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工具吗?你获取利益的工具吗?既然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我母亲生下我。”苏向晚心想着自己真的是疯了,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期待,却仍然不死心,执意要得到一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苏牧冷哼道:“你以为我愿意生下你吗?苏向晚,你大概不知道你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当初生下你,是你母亲违背我的意愿偷偷生下的,至于为什么将你生下来,无非就是为了利用你从我身上获取她想要的钱财。”
“你母亲当初以为你会是个男孩,想要借此来威胁我,却没想到,你是个女的,你亲手打碎了你母亲嫁入豪门的梦想,所以,在将你抚养三年之后,她果断的抛弃了你,你该庆幸,如果不是我收养你的话,指不定你早就饿死街头,尸骨无存了。”
“当年要是知道我会养出这么一头白眼狼,我就应该任由你自生自灭。”苏牧恶狠狠的瞪着苏向晚,决然说着。
苏向晚挑眉,开口挑衅苏牧,道:“可惜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苏牧后悔当初接自己回苏家,却从来不曾想过,身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教养自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哪怕自己的出生如此的不堪,哪怕苏牧只是给予自己一点点的父爱,他们父女之间都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就跟你那个biao子一样的母亲一样,让人厌烦。”苏牧察觉到苏向晚一闪而过的悲伤,唇畔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狠心的将苏向晚的伤口上撒着盐。
苏向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常色,没有言语,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牧那面目可憎的模样,心里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
苏向晚自认为自己只是个常人,从小到大,她不是没对苏牧有过期望,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一天天的长大,苏向晚在苏牧对自己不公平的待遇下,逐渐的绝望,直到最后的不抱期望。
母亲这个词对于苏向晚来说是陌生的,自打她有记忆以来,脑海里就不曾浮现过母亲的样子,那轮廓已然模糊,苏向晚苦涩的笑着,从刚刚苏牧的那一番话当中,苏向晚已经明白,自己不过是那个女人算计苏牧的工具,想要从苏牧的身上讨到好处。
这么多年,不管生活有多么的艰难,苏向晚都不曾怨恨那个抛弃自己选择离开的女人,可是在这一刻,苏向晚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怨恨,既然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负起全部的责任,不管是在那个女人或者苏牧的眼中看来,自己无非就是个为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
只是工具罢了!
苏向晚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笑,眼眶酸涩,她却流不出任何的泪水,努力的想要装作无所谓,却发现自己嘴角僵硬,压根就笑不出来。
她何其的可悲啊!
“所以呢?我现在没利用价值了,你就弃之如蔽了?”苏向晚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自己所谓的父亲,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苏牧嗤之以鼻:“要怪只能怪你不够聪明,向晚,如果你选择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跟着我唱反调,你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苏家,你以为有老太太给你撑腰,你就万事大吉了吗?说句难听的,老太太那么老了,能有几年活头?到时候整个苏氏照样是我的,你跟我斗?拿什么跟我斗?”
“现在呢,你以为嫁给了厉承熙,跟他联盟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向晚,你太天真了,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你跟厉承熙两个人加起来跟我斗都太嫩了。”苏牧鄙弃的看着苏向晚,毫不留情的挖苦着。
虽然言语当中没有之前的激烈,但满满的都是鄙弃和嘲讽,在苏牧眼中看来,苏向晚就是在不自量力,虽然之前她不断的叫嚣着,但是苏牧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苏向晚平静的听着,其实在听到苏牧云淡风轻的说着上官佩没几年活头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愤怒的,奶奶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苏牧的心里是不是时常盼望着老人家就这样走了,苏向晚只觉得一阵心寒。
上官佩对苏向晚有再生之恩,如果当年不是她的话,自己可能就那样死了,所以,苏向晚的心里一直对老太太十分的尊敬。
“你也说了,苏氏早晚是你的,又何必弄这么多小动作?”苏向晚自嘲的笑着,看着苏牧的眼神却充满了讽刺。
苏牧看着苏向晚,愤恨的说着:“如果不是老太太将手中的股份大多数都转交到你手上了,我也不介意等那么几年,呵,我才是他的亲儿子,她宁愿将苏氏的股份转给你一个苏家的私生子,也不肯给我这个嫡子长孙。”
“那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苏氏的股份,如果不是这些年你一直在算计着奶奶,奶奶至于这么对你吗?你应该反思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将一切都责备到奶奶的头上。”苏向晚生气的指责着。
哪怕到了现在,苏牧也认为自己没有错,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甚至是生他养他的奶奶身上,做人做到这么自私的份上,真是够了。
对于苏向晚的生气,苏牧不以为意,缓缓的起身,冷眼看着苏向晚,面目狰狞的开口:“总之一句话,苏氏,我非要不可,不管老太太如何偏爱你,苏向晚,你没资本跟我斗。”
“是吗?太过自信会变成自负,自负过头最后只会摔的更惨,既然你都可以不顾亲情了,我又何必顾忌,我亲爱的父亲,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苏向晚高昂着头颅,挑衅的看着苏牧,清澈的双眸中,透露着一股坚决的光芒。
苏牧别有深意的看着苏向晚,知道这场对话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义,苏牧甩袖离开。
走至门口的时候,苏牧特意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苏向晚,冷笑的说了一句话,随即不顾苏向晚惨白的脸色,用力的关上了门板,带着得意的胜利,高兴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