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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博古斋隐者(二更求花)
    颜可儿果然对这周边的道路熟悉无比。穿过天桥之后,拐了个弯带着秦风来到了一家装饰古色生香,清一色褐色木头装饰的木屋店面。刚一进去,一股清香便由空气中散发钻入鼻中。呼吸起来让人有种心神自怡的感觉。秦风一下子,便对这家博古斋有了好感了。颇有些期待这里能买到什么好东西了。虽然自己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送给自己的岳父母,能送好一点的东西,秦风也是自己心中幸甚。

    博古斋的柜台是那中老式木制柜台,暗褐色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带着老花眼睛的老头。微眯着双眼,看着手中一本线装书籍。看起来那书籍也是上了年头了。四周墙壁,挂着十来副明显不俗的山水画。秦风不懂书画,但练武人五官锐利,也能明显感觉到画中在向人们传递着一种特别的境界,也许这些山水画当真也不是什么凡品。在柜台后面立着两个大大的木制墙柜,墙柜上一格一格,每一格都摆着各中各样瓷罐,花瓶,甚至木制琴,笛之类的物品,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没有一样是新的。仔细一看,倒真有点像是古董的样子。

    “年轻人,需要什么呢?”柜台后那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头上的发丝稀少,一小簇白色的头发用一条小绳子随意地绑了起来放在了背部。原本眯着双眼看书的他,似乎察觉到了秦风与颜可儿地到来。只不过奇怪地是,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居然头也不抬一下,丝毫不在乎来人是何模样。仿佛随意地在招呼着。

    起初秦风也并没注意到这老头的奇怪。只顾着对博古斋进行观赏了。直到这老头开口说话,秦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太像一般开店做生意之人的习惯啊。至少对客人他没有半点热情,头也不抬一下,摆明了老头根本就没重视来往的客人。这也难怪,秦风一来便觉得这店门口几乎是门可罗雀了。整个店里就只有秦风颜可儿这两个客人了。再看看门外别人的店面,那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嘛。

    可现在老头的古怪行为,引起了秦风心中的好奇心了。仔细在古怪老头身上打量了几眼。却是没发觉老头身上有什么古怪。不禁开口疑声道:“我需要什么,你这里便有什么吗?”

    老头依旧没抬头,甚至神态也未变,依旧是眯着双眼看着手中的线装古籍。苍老的声音慢慢地从嘴里传出“那你说说看,你需要什么。但在你开口之前,别忘了我这里是叫博古斋。”

    “哦,听你的口气,这博古斋三个字里头却是别有深意喽。”秦风噫声道。

    老头这才慢慢地有了动作。似乎是年老之故,动作显得有些僵化。老头慢慢地把手中的线装古籍放在了柜台。微微抬起头,看向秦风。口中道:“博古斋三个字,并没有特别代表什么。但博古斋却有一个规矩。那便是来客需是心诚之人。心诚则重宝宁免金馈赠,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若心不诚,那便是宁万金不卖寸土灰尘。”

    老头这话一出,顿时让秦风一扫对老头的观感。心中对这老头升起了浓浓的敬意。这老头似乎在坚持着某些可贵的精神。可一边的颜可儿就不一样了,头一次见到有开门做生意还定了这么个奇怪的规矩的。红嫩的小嘴不禁微张,呢喃一般轻声自语:“什么破规矩。”

    秦风是什么人?乃是一个强悍的武林高手。颜可儿的声音虽轻,可听在秦风的耳中却是清晰无比。不过秦风也没打算说什么,可就在这一瞬间,秦风发现了面前的老头耳朵非常轻微地颤了一下。似乎把颜可儿的呢喃声给听了进去。只见老头双眼微微闪过一阵恼怒,正想开口说什么。

    秦风立即笑着对老头道:“所谓心诚,便是心有诚意。那便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说法了。老人家对此又有何规矩性的说法呢?老人家对心诚是何解,对心不诚又是何解呢?”就这一瞬间的事情,秦风便发觉到这老头是个不简单之人了。并不像他表面上那般老态龙钟了。事实上,便是一个听觉良好的正常人也不可能听见颜可儿的呢喃自语的。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装扮的老态龙钟听力开始自然退化的老头了。既然这老头能听见颜可儿的呢喃自语,那便证明老头并不是普通人了。虽然,秦风依旧无法看清楚这老头身上是不是真的藏有武功。但,心中对这老头却开始有了点防备之心了。

    “时间万物皆有灵性,存在的时间越长便越有灵性……”老头幽幽地开口,哪知道颜可儿站在秦风身后又突然冒出了一句“古里古怪的,食古不化。”颜可儿的声音依旧很小,可惜秦风又发觉到老头的耳朵有颤了一下,很明显他又听到了。不过这次老头,并没有再露出恼怒的神色。只是稍稍顿住了话音,便有继续道:“便是那无所不在的天地气息也有灵性,那无所不在的声音也是充满了灵性。声音的灵性能让心诚者产生共鸣,陶醉。让心不诚者产生压抑烦闷最终自伤。”

    秦风心中一动,不禁开口轻笑道:“老人家高论,让我豁然开朗心神顿悟。不知道老人家贵姓,能否不吝赐教呢?再则,我还想仔细听听老人家所说的心诚共鸣,心不诚自伤的说法,不知道我可有这个机缘?”

    老头那老花镜底下那双迷茫的眼睛忽的一亮,便又再次恢复了老眼迷茫的样子。他出声道:“老夫姓松。老夫所说的心诚与心不诚其实很简单。那便是聆听老夫抚琴一弹。心诚者自能与老夫的琴音共鸣,心不诚者则会被老夫琴声所自伤。年轻人,你可要试试?”

    “胡说八道。”颜可儿在秦风身后轻轻念道。一只小手偷偷拉着秦风身后衣角,示意秦风别理这奇怪的老头。好好的生意不做,却弄着些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整出了一个什么声音灵性的鬼说法妖言惑众的。颜可儿心里对这老头可是印象差到了极点了。要不是看在老头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于心不忍,颜可儿早上前说上几句了。

    秦风自然知道颜可儿在拉扯自己的衣角,也知道颜可儿是什么意思。不过秦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自然不会如颜可儿所愿了。伸出左手,在身后握住颜可儿把嫩滑的小手轻轻一握,示意说自己心中有数。

    忽然被秦风握住自己的小手,颜可儿俏脸一红,赶紧抽了出来。似乎也知道地方不对,并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微微脸红地低头站着。

    “呵呵,人来人往只为机缘而在。今天能在此碰到老人家便是一种机缘。我又岂能错过聆听老人家的琴声?况且,听老人家言下之意,老人家似乎还是个琴道高手了。若是能聆听琴道高手的美妙秦风,那何尝不是一种福分呢?只是希望我是那种心诚之人才好。否则,偌大的京城,我实在不知道该倒哪里再去找一家有卖我需要的东西了。”秦风笑道。

    “姓松,又是琴道高手……呵呵!”秦风心中暗忖。不知道这老头搞这些东东做啥呢?还真的有些古怪。真的很期待,这老头手中有琴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知道这老头又是啥鸟呢?

    “那好,年轻人你们却随我来。”老头依旧慢慢地道。不过当他转头的瞬间,眼中再次一闪而过的亮光却是被秦风准确地捕捉到了。锐利而清远,这老头根本就不是平常人啊。十足一个武林高手,他应该是个隐者,只是不知道会是心中所猜测之人吗?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老头似乎还玩上了这一手了。大隐不可能,小隐若是没兴趣,那便只能选择中隐了。随意开一家小店,悠闲地享受每一天,这倒也是一中惬意十足的归隐啊。秦风忽然有一点点理解这老头了。

    秦风拉着有些不情愿的颜可儿跟着走路蹒跚的老头,从店铺后门走进。发现,这店铺后面居然还有一个花草遍地,惬意盎然的小院。小院的一角居然有一座六角小亭。小亭中间一张圆形石桌上摆着一把古琴。这老头果然是有心之人啊。

    秦风跟着老头来到了小亭里。秦风一眼便看到了石桌上的古琴,似乎也是一把年代久远的琴了。只是秦风不懂琴,也瞧不出这把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所在。唯一的发现,便是发觉这古琴的琴弦似乎是雪山天蚕丝而做。雪山天蚕丝坚韧不断,任是神兵利器也难一剑斩断。乃是武林中稀少名贵物品。

    “老人家这里似乎常有聆听琴音之人来到啊,瞧老人家的琴便是直接摆在这里,莫非便是专门等待心诚之人。”秦风笑道。

    “且先不说。你便坐在这边上直接聆听我一曲。”此刻的老头似乎没有了刚才那种老态龙钟,步态轻盈地走到了石桌边上,坐了下来,双手轻按在雪山天蚕丝所做的琴弦上,目视着秦风,似乎只待秦风准备好了便要开弹。

    秦风见此,轻轻一笑,拉着颜可儿走到一边,让颜可儿坐到了边上的石椅之上。自己则施施然地走到了老头抚琴的正对面石椅上坐了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老头,期待着老头的琴音是否真如想像中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