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一着急,便直视着废阏氏:“大阏氏莫顾虑,前些天曾途遇右骨侯,他与本官明示,与大阏氏您是亲兄妹关系;本官现有燃眉之急,要与右骨侯商议。”
废阏氏本来正为哥哥的事伤心,借酒消愁,现在一听董祀说见她的哥哥有燃眉之急,便借着醉意,手指董祀埋怨起来:“都怪你董大人,哥哥才被派往北方边界驻防,看来,你们汉使团也赎不回那蔡昭姬了。”
废阏氏说这番话时的口气,好像与董祀很熟悉,虽说是埋怨,口气却很爱怜,她说着说着,双眼还有些潮湿,就跟撒娇似的。
董祀如坠云雾:“右骨侯到边界驻防?这是何时的事情,怎么就因为我董祀……”
废阏氏又一声叹息,潮湿的双眼就望着董祀,虽说哀怨,却情深款款:“我们兄妹闻知汉吏来赎昭姬,一直想助汉使一臂之力,并不是纯粹的帮助,也是利弊所趋;可那牛挤屎的心腹寸步不离,哥哥没有机会与汉使明示;前些日的途中,哥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勒马与董大人单独谈了几句,又被牛挤屎的心腹看见;那牛挤屎便启禀单于,单于起了疑心,当天就派哥哥去边界驻防……”
怪不得近些天不见了那右骨侯,原来被派往边界驻防。
董祀开始后悔,后悔没有早早的与右骨侯熟悉,误走了很多弯路。否则,早带着蔡琰回到了汉室,说不定现在已被曹丞相加官晋职。
可现在,他的反间计策中,离不了右骨侯的出手相助,这可怎么办呢?
废阏氏继续埋怨:“上次董大人来见,本阏氏一眼就看穿了那牛挤屎的心腹,虽站在远处,却支起双耳,屏息凝气的倾听;本阏氏迫不得已,才喝斥董大人的;可嘴上喝斥,这心里却痛的咯吱咯吱……”废阏氏说着,亲自执壶,在宫仆新摆上的空樽里注满佳液,并亲手端起,递与董祀:“这可是你们大汉的佳酿。来!陪本宫干了这一杯!”
董祀慌忙接过,端起酒樽一饮而进,放下酒樽后,也可能是酒壮人胆,他是口气十足:“昭姬是一定要赎回的,可单于却执迷不悟,忽视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废阏氏叹气:“大单于常说你们汉人善用计,可在赎昭姬之事上,你们反算不过那牛挤屎。那两名汉厨即是牛挤屎的心腹,董大人亲近他们,会坏大事,特别是有关于赎昭姬之事宜,千万不能让二人窥知行迹,望董大人切记。”
董祀点头:“大阏氏请放心,正因为如此,今晚本官才独自来见您。”
废阏氏双腮泛红,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董祀,如饥饿的人,望着美食,只是强忍着垂涎,佯装矜持:“董大人要与哥哥商议什么,说给本阏氏听也是一样的。”
董祀双眸一亮:这右骨侯驻防北方边界,正有利于实施他董祀的妙计。
于是,董祀直言陈辞:“本官出使胡地之前,曾接到上司密旨,单于若顺顺当当的放昭姬回汉室,便互不相碍,永结缔盟;单于若为了昭姬而固执己见,汉室就与北方匈奴联合,像平定乌桓一样,将这牙城夷为平地……”
废阏氏大惊失色,突然酒醒,气恼的指着董祀:“好狡诈的汉人!果然善使诡计!”
董祀急忙解释:“本官要见右骨侯,就是要避免这一步棋,但却能达到你我的共同目的。”
废阏氏缓和了口气:“董大人快讲,在王相骨侯之中,我们兄妹也有几个厚交和知己。”
董祀小心翼翼:“右骨侯驻防北方,正好可以成就此事。”董祀说到这里,立即警惕的环顾左右,欲言又止。
废阏氏明白董祀的意思,赶紧支开在场的所有宫仆,包括心腹和贴己。其实,董祀不如此警惕,她也会找个借口如此行事。
董祀见宫仆全部退去,仍然不放心,便小心翼翼的挨近废阏氏,低声密语,将自己的妙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废阏氏。
废阏氏频频点头,是欢天喜地,她不等董祀说完,一把将他抱住:“好主意!你们汉人就是有妙计,本阏氏明天就派人给哥哥送信去……”
董祀被废阏氏身上的膻腥熏得不知所措,挣扎着要起身离去。
废阏氏没喝酒之时,就一眼看上了董祀,只是顾忌彼此不熟悉,再加上宫仆侍列左右,她不便表心迹;现在别无他人,她又醉意朦胧,可以借着这醉意,无所顾忌的表心迹。所以,她将董祀抱得越发紧了,声音如梦呓:“城门早关闭,董大人今晚就留宿在这里;本阏氏上次见到董大人,就爱慕不止,今晚正好成就此事……”
董祀更惊慌:“不妥!传入汉室,有失体统;你身为前阏氏,更要自重……”
废阏氏哪里肯依,她开始迫不及待的动手替董祀解带宽衣,并喃喃梦语:“董大人不必顾及本宫的声名,我们草原上的女子,不看重身体的贞洁,只看重那颗心是否忠诚,不像你们汉室的女人讲规矩,生生委屈了自己的身体,错过了享受好男子;本宫第一眼看到董大人,就爱慕的芳魂离体,正想着法儿赚你来;董大人今晚来投本宫,真真称了本宫的意,怎会肯放过你这好男儿身体……”
董祀失魂落魄,想挣扎又无力气,任凭废阏氏扒了他的衣服,与他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