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的到来,蔡琰虽习以为常,还是立即吩咐侍女好生侍候。
两名侍女也是汉人,视董祀如至亲,每次都尽量顺着董祀的意。
阿迪拐和阿眉拐正好全在。
近段时间,两位小王子也不把董祀当外人,更不暗大人之间的心中事。见母亲如此欢迎她的小幼弟,兄弟二人立即围上了董祀,一声声“董大人舅舅”呼不止。
董祀更是亲近,双臂搂着二兄弟。尽管兄弟二人身上散发着阵阵的腥膻,他还是低头俯近兄弟二人的脸,亲蜜无间的称赞:“听说在众王子比赛武艺时,阿迪拐获得了金箭羽?是也不是?”
阿迪拐一甩膀子,抖掉董祀的胳臂,又劈手抓起董祀的匈衣,激动不已:“走,董大人舅舅,我们去教场比试射击,让你亲眼见识俺的高超武艺。”
董祀一怔,又灵机一动,立即点头同意:“嗯,好注意!阿迪拐先带兄弟阿眉拐去教场,命人清理场地,待董大人舅舅喝杯小酒,立即前去与阿迪拐比试,分个你高我低……”
兄弟二人立即欢呼着离去。
蔡琰也乐得兄弟二人有事做,她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笑而不语,。
董祀越发随意,拉着蔡琰的手,孩子气的大声叫嚷:“琰姐姐,今天小弟不喝马奶茶,要喝汉室的琼浆佳液。琰姐姐快命人备下大汉佳酿和菜食,陪小幼弟饮上一杯,以解幼弟身在异乡之苦。”
身在异乡,日夜思念故土,蔡琰尝够了这种苦楚。
蔡琰深知小幼弟的思乡苦愁,皆因为自己不愿舍弃亲骨肉,汉使团才长久的在胡地滞溜,心中是愧疚不止,急忙命人备下丰盛的汉家宴席,拿出汉室回赠的琼浆玉液,陪小幼弟饮上几杯,以解思乡愁绪。
董祀在心里掐算着时间,估莫着呼厨泉快到了,急忙着急的冲一名侍女叫嚷:“莲姐姐,兄弟我好口渴,烦劳姐姐去厨房吩咐人做碗汉家的酸汤。”
那名侍女立即领命而去。
董祀见另一名侍女在蔡琰身后寸步不离,灵机一动,掏出汗巾擦拭,随手将汗巾放在膝上,吃菜时故意将菜掉落在汗巾上,他立即心疼的拿起汗巾,递于那名侍女:“烦劳姐姐将兄弟的汗巾送去洗涤。”
那名侍女得到蔡琰的允许,急忙接过汗巾,快速的离去。厅堂里只剩下了蔡琰和董祀。董祀端起满满的酒樽,貌似很忧愁的一饮而进,酒樽未放下,双眼已迷漓;于是,他双手乱颤,端酒杯的手也不听使唤,金樽随着衣袖滑落在地毯上。
蔡琰知道董祀醉了,正要呼唤使女进来服侍董祀,外边早响起了骏马的嘶鸣;紧接着,又传来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佯醉的董祀知道是呼厨泉驾临,急忙强撑着身体站起:“大单于驾到,快相迎!”他踉跄一步来到了蔡琰面前,突然摔倒在地,借着姿势,趁机歪倒在了蔡琰的怀里,并伸出双臂环抱着蔡琰的腰际,嘴里很爱昧的自言自语:“琰姐姐,董祀今晚不回去了,就睡在琰姐姐这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搂着你的脖子……”
尽管蔡琰身上散发的气息与二位王子相似,可董祀还是将头颅深深的扎在蔡琰的怀里,结结实实的拥紧她的身体。
蔡琰更熟悉呼厨泉的脚步声,被董祀这一缠搅,她是心慌意乱,急忙推搡董祀,无奈董祀抱的太结实,直到呼厨泉大步走进来,她也没有将怀里的董祀推开。
那一刻,蔡琰突然意识到了这是董祀的故意。
于是,蔡琰不再挣扎,也不再推搡董祀,任凭他抱得结结实实。她强装镇静的望着呼厨泉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只是那颗心儿,如惊惶失措的兔子,奔跳不止,奔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