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和儿子在别墅住下,韩离的办事速度非常快,当天晚上就将他们的行李从公寓搬到了别墅。
秦吾给儿子洗完澡,哄他睡着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她刚合上房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就被人从后面拽住,她整个人落进宽阔的胸膛里。
“你……”秦吾吓了一跳,惊讶的声音还没说完,身后的男人就拽着她的身体,将她反扑在墙上。
顾西爵的手抵在她嘴上,阻断她的话。
两个人靠的极近,男人的气息缓缓地扑在额头,冲进毛细血管里,乱了秦吾的心口。
“我要去洗澡了……”气氛太尴尬,秦吾冷不丁地找到这样一个理由,想要让顾西爵放开他。
现在他们是夫妻,顾西爵对她亲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她的话,男人的唇角扯起,形成一条好看的弧度,他的薄唇压下来,秦吾立刻闭眼、屏息。
她柔软的身体瞬间僵硬,按靠在墙壁的双手变得僵直。
“你在想什么?”
顾西爵的声音落在她耳畔,说话的时候,他的唇碰到她的脸,带起一阵火苗。
这女人,对他的靠近竟然会这么紧张?
“没什么。我要去洗澡了。”
秦吾以为顾西爵突然的凑近是要亲她,所以她才赶紧闭眼,说不上配合,只是本能地反应。可当她做好准备,顾西爵的话就像戳破气球的那根绵针,让她一下子泄了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丢脸啊!
顾西爵望着面前的女人,嫩白的小脸晕出一层红晕,蝉翼般的睫毛向下忽闪着,一脸娇羞。
秦吾的表情让顾西爵前所未有的兴奋。
“医生说,我不能剧烈运动。”顾西爵的脸压下来,贴在秦吾耳边,他调戏她。
按在她纤腰上的双手稍稍收紧,心里却笑开了花。
没有什么比一个女人主动向你投怀送抱来的更有满足感了,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秦吾推开顾西爵,脸红到了耳根子,一片滚烫。
“我去洗澡了,你早点休息。”她逃似的离开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洗手间,咣当一声关了门。
顾西爵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失笑。
这女人……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刚才的撩拨带起的不止是秦吾的情动,还有他自己的渴望。对面洗手间里,水声哗啦啦地流下来,每个声音都撞在顾西爵耳朵里,他想起秦吾绯红的小脸,柔软的身体……
脚下的步子不听使唤的往前迈开,推开洗手间的门跨了进去。
“顾西爵!你流氓!”
淋浴房里,秦吾手里的花洒落在地上,顾西爵将她抵在瓷砖上。吻,如雷雨般狂乱而下,印上她粉嫩的唇瓣。他的动作有些急促,带着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攻城略地……
事毕。
秦吾整个人靠在瓷砖墙壁上,花洒里喷洒而出的热水氤氲了整个淋浴房,湿了她的睫毛。她靠在顾西爵肩头,埋怨道,“你不是说不能强烈运动吗?”
明明说过不能强烈运动,刚才还翻来覆去地运动地不亦乐乎……
顾西爵抱着她的身体,以免她掉下去,他的额头靠过来,与秦吾的相抵在一起。
“做老公的有责任满足老婆一切需求。”他说话的时候,丹凤眼勾起一条弧线。
“……”秦吾收到他目光里暗示的意思,只觉得脸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滚烫无比。
她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垂在他胸口,怎么都不肯再抬头。
一场澡洗了近两个小时,秦吾披着浴袍出来时,顾西爵已经进房间了。她悄悄溜回儿子的房间,准备和儿子睡。但刚躺上床,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打响起来,她赶紧拿了手机走出房间。
“姐,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秦吾降低声线,边说话边把房门合上,以免吵到熟睡的儿子。
电话另一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秦媛哽咽着说话,除了委屈还有无尽的愤怒。
“我现在在墓地,爸爸的墓碑让人掀了,你赶快过来!”
此时此刻,秦媛站在南郊的墓地里,晚风肆虐,撩起她散在肩上的长发。她泣不成声,月光清冷洒在墓碑上,森冷一片。
“我马上来!”秦吾赶快挂了电话,火速换完衣服下楼。
她走的太急,下楼时和顾西爵撞了个满怀,她的身体往后连退几步,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走这么急干什么?”顾西爵拉住她的手臂,扶稳她。
“爸爸的墓碑让人碰了!我现在要赶过去!”秦吾急了,现在姐姐一个人在墓地呆着,她必须马上赶过去陪她。
任何人都休想动父亲的墓碑!
“你认得路吗?”顾西爵的声音冷冽了许多,秦吾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她失忆了,根本不记得父亲的墓碑在哪里。
顾西爵火速从房间拿了车钥匙,牵着她走下楼梯,“我陪你去。”
黑色路虎的引擎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驶往南郊。秦吾坐在车里,双手交叠在膝盖上,两只手的指头不停揉搓,显露出她内心的焦急。
好好的坟墓为什么会让人给掀了?
长眠于九泉之下的爸爸肯定连睡都睡不好了。
“别哭,有我在。”顾西爵一边驾车,右手伸过去擦掉秦吾脸上的眼泪,耐心地安慰。
该死的穆旭臣!
秦吾抓住他的手,哭诉道,“爸爸生前一直待人和善,从来不和别人起冲突,为什么会有人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啊!”
死于疾病的父亲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连死后都不能有清净的时间?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顾西爵咬牙切齿,秦吾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连同他的心尖都滚烫起来。
他见不得她哭,更见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
路虎停在南郊的墓地,这里是津阳市最偏僻的角落,这儿的地皮原是私人所有,但今年的土地使用权到期之后,政府决定将土地统一收归国有。津阳市最大的两个家族,正为这块地皮的开发权争的头破血流。
顾氏和穆氏都向市政府递交了招标文件,结果会在两天后的记者会上公布。但这结果是面向大众的,以顾穆两家的地位,早已各自收到了风声,关于这块地皮的归属,大家都心知肚明。
本来一块地皮的得失,顾西爵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但对手是穆旭臣,就完全不同了。
秦吾远远地就看见站立在月光下的姐姐,她飞奔过去。父亲的墓碑不知何时被人掀开了摊在一边,墓碑下的骨灰盒赫然在目,毫无遮掩。
“谁干的?”秦吾拥住姐姐。
秦媛哭的嗓子都沙哑了,她看向妹妹正准备说话,但当她看见随后跟上来的顾西爵,她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绪一下子崩溃。
“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们秦家笑话,取笑我们姐妹俩的?!”秦媛的矛头直指顾西爵。
“这里不欢迎你,你滚!”她气的身体都在发颤,沙哑的嗓音格外尖锐,在静谧的长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秦吾虽姐姐抬起的手臂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顾西爵冷脸站着,他对秦媛的指控不承认不否认,沉默不语。
“姐,他是好心才陪我来的,你别这样……”秦吾的心偏向顾西爵。
秦媛甩开妹妹的手,厉声道,“你还嫌他害我们家害的不够吗?你是不是想让我也死了才甘心?三年前,如果不是他使出卑鄙下流的手段,爸爸他怎么会……”
“秦媛!”顾西爵打断他,他声音冰冷,目光掠过秦吾落在秦媛脸上,“她是你妹妹!你想她再死一次么?”
三年前的事情,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不是他没有担当,不愿意为过去的事情买单,而是他不愿意让秦吾再承受一次伤害,那种毁天灭地的伤害。
秦媛怔住,真相在她胸口转了几圈终究是没说出口。
“顾西爵,你要这块地我没意见,但是你非要做的这么绝么?派人来挖坟墓掀墓碑这样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么?!”秦媛对顾西爵声讨。
今天如果不是她下班之后墓地来探望父亲,恐怕这座墓碑已经让人给掘了!如果不是她发了疯似的挡在推土机前面,恐怕这儿的一切已经夷为平地了。
“你这样的表情算什么?难道还想用花言巧语来说服我们,说你不是幕后黑手?!小吾,你看看你爱上的这个男人,他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真心!”秦媛一直不同意秦吾和顾西爵一起。
永远都不会同意!
听了姐姐的话,秦吾不可置信,“西爵,真的是这样吗?”
她不信。
她的老公怎么会让人来掘自己父亲的坟墓?她相信顾西爵,他虽然说话狠烈,但是他绝不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顾氏和穆氏正在竞争这块土地的开发权,但是最后的归属还没有公布,我不会动这块地。”顾西爵站在商人的角度理性的解释。
他知道这块墓地里埋着秦烈的骸骨,为了秦吾,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动这块墓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