上碰面根本不点头致意,都高昂着头颅走向自己的俱乐部。

    与大多数欧洲侨民不同的是,住在上海的日本侨民却集中在虹口一带,这里被称为“小东京”,通用日语。

    1937年上海有日本侨民三万多人,他们对上海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向往这里。

    日本歌谣《上海航路》里有这样的歌词:

    开船了,愉快的航海,想着梦寐以求的上海,大马路、四马路是夜里绽放的花,红色的灯火招摇着,上海,憧憬的上海。

    但是,很多旅居上海的日侨是自卑的;因为中西各国人士都嘲笑日本人的没有修养:大家都不穿西服而是穿棉的短单衣,系上一条三尺长的腰带,或是光头戴着大森出产的草帽;光脚穿上木屐,咯吱咯吱地在虹口一带满大街溜达,这些同胞的打扮极为令人羞耻。

    二十世纪30年代,除了西方人和日本人,上海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来自欧洲的犹太人。

    从1933年开始,大批德国犹太人在希特勒的排挤下逃离欧洲,上海是他们的首选。

    一个德国犹太人这样说:我们一家人原来住在德国东普鲁士,商店、住房的玻璃窗都被打碎了;父母决定逃离德国,我们可以选择的去处并不多。想去美国,但当时从报名到批准进入至少要等八年。那时,我们惊喜地获悉上海没有移民定额也无需签证,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上海。在上海下船的时候,十一岁的我惊呆了;因为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长得跟我们一点都不像的人。船坞上拥挤着中国码头工人,来上海的时候,我们带了水晶、花瓶、碗、床单、高档衣服,后来我们把它们都卖掉了。很多犹太人都这么做,买这些东西的多数是中国人,他们是出于一种同情与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