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咧起嘴角阴笑起来,缓缓说:“你看看,老子四五十个弟兄弟,现在被你们几个打趴下了过半,你说说这医药费怎么算?”
赵飞指着陈春说:“那我的兄弟也被你们砍伤了,这帐怎么算?”
黑皮说:“现在是你跟我谈还是我跟你谈?赵飞,虽然你当年威风无比,可是你既然跳出了这个圈子,现在又投身进来,这可是江湖的大忌。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我这么多弟兄在这里,你不赔点药费这点讲不过去吧。”
赵飞摸着拳头说:“黑皮,你现在飞煌腾达了,这不关我一点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压根也不会冲突。今天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帮我们哥们一把,你要是看在我赵飞当年的情面上就还我兄弟一个公道,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说。”
黑皮盯着他说:“操,你这是什么话,老子的兄弟这么多被你们打伤了还要我给你们公道?赵飞,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你不拿个一百万的药费来,老子就跟你没完!”
“一百万?黑皮,你当我是开银行啊…”赵飞惊讶地说。
“不拿也行,那就拿你这兄弟的命抵我的损失,你看如何?”说着手中来福枪狠狠地朝陈春后面压过去,陈春木然的硬是被枪管给压弯了脖子。
赵飞大声喝道:“黑皮,你有种就朝老子开一枪,找他干什么!”
黑皮狠声道:“别以为我不敢,老子一枪蹦了你没有人会知道,你信不信。”
赵飞凛然道:“那好,黑皮,你放了他,有种就把枪对准我,今天我要是叫一声,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哥。”
赵飞的这一激将倒令陈春身后的黑皮犹豫起来。话既然已经放到这个份上,如果再不用枪去招呼赵飞,那自己这张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可真就显得没德了,只怕今后还会成为道上的笑柄。当下一咬牙,慢慢推着陈春来到赵飞面前。
“好,赵飞,这话是你说的,我就放了你的小弟,把你留在这里当人质。”他那双眼睛朝着方子凡和小米扫视了一圈,接着说:“给你一天的时间,不凑齐一百万来,那就来帮他收尸!”
只见他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踢在陈春的后背,陈春被他直接踢到了赵飞的边上,同时,他的那支黑洞洞地枪已经指在赵飞胸口上。
方子凡在侧面凝视着黑皮手中的那把枪,很明显,应该是一支自制的来福枪,就在他握枪部位的结合点,还有些粗糙地痕迹。可是这自制的枪,同样是可以杀人,更何况是这种大口径的双管来福枪。
赵飞倒是并不在意,任由他的枪管抵着自己的胸口,无所谓地说:“黑皮,你不怕我夺你的枪?”
黑皮嘿嘿冷笑一声,说:“只怕你没那个速度,你说是我的手指动一下快还是你抢枪的速度快?”
这冲进来的四五十个人当中,其中一部分人是听说过辣手小飞的事迹,虽然不曾某面,但是对他的名声还是很敬畏。现在见黑皮的枪直指着他的胸膛,这些人的胆子又大了些。一下子又把包围圈缩小了一圈。方子凡几个人顿时感到气氛异常的紧张起来。
赵飞仰首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今天我会被你用指着,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你算是第一个!”说着眼睛里露出一股精光。
黑皮道:“今天的天时地利人合都偏向我,你凭什么跟我斗!”他激动地试着用卡在扳机上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显示其威风。
方子凡心神越来越静,场中每一个人的呼吸声他都能清楚地听到,包括每个人的心跳声,他能明显感觉到黑皮的心跳在加速,虽然手上的枪纹丝不动,但是显然他能够征服这个昔日的神话而有些激动。
人在激动的时候就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也是最不好控制自己的某些动作的时候。
方子凡知道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能够拿下黑皮手里的枪,那么情况就会逆转。但是必竟这也是一种冒险,万一不小心,就会送掉赵飞的性命。他朝赵飞直视过去,正巧赵飞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二人的视线不经意地相碰,似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各自的想法。
黑皮还在得意的狂笑着,方子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机会只有一次,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突然他的身体一抖,跟着身子一扑,同时右手在左边的裤腿里摸出那把藏腻已久的刀,刀刃朝着黑皮手中的枪上直接劈过去。
这整个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方子凡手中的长刀就已经落在黑皮握着的枪上。等黑皮清醒过来时,也是不假思索地扣下了扳机。只听得“叭”地一声扳机撞击地脆响。
可是枪并没有响,待黑皮发现时,只见方子凡的长刀正好落在自己握枪的部位,长刀竟然已经将整个枪切断,包括枪膛上的两颗红色子弹也已经被切成了两截。只剩下一个扳机和枪托在手里,哪里还打得响。
“啊…”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叫起来,这种形式逆转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穿西服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他们甚至都还没有瞧清楚方子凡是怎么把黑皮手里的枪砍成了两截的…
“啪”断裂的来福枪管掉落在地上,也就在那一刻方子凡的长刀已经落在黑皮的白析的脖子上了。
“我靠,你敢动我们的飞哥,你怕是吃了豹子胆了!”方子凡的刀架在黑皮的脖子上说。
赵飞也是一愣,没想到方子凡还会来这么一招,这完全让人意想不到。等到他看到黑皮手里的枪已经变成两截时,他才清醒过来。
“我操,统统给我退开,不然一个都别想离开!”赵飞霸气地喊道。
这一喊,本来缩小的包围圈顿时又拉开很多。那些人本来回复地斗志在舜间又被给压了下去,哪里还敢在靠得他们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