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九月中旬,对于位处华夏北方的京城来说。其实已经一年之中寒冷季节的开端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早已经得披上外套,否则已经难以适应室外的温度了。可对于秦风和怪僧这等皇级境界的武林高手来说。这点寒冷,不过是微感凉爽罢了。体内的先天真液就像是体温调节流,冬暖夏凉的。
漫步在街头,冰凉的空气吸进鼻中,没有了夏天那种燥热难闻。东边的天际,一轮红日,洒下金黄的光芒,为大地增添一点温暖的气息。秦风和怪僧一身单薄的衣裳,加上一个高大英俊,气质脱俗。一个老年光头。这怪异的组合倒是回头率颇高。
秦风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复含别样的魅力。而怪僧却不似冷淡也不似热情,却颇有些怪异的表情,让人一瞧觉得这老光头特怪。
“我说,秦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呢?再走前面就是清澜大学了。难道你要进那个大学里去看美女去?”怪僧道。
“呵呵,你都知道我要去看美女,那你还问。”秦风淡笑道。
“那……那你自己去,清澜大学我不去。那里有个老家伙特讨厌。整天死板得要死,一看到他我就讨厌,气不打一处来的。”怪僧抱怨道。
“噢。什么老家伙。说说……”听见怪僧这话,秦风立刻被提起了兴趣了。上回来就听清澜大学的副校长古南江说过,这清澜大学里有守护者。莫非怪僧口中的死板的老家伙,就是那清澜大学的守护者。
“除了那自命君子的飘逸老鬼还会有谁啊。这家伙特讨厌,同样是一身白衣,人家笑天狂儒穿起来就特顺眼。可他飘逸老鬼穿起白衣就像是个演大戏的。难看得要命。虚伪得要命,而且整天什么君子有所为啊,君子坦荡荡啊,君子这啊那的,不能这啊那的。一听起来特烦人。我每次看到他都想揍他一顿,可惜认识他一百多年了,还真没一次能打得过他的。不过他也打不赢我。”怪僧道。一提起飘逸老鬼,怪僧就满脸的怨气。表面看似对这飘逸老鬼特讨厌。
“哈哈,原来是飘逸君子。说说,飘逸君子是否就是那清澜大学里的守护者呢?”秦风笑着问道。
“呵呵,没错。这老鬼也就这一点让我佩服。守着这个学校已经近两百年了。几乎深藏其中了,早不在武林中露面了。不过,在武林中早一点出道的,几乎都知道清澜大学里的飘逸老鬼。这清澜大学也就是有飘逸老鬼守着,才能一直安稳的办下来,不遭受外力破坏。”怪僧笑道。
“那感情好。改天我就见见这飘逸君子去。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那么讨厌……哈哈”秦风笑笑,接着又对怪僧道:“要不这样吧,你要是现在不想见到飘逸君子的话,你就先回宋府去。我一个人去那清澜大学逛逛,顺便办点事情就回去。你回去的时候,就告诉临水一声,让她在宋府等我,晚点我就回去陪她回家。”
“哦,那好……”怪僧犹疑地看了秦风一眼,他还真的以为秦风要去清澜大学看美女去了。谁叫秦风前科十足啊。一家子都是美女。整个武林听说过飞云公子秦风的都知道,飞云公子秦风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风流了。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怪僧还是爽快地离开了……
带着一份期待,秦风来到了清澜大学的小后山。这是他第三次踏足这里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秦风掏出手机,正想拨号。可远处一道单薄的倩影,却蓦然映入他的眼帘。佳人没变,还是那个样子。单薄瘦削,清冷随风,穿着棉绒身体似乎还在微微地颤抖。这一幕让秦风看得有些心颤。她的小脸有些苍白,但却不似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的白中带青,没有血色。此时,她的小脸有了点红润了。只是,她的表情依旧和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的淡然…秦风,曾想过,也许是这些年的孤单导致的性格变化吧……
佳人一手轻掩后山的微风,蓦然一个抬头,发现了后山处,那一道高大的身影——秦风。
颤抖,苏然在颤抖。秦风清晰地捕捉到了,苏然看到自己时,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秦风敢保证,这绝对不是寒冷所致。而是心的颤抖带动着躯体的颤抖。还有那一双晶莹的双眸,带着极其复杂的神色…秦风看到了,惊喜、雀跃、酸涩、责怪……
两个人面面相对,仅仅相差了二十步远的距离。这点距离对苏然来说,或许需要两三秒钟的奔跑,可对于秦风来说却是抬脚可到。秦风真的忍不住了。自己的心在发抖,在自责,在哭泣……
一个闪身。秦风便到了苏然的身边。在苏然惊讶的眼神下,秦风把苏然拥在了怀中。双手绕过苏然的后背紧紧地环住,似乎怕苏然给跑了……紧张的情绪,使得秦风在面见女人时有了第二次的颤抖。第一次是在从寻仙谷归来,见到苦等了两年的王燕时。
苏然的娇躯似乎一下子抖了一下。然后突然又静止了,紧接着有连续地颤抖了起来……蓦然,秦风突然发觉自己的肩膀上,那单薄的衣裳一连两滴滚烫的液体,渗透进来……
哭了……苏然哭了……小声的淬泣着……可那滚烫的清泪却不断地滴进了秦风的衣裳……每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泪水,秦风的心便揪的一下,剧烈的疼痛……
“小然,别哭了好吗?”秦风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苏然的秀发,温柔地传递着自己手掌心地温度……
苏然依旧在哭泣,宣泄这这些年难以忍受,却终究忍受过来的阴影,孤单,寂寞,心酸,痛楚……
“小然,别哭了好吗?这些年是我错了。我不该一直让你忍受所有的痛的。我早该来找你的。我不该为了那点所谓的面子,那点可笑的男子汉尊严。为了那点绝无仅有的脸皮而弃之你不顾的。你知道吗,当我再碰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发觉了你的清冷,你的孤单,我看到了你隐藏在心中的压抑与酸楚。那一瞬间,我才发觉我是这世界上最无情的人。也是这世界上最混蛋的人。我好自责,好难过,好心痛。”秦风黯然之中夹带着浓浓的自责与悔恨,言之肺腑,动之心灵,每一个从他嘴中吐出的字,都在震荡着苏然的心灵。
苏然没有止住哭泣,但却已无声。忽然,苏然猛的一个缩头,张嘴狠狠地咬在了早已经被她眼泪滴湿润的秦风的肩膀之上。
秦风瞬间控制住了体内自动反击的先天真液,凭着真正的肉体承受着苏然的牙齿。虽然,苏然的咬,无法让秦风感觉到丝毫的痛。但却真正地咬住了秦风的心灵。秦风忽然,发觉,应该让这一咬,存在到永远,到天长地久……因为这是苏然回归的见证……
“秦风,你是个混蛋。”苏然收起头,一只玉手不经意地在秦风肩膀上,被她咬过的地方轻轻抚摸着。似乎想要缓解秦风的疼痛。然而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丽脸庞,却动情地看着秦风。
“是的。我是混蛋。天下最坏的混蛋。但是,小然,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再做混蛋的事了。你跟我回去好吗?”秦风柔声道。
“不!”苏然咬着牙,注视着秦风,以外地道。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让秦风忽然觉得天昏地暗。脸色瞬间黯然了下来,双眼无神而呆滞……这一幕落在苏然的眼里……
秦风失神了,有些无奈地放开了苏然的身躯,却没有注意到苏然那湿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一丝心疼……还有一丝雀跃……
“秦风,你真的是个混蛋。刚才还说不再做混蛋的事了。现在呢?我一说不,你就又准备放弃我了是吗?”苏然冷声道。
“这……我……”秦风猛地抬头看着苏然,原来伶牙俐齿地他,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忽然,秦风发现苏然的脸色变了,不再冷漠也不在淡然,而是一抹柔和。她轻声道:“我走了。我的学业怎么办?难道要让我放弃吗?”
秦风一听这话,整个人仿佛从地狱回到了天堂。那一瞬间,世界的美好充斥着秦风的心灵。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喜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在原地上跺脚一蹦,再一个跳跃来回瞬间的舞动。猛地来到了苏然的身边,一把把苏然的娇躯给抱在了怀中,原地打着圈圈……
“你……混蛋。风流鬼,你快把我放下来。你这样子等下把我摔了怎么办……”苏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骂着秦风。对秦风的称呼又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一切又是那么的熟悉……秦风觉得就像回到了从前与苏然在一起的时光中……那一幕幕值得记忆的画面,在眼帘中不断地闪过……秦风知道,苏然真的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