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德想了想说:“没有几个了。
说到皮旅,刘光德来了精神头,他侧身面对乔清和说:“唉!老乔,在皮旅,你可真是名人,1936年入党的老党员,入党以后就跑交通,当联络员。1944年4月,日寇大举进攻咱河南。国民党四十万大军不战而逃,三十七天,丢失县城三十八座,豫西广大地区沦入敌手,偃师也在此时沦陷。7月,党中央部署向河南进军。9月,皮定钧司令员率领的八路军豫西抗日独立支队到达偃师,部队一到偃师,就派保卫科长张靖,和你联系,让你暂不离开本地,组织民兵,配合部队打击敌人。皮司令员和郭林祥政委听向我军投诚的日军翻译官说,日本鬼子占领的柏峪村,有一人家中有一挺机枪,几支手枪。让你们化装进村,把这挺机枪和几支手枪搞到手。你们大摇大摆通过日本鬼子岗哨进村,出柏峪村时干掉鬼子岗哨,把武器安全带回部队。你还带人到赵大寨活捉恶霸地主赵德明…”
乔清和听刘光德摆龙门阵似的讲述他的光荣历史,他的思绪,仿佛也回到过去。他翻身坐起来说:“赵德明是恶霸地主,我们多次派人和他商谈,争取他回过头来,为我军筹粮筹款,他都不昕。
他三个儿子都在伪军干事,手下有几百人。赵大寨四周寨墙很高,壕沟很深,只有一个寨门可以出入,易守难攻。八路军和县独立团曾两次攻打这个村寨,都因地形不利,没有成功。赵德明更有恃无恐,公开与我八路军作对。支队决定活捉赵德明,把任务交给了我们侦察队。经过周密的侦察、监视,一天,发现赵德明带着两名护兵到半个寨一家地主的庄园内开秘密会议去了。机不可失,时不宜迟。我马上带了两名侦察队员,跟踪到了这个寨。寨门没有设岗,开会的院子门前只有一名伪兵站岗,还是松松垮垮,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悄悄接近伪哨兵,突然,一个箭步,如猛虎扑食,我双手已卡住了伪哨兵的脖子,这哨兵一声不响当了俘虏。马上,一个侦察员守住了大门,另一个和我直奔开会的上房。上房屋里,五六个人商议着什么。我不认识赵德明,便大喊一声;“哪一位是赵主席?”原来为了争取赵德明,抗日政府曾任命他当农会主席。可司令部请他开会,他死活不肯去。赵德明不知是谁喊他,情不自禁站了起来。我一步上前,左手抓住赵德明的衣领,手枪对准了他的胸膛;另一侦察员马上搜出了他身上的手枪。“司令部请你开会,走吧!”那几个被吓得晕头转向,不知外头有多少人,动也没敢动。赵德明老老实实跟着走,一直押送到支队司令部。”
刘光德说:“你智“请”陶乡长,活捉曹跃水的事也传得皮旅尽人皆知。对了,你开土坦克是怎么回事?”
乔清和躺进被窝说:“什么‘土坦克’,那是缑氏战役时,强攻寨门攻不进去,我找来两张八仙桌,上面盖上三四床棉被,浇上水,我钻进八仙桌向前攻,炸开寨门,攻进寨子,敌人钻进木楼不投降,我建议火攻,放火焼楼,狗日的投降了,俘虏一百多人,活捉了伪军队长。”
刘光德兴奋地坐起来说:“乔清和同志,那时,你勇敢机智,件件任务完成得都很出色,受到了支队皮定均司令员和徐子荣政委的重视。经过半年的东征西杀,豫西根据地的局面基本打开了。当时急需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地方干部,特别需要妇女干部。支队部决定派人赴太行根据地接回一部分女同志。皮司令员一眼就看中了你。记得第一批接的三位女同志是:三十五团张介民参谋长的爱人李伟,保卫科长张靖的爱人党岭,支队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郭林祥的爱人周道。”
这时,乔清和上眼皮和下眼打架了。他说:“一共去了三次,睡会再说吧,我…”
乔清和在龙台的第二个夜里,他们还是谈到过黄河,上太行接人的事。
刘光德笑着说:“老队长,你在1945年就是豫西有名的侦察英雄了。那一次派你到太行山接司令员和政委的爱人来豫西,你是大出风头啊!”
“别说了,那一次任务耽误了至今我五年没有找到老婆啊!”乔清和深有感叹地说。
刘光德很感兴趣地问:“老队长你说说。”
乔清和回忆说:“那是1945年3月,豫西抗日支队的根据地有十几个县,开展工作需要干部,特别是女干部。当时司令员政委的爱人都在太行山八路军总部,领导决定把她们接来。有一天司令员叫我去,他先给我戴高帽子,说我对党忠诚。我说,有什么任务你就直说吧。司令员这才说,让我再次过黄河上太行山接他老婆来豫西。我说我要回家结婚,日子都定了。他说来回半月,回来我给你操办结婚。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那能为结婚不服从命令?我去。去的时候我一个人,一路顺利。回来可就麻烦了。在河北涉县正遇鬼子大扫荡,她俩被伪军营长扣留,带到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庄。夜里我从一家地主家里偷出一匹高头大马,飞奔到村边,等到夜深人静,我摸进村,找到关她们的地点,用匕首捅死两个哨兵,救出她俩。多次逢凶化吉,过黄河,进入豫西,来回五十多天。任务完成了,我的未婚妻也嫁人了。这不,至今还是光杆司令。”
“司令员至今对你念念不忘,听说咱们师长有一次开会遇到他,还打听你啊!”刘光德羡慕地说。
乔清和深情地说:“皮司令员救过我的命。”
刘光德从来没有听说过皮司令员还救过乔清和的命,他只听说过有一次夜行军乔清和失踪的事。刘光德不解的问:“皮司令员还救过你的命?我咋没听说过?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