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死灰复燃,肃清财务内忧,解决贷款外患。秦烈看到新闻,心情大好,病情一路好转,在医生建议下,他出院回家休养。
“小吾,这次的事情你做的非常好,爸爸没有看错人。”秦烈由秦吾扶着,从车上下来,走进自家别墅。
这次的事情可以圆满解决的确出乎他的意料,真没想到一直喜欢法律的女儿竟然能把公司的事处理地这般妥当。如果换做是自己,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到十亿,还把集团的内奸抓出来绳之于法。
秦吾扶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接过芹姨手里的参茶递进他手里,让他暖手。
“爸爸,我明天要出差一趟,一个星期后回来。”听着父亲高兴的笑声,自己和顾西爵登记结婚的事压在心口,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过两天再说吧。等从长滩回来,等父亲再休养几天,等秦氏的运作步入正轨,一切都不迟。
“集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这几天你就好好休养,不许去公司监工。”没等父亲说话,秦吾先给他把规矩定好了,免得他到时候又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公司。
自从把股权转到顾西爵名下后,集团所有的决策都是他来定夺,而为了方便他做事,必要的时候她会出面宣布决定。
女儿为自己安排一切,而且她似乎并不排斥接手秦氏的生意,这样秦氏就后继有人了。他大可以每天喝茶下棋,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颐养天年了。
“你和纪先生相处的怎么样?”公司的事得到妥善安排,秦烈又担心起秦吾的个人情况。
儿孙绕膝才是他期望的晚年生活。
“爸爸,我和纪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别误会了。”秦吾很认真的解释。
上次在医院,父亲要她和纪言恺试着交往看看,当时为了哄他高兴,没应承也没否决。没想到,父亲竟然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应允,隔三差五地问她和纪言恺的交往近况。
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哪来的近况?
“纪先生青年才俊,小吾,你别太挑了,爸爸不会看错人的。”秦吾否认,在秦烈看来是女孩家的矜持,他不追着她问了。
秦吾沉默,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纪言恺再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先不说自己对他没有半分心思,就是纪言恺本人,恐怕早就心系佳人了。
“二小姐,老爷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搬回来住了?”芹姨把老爷的行李搬到二楼,下楼时看着秦吾问。
说是搬去照顾林晓,一个小感冒折腾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好全?
“……”
“你搬出去住了?”秦烈不知道这件事,疑惑地看向女儿,“搬去哪里了?”
秦吾怕他激动,赶紧扶住他,“上次林晓感冒,她一个人在津阳市无依无靠,生病了又没人照顾,所以我搬过去照顾她几天。这几天,公司的事让我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搬家。”
说一个谎就要有更多的慌来圆。但是如果给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瞒住父亲和顾西爵结婚的事。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亲情与爱情她都不愿意舍弃,瞒着是最好的办法。
听完她的解释,秦烈疑惑的表情散去,掀起杯子盖,喝一口参茶。
“行李等你出差回来搬,今晚就住在家里。”父亲都这么说了,秦吾不能推辞,顺着他应好。
趁父亲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秦吾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顾西爵,告诉他今天要住在家里的事。
当时,顾西爵正在会议室,手边的手机震动,信息提示显在桌面上,丹凤眼瞥过一眼,继续开会。
“顾总。”
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韩离举着手机递到顾西爵手里,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摆手向各部门负责人示意。
一干人等即刻从椅子上站起,离开会议桌,出去外面。
“有什么指教?”顾西爵手持钢笔,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他对着手机话筒,目光深远。
穆旭臣在办公桌前看今天的股市,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身体往后靠在大班椅上,笑道,“今晚在康路宾馆202房间。”说完,他挂了电话。
顾西爵把手机还给韩离,深远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顾总,你真的要这么做?”他身边的韩离,话悬在心里,终是没忍住。
身为总经理的特别助理,只需要做好老板交代的事情,不需要为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多嘴。可他在老板身边许多年,对他总有几分了解。在贸城,他奋不顾身抛下生意去海里救秦吾,做人工呼吸时的急切,没办法骗人。可现在他竟然起了吞并秦氏的心思。
“老板,秦氏如果出问题,秦烈不会好过,到时候受伤最深的是秦小姐。”韩离把其中的问题说的更加清楚,他不是为秦吾说话,而是怕老板会后悔。
捏着钢笔的手,指节泛白,指尖充血,肿了。
“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男人开口,异常冷静,话语里的凉薄无人能及。
帮她救秦氏,但从没答应过不会兼并秦氏。
韩离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老板冷冽的侧脸,他将话咽了回去。如果真是各取所需就好了。
晚上八点,康路宾馆。
康路宾馆位于津阳市郊区,地理位置偏僻,周围是大片空地,来往行人极少。
“我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这出戏唱地绝对精彩!”穆旭臣举着酒杯靠在酒台前,他对着顾西爵的方向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当初他见顾西爵对秦吾的态度,还以为整盘计划要落输了,逼得他不得不做二手准备。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顾西爵给秦吾放的烟雾弹,顺便把他们一干人等全部迷糊涂了。
“明天下午,顾氏会宣布占有秦氏百分之五十股份,同时宣布秦氏并入顾氏集团。”
“从此以后,津阳市就只有三大家族。”顾西爵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伸直摆在茶几上,手指捏着高脚杯,微微晃动。
威士忌经他摇动,撞在杯壁上,一片起伏。
穆旭臣从酒台旁大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指间的烟吸了一半,“这次多亏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布置地天衣无缝,让秦吾那个女人自投罗网。”说完,他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漫,散在顾西爵眼前。
他许久不抽烟,闻不惯烟味。
“从子晴的离婚委托到秦吾成为顾氏法律顾问,从你被贸城公安抓进看守所到秦吾在记者会上公开承认自己是小三,从你在纪家向她提出婚约到秦吾把秦氏的股份全部转到你名下……”
“温茂良、温文静、朱跃文,这三颗棋子用的恰到好处,真是物尽其用。”穆旭臣对顾西爵的计划赞叹不已。
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在顾西爵的掌握中,他算的精准无比,一毫一里都没有相差。
穆旭臣将烟按进烟灰缸,倒了一杯酒,与他碰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子晴复婚?”
明天一过,津阳市就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顾穆两家再度联姻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下一个目标就是纪家。
“子晴知道我们计划的事?”顾西爵凝眉过来,看着穆旭臣,“这件事还没有落幕,等一切定下来再说。”
他做事一向小心,事情没有到最后定局时,不允许任何的打草惊蛇,哪怕是风吹草动他都会特别留意。
记者会一结束,这件事就应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尽数喝尽,威士忌携带浓烈,一路烧到胃里。
“尽量少喝酒,你胃不好。”耳边,似乎有女人的叮咛声,柔软轻盈。
该死!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高兴才对,无端端想起那个女人干什么?等秦氏并入顾氏集团,她若是敢闹,定不会饶她。
“这件事办完,你必须到子晴面前负荆请罪,这段时间她差点哭瞎了眼睛。”对自己的亲妹妹,穆旭臣爱惜地不得了。
幸好,她看上的男人是顾西爵,若是别人,他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顾西爵沉默,抡起茶几上的酒瓶,倒一杯酒,喝尽。
“你板着一张脸干什么?”穆旭臣看向顾西爵,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脸色非常难看,他出言制止他,“是不是舍不得秦吾那女人?!”
在吞并秦氏这件事情上,他们约法三章,以顾西爵的计划为准,但绝不能因此动真感情,并且在事成之后他必须和子晴复婚。
如今,秦氏的股份,顾家占百分之五十,穆家占百分之四十五,旗鼓相当。
“我是怕甩不掉这个麻烦!”
提及秦吾,想起她软在自己怀里嗯呐,小脸一片红晕的模样,倒酒的动作又大了许多,最后他干脆就着酒瓶喝起来。
威士忌本就浓烈,顾西爵又喝的太急,一口气将一瓶倒进胃里,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胃,受到刺激,胃粘膜反酸,一股血腥从他胃里翻腾上来,倒在口腔。
下一秒,他把嘴里的血腥全数吞进喉咙,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