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了元旦。溪萌萌整日埋头于拆分新月集团的谋划,这项工作的工作量极大短时间内难以完成。想要彻底拆卖掉新月这家大企业,估计要到春节后。
钟纬每天的任务也很简单,守护着溪萌萌不让她熬夜赶工,顺带负责维持一下溪山集团的安保工作。
这回溪山集团里再也看不到张况的身影,张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听小道消息说是举家搬往海外去了。消息传来,溪山集团里许多暗恋张况的女性无不暗自神伤。
自从风扬沙回家后,王忻然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那天早晨醒来,小护士发现风扬沙不在枕边。王忻然的心中空空落落,就连上班也不想上了。
她就那么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直到听见门锁响动,风扬沙推门进来,他看见王忻然楞坐在床边不由得关切道:“你这是怎么啦?”
话还没有问完,风扬沙就看见女孩朝自己扑过来。王忻然紧紧搂住风扬沙的腰,委屈地放声大哭:“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呜呜呜呜。”风扬沙心底某块地方被女孩的哭声轻轻触动。
女孩的泪水很快浸湿了风扬沙的胸口一大片地方,王忻然听见风扬沙在安慰自己:“不哭不哭啊,这次回来以后我再也不会走了。”
“真的吗?”王忻然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道:“你没有骗我。”风扬沙紧了紧怀中的女人:“我这次是说真的,绝对不骗你。”
凡事不过三是风扬沙的行事准则。两次都没能复仇成功,再纠结于报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安安心心带着怀中这个女人生活成为了风扬沙的新目标。
有张况给他的两百万块铺路,还有精神异能从旁辅助,风扬沙想要在偏僻的小山村里搞一张身份证易如反掌。
从头到尾市政中心里那个风扬沙就是替身猎狗假扮。替身猎狗擅长的异能就是伪装,能够伪装成任何他触碰过的人。为了防止被钟纬看破,风扬沙还在替身的精神里虚拟了自己的第二人格伪造自己的精神波动。
钟纬没有看破猎狗的伪装,他嘲笑“风扬沙”的布局并且威胁要把王忻然找出来。而真正的风扬沙对这些事并不知情,不然他就该立刻带着王忻然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如果锦衣卫真要认真追查下去,查到王忻然头上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不过大家在听说风扬沙被溪烈曜击毙之后,顿时失去了继续追查的动力。
之前想抓风扬沙的姘头是为了借此威胁风扬沙,现在他都已经死了。再者钟纬也从旁劝说:“何必在再去为难一个被精神洗脑的可怜人呢?她自己都未必知道为何要帮助风扬沙,只是单纯受风扬沙的精神控制而已。”
既然钟纬都这么说,其他人也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再追究风扬沙背后的那个女人。无形中也让风扬沙逃过了一劫。
元月三号晚上,溪家老宅大院。
春节前溪家人的最后一次族祭完成后,这里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溪家聚会。当初的目的本来是大家忙了一年,趁这个机会好好聚一聚顺带炫耀下去年的工作成绩。
谁家娶新媳妇了?谁家嫁女儿了?谁家赚大钱啦?都是这时候聚到一起互相交流。其中有炫耀的也就难免有羡慕嫉妒恨的。有人交流感情就有人发生摩擦,以至于大打出手是每年的惯例。
这也是族祭和聚会为何不安排在正月的原因。人多嘴杂交流到最后难免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冲突,正月里吵架多晦气?万一惊动了警察叔叔怎么办?干脆提前祭祖得了!把矛盾都留在过去,大家也好欢欢喜喜过新年。
“要不我今年找个借口把溪沐阳打一顿?”临行前钟纬好意提醒道:“去年就是他在公司上蹿下跳,我都看不下去了。”
“再说一遍,不要使用暴力!”溪萌萌指着钟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后她又对千秋雪再次叮嘱到:“每样菜式只准吃一盘,决不能多吃。记住没有,要是做不到我就不带你去。”
“溪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多吃。”千秋雪一脸神往的陶醉模样,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溪家的大院占地近千亩,是西覃市保存得最为完整的古建筑群落。如今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游客慕名前来旅游,每年都能为西覃市创造不少的旅游GDP。
最让众人津津乐道的是溪家大院的独特造型。与其说这是一个院子,倒不如说是个半军事化的堡垒。不仅有城墙箭塔瞭望台,校场武库粮库一应俱全。
“像这样的大院,历史上一共有七座。它们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样式排布西覃市的地图上,可惜那六座都毁于战火。南州自古就流传天有七星地有溪覃的说法。”
看到这个大院听到溪萌萌略带自豪的讲解,钟纬就立刻明白了西覃市的古称为何是溪覃?在历史长河中,溪家根本就不是某些人自谦的溪半城,根本就是镇南王嘛!
今日的溪家大院早早就结束了对外的展览,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准备新年聚会的一切。钟纬和溪萌萌达到这里的时候,正值下午四点。
“我们是不是来早了?”钟纬看着一群工作人员忙里忙外,他疑惑道:“还是你记错了时间。”
溪萌萌抿嘴一笑:“我可不是跟左邻右舍来聊天的,溪家旁系的聚会才是在晚上七点举行。我们参加的是溪家的核心聚会,下午三点就开始了。等到晚上七点旁系都赶来的时候,溪家核心弟子的聚会已经结束了。”
“阶层分明的制度,看起来是那么万恶。”钟纬半开玩笑道:“圣域建国多少年了?这种制度还没被你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吗?”
溪萌萌也有些无奈:“没有办法啊,同姓的亲族太多。有些人一听见我的名字就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不划分出高低贵贱远近亲疏游戏就没法玩,其他稍微有点身份的都不愿意来。前面就是入口,我们进去吧!”
钟纬握住溪萌萌的手走进溪家聚会的场地。尽管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看到聚会现场的时候钟纬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眼前的布置是在是难以言说的华丽、陈设极尽奢华尽显一派暴发户的气质。
“要不要这么夸张?”钟纬很快就从场地布局的目眩神迷中清醒过来,他小声抱怨到:“溪家好歹也是诗书传家的大族,懂礼讲礼的老派人都死光啦?搞得跟暴发户开嘉年华似的。”
“你就小声点吧。别忘了圣域建国之前,溪家当年的族长看出了圣域太祖灭尽政坛世家的抱负。他赶紧让家族里的菁英转行,由政治转向土木建筑。这才堪堪避过圣域建国后的杀劫。”溪萌萌低声笑道:“以前的诗书传家已经变成了一群工地包工头,挂上建筑设计世家的称号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钢筋水泥味。”
“是啊,他们身上都有钢筋水泥的味道。唯独你身上带着淡淡的酒精味”钟纬戏谑道:“我光是闻着都要醉了。”
溪萌萌还未说话,只听得一个男人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堂妹你姗姗来迟,我们几个人可是盼得望眼欲穿。来来来,想喝了这杯酒,堂兄我再介绍几个后起之秀给你认识认识。”
那人带着一身酒气走过来。钟纬扫了一眼他的脚下再看看他的眼神,心下当即有了判断:脚步有力眼神清亮,他醉酒是假借机生事为真。
“抱歉,萌萌不能喝酒。这一杯不如就由我来代替她喝好了。”钟纬微笑着拦住那人。溪萌萌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溪晓牧,你又喝多了。”
被称作溪晓牧的男人比溪行旅还要大几岁,但是一直没有混出什么成绩。溪家大院就是他的父母在管理,溪晓牧靠着父母转给他的股份,每年能拿个上百万的分红。靠着分红的收入这才勉强跻身于核心弟子的行列。
试问白手起家几年内就创立溪山集团的溪萌萌,如何能看得起这样一个依靠父母的战五渣?面对溪晓牧的自来熟,溪萌萌总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客气。
钟纬伸出手想要接过溪晓牧手中的酒杯,但是溪晓牧却没有打算让钟纬代劳。他扫了钟纬一眼:“你算那根葱,你就是我堂妹请来的保镖而已!要说话也要先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嘴唇发黑脸色发青,印堂灰暗眼眶乌青。如果不是纵欲过度,那就是夜路走多了。”钟纬笑眯眯地好意提醒道:“以我当锦衣卫百户的眼光来看,你恐怕是厄运缠身,搞不好要有血光之灾。锦衣卫一向以诚待人,说你要倒霉你就一定会倒霉。就算你不倒霉,我也能帮你制造一些霉运。”
“我是溪萌萌的堂兄!你是锦衣卫百户又怎样?”溪晓牧先是高声叫了一句,说到锦衣卫三个字的时候声调降了大半;随后他小声复述了一遍:“锦衣卫?百户?”
“哎呀,幸会幸会。”溪晓牧立刻换上了满面的笑容:“都是一家人,里面请里面请。”说还没说完溪晓牧转身就留。溪晓牧是喝了点酒加上被溪沐阳几句话煽动,他脑子一热就来找钟纬的麻烦。
溪沐阳只说溪萌萌喜欢上一个没有家世的穷小子,还要带着溪山集团三成的股份嫁给他。溪晓牧虽然没有溪山集团的股份,但是也把这个集团看成是家族产业。为了保住家族产业,他决心让钟纬知难而退。
可是溪沐阳没有告诉他,钟纬还有个隐秘身份是锦衣卫百户!虽然这些年锦衣卫的活动声势大不如前,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别说锦衣卫还没有死。
而那个动过念头想弄死锦衣卫的先皇,已经先一步被刺客弄死。谁也没有说这是锦衣卫在背后操纵,但是锦衣卫的重要性从此无人敢于忽视,哪怕是皇帝!
听见钟纬自报家门,溪晓牧冷汗一下就涌出来。他一拍脑门:“哎呦,瞧我这记性;我出门的时候在灶上炖了汤,现在要回家看看汤,失陪了。”说完不等钟纬接话,他急匆匆转身就走。
“没有想到锦衣卫这牌子还真好用。”望着溪晓牧远去的背影,钟纬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现在知道好处啦?”溪萌萌娇媚的横他一眼:“换做是一年前我带你来参加聚会,你要是自报家门说是烟火师,看人家理不理你。只怕你现在就该去炸溪晓牧的家泄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