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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 鱼死网未破
    在外面或许钟纬的名声不显,因为没有几个人看过落凰决。在这里就不一样,四周的警卫或者服务员还是不明真相。但是那些有资格跑来娱乐的世家弟子,必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听见溪九的介绍,周围的人已经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是钟纬?”

    “单枪匹马击败三十几个猎狗杀人不眨眼的钟纬?”

    “在战斗过程中,只看一眼就把异界皇族弄到发疯的精神异能者?”

    “不仅如此,他还惊动了皇帝前来观战,被御口钦评是个有趣的小伙子。更是第一个敢把苏子烨从千户座位上推下来的锦衣卫百户!”

    “钟纬以下犯上,苏家不仅不敢报复,还要好声好气的哄着他,生怕他不高兴再掀桌子。”

    “听见没有,溪老刚才说他是溪萌萌的未婚夫。看来溪市长也回心转意了。”

    “李如风绝对是踢到铁板上,我早说他夜路走得多,迟早会撞到鬼。”

    围观众人交头接耳,再看钟纬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敬畏。

    李市长脸色铁青,心知自家儿子扎扎实实的坑了一回爹。他嘴上仍旧不依不饶:“就算你是锦衣卫,那也不能随意动手打人。这就是你的家教?你以为溪公馆就是溪家的天下吗?”

    李甘心知他在威胁钟纬的时候已经撕破脸了,就算现在跪地求饶也不见得能够平安脱身。凭他说过的那些话,溪烈曜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以往他跟溪烈曜是偶尔配合互不干涉,今天生生被儿子逼到对立的位置上。

    既然矛盾注定不可调和,要对立倒不如直接翻脸把事情闹大,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没准溪烈曜的敌人会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钟纬微笑着走过去,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着李甘的胸膛:“我是什么样的人,还用不着你来评价。我只想告诉你三件事。第一,回去看清楚监控再来说话。第二,你儿子的伤不是我弄得。第三,你儿子受到过度的电击,再不进行抢救的话,这辈都是植物人。”

    “至于你们父子俩那些侮辱我的话,我不想再复述。我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货是你亲生的儿子没错。”

    李甘不屑地看着钟纬,李市长并不害怕钟纬的指控。这些些证据对于一个经验老道的政客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随便用点钱就能翻转过来。

    只不过李甘还是有些诧异钟纬的指责:堂堂锦衣卫居然这么好说话,他真是那个号称嗜血成狂的锦衣卫百户?那两次危险任务中的疯狂劲头都哪去了?

    带着心中的疑问李甘再次抬头仔细看着钟纬,他看见钟纬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以为我会放你活着离开?”李甘突然读懂了钟纬无声的宣言。

    联想到钟纬所具备的异能、还有被钟纬层出不穷的手法猎杀的血凰界猎狗。李甘被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所淹没:不,你不能杀我,这是破坏游戏规则的做法。

    “我不会直接动手,你的死亡只是个意外。”从钟纬怜悯的眼神中,李甘读懂了他的想法。

    正在此刻李甘的心脏在死亡的恐惧下急速跳动起来,咚咚咚的心跳声就像古代战场的攻城车在砸门一样,天地都在李甘眼前旋转摇晃。

    扑通一声,李市长也仰面躺倒在地。站在他面前的钟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直挺挺的倒地。干涉一个普通人的心脏工作不需要太多的花俏手段,只用一点小小的精神异能,就算尸检也查不出半点证据痕迹。

    李甘脸色通红浑身无力,他根本无力爬起。受到钟纬的无形威吓,周围的人此刻也不敢上前帮忙任由他躺在地上。李市长只能很艰难地把头扭向张秘书所在的方向。

    接触到李市长的眼神,张秘书向前移出了一小步。只是动了这一小步,张秘书立刻感受到钟纬如电光闪耀的眼神。他定了定神,咬紧牙关上前两步扶起李甘:“赶紧把医生找来,李市长的老毛病又犯了。”

    浑身无力的李甘正在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可一听张秘书的话李甘顿时觉得不对:“我身体向来好好的,哪有什么老毛病?”

    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李甘转念一想就明白的张秘书的用意:他这是在给钟纬洗脱嫌疑,变相地示好钟纬。第一句话就点出了李甘的身体有很大的隐患,就算他现在断气那也是旧病复发与钟纬无关。

    李甘的身体情况如何,身为秘书的小张最清楚,因此他的话也最可信。张秘书说李甘是老毛病复发,李甘必然是疾病缠身。

    “李市长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心脏和脑血管都有问题。但是他总是坚持轻伤不下火线,整日埋头工作总不肯抽空去看看医生,再苦再累也不肯休息一下调养身体。我劝过他很多次,李市长就是不听。”

    “看见不争气的儿子在外闯祸,”张秘书一脸心疼敬佩的神色:“我估计李市长的心里是又气又急,所以老毛病复发了。如果李市长在气头上说了什么重话,我代替他向百户大人道歉。看在李市长带病工作、爱子心切的份上,百户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有气尽管冲我来,不要再和李市长计较了。”

    张秘书的一番话,听得在一旁的薛天涛肃然起敬:多好的手下啊!时刻关心领导的身体,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别看李甘人品不怎么样,挑属下的眼光倒是很不错。

    钟纬也觉得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张秘书很不错,几句话就把钟纬暗下毒手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先说李甘有旧疾,再说他儿子不争气,最后看似揽罪在身的行为坐实了钟纬先前对李如风的指控。

    有张秘书的证词证言从旁佐证,不仅钟纬啥事没有,还能为李甘挣回一个因公殉职的烈士待遇。

    连带张秘书自己也获益匪浅,他这么积极主动不惜卖了老上级投靠溪家。溪烈曜不能不给他丰厚回报,否则就要寒了其他人的心,其他人再动投靠念头的时候也会再三犹豫。

    “既然事出有因,溪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看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面上此事揭过,”溪辰也发话了:“以后你不得再找李家的麻烦。我说的钟纬你听明白没有?”

    “是,钟纬全听您的吩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钟纬鞠躬应是,他听懂了溪家太上族长的真实含义:不得再找麻烦?那就是暗示我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喽?

    “像张秘书这样有情有义的小伙子不多见了”溪辰转过头夸奖张秘书:“今天不打搅你做事,转天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们这些老家伙聊聊天喝喝茶。”

    “溪老您太客气,我还要送李市长去医院。”张秘书心下狂喜,面上却恭恭敬敬:“今天的宴会恐怕不能奉陪了。”

    就在场面上一团和气,李甘和李如风都被抬上救护车。至于能不能救活,大概只有钟纬心里明白。

    刚才跟李如风帮腔的几个年轻人都悄悄低下头,长头发诬陷钟纬偷东西的男青年心知不妙,他缩着脖子蹑手蹑脚的往后退。

    “你这是要去哪?我说过让你走吗?”男青年身后传来钟纬冷冰冰的声音:“从你脖子上带的牌子来看,你也是锦衣卫?”

    “我,我,”男青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牌子是他用来哄人的东西,每次摆出来总能收到无往不利的效果。至于牌子是真是假,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既然是锦衣卫,见到上级居然不懂得行礼?你是真的锦衣卫?”钟纬带着丝丝寒气的声音传来,那人立即转身弯腰鞠躬:“见过百户大人。”

    没等长发青年直起腰,钟纬已经伸手抓住他头顶的长发压着不让其抬头:“你没有学过锦衣卫的礼仪吗?要不要我叫南镇抚司的人教教你?”

    “不要不要,”长发青年惊慌失措,他脚下一软连连磕头:“见过百户大人,见过百户大人。”

    长发青年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进了南镇抚司就是死路一条。南镇抚司是锦衣卫内部的监察机构,专门监察锦衣卫内部人员的不法行为。假冒锦衣卫的事情一旦被查实,他这辈子就不要想出来了。

    “在二楼的时候,你看见谁偷了谁的东西?”钟纬不紧不慢的问到。

    长发青年福临心至,他张口说到:“我看见李如风偷百户大人的钱包,被百户大人发现后,他企图反咬百户大人一口。”

    “很好,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指证?”钟纬的语气有了一丝缓和。

    “李家父子钱多势大,受他们的压迫我不敢说。直到他们走了之后,属下才有勇气说出来。属下昧着良心做事,还请百户大人责罚。”长发青年也不是笨蛋,张嘴就给李如风戴帽子。由此可见人为了活命,总能发掘出无限的潜力。

    钟纬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就罚你跪在这里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千遍。”

    “这么多?”长发青年苦着脸道。钟纬冷哼一声:“你想回南镇抚司说也行。”

    “我看见李如风偷百户大人的钱包,被百户大人发现后,他企图反咬百户大人一口。李家父子钱多势大,受他们的压迫我当时不敢说。直到他们走了之后,我才有勇气说出来。”长发青年老老实实地开始了人肉复读机的工作。

    “都给我盯住他,帮他把数记上。少一遍也别让他起来。”钟纬指了指周围噤若寒蝉的围观群众:“我说得话你们都听见没有?”

    看见钟纬凌厉的目光扫来,其他人都下意识的移开眼睛不和他对视。在场的工作人员连声应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忽视钟纬的吩咐。

    “好了,我们回家。”处理完收尾的工作,钟纬笑着牵起溪萌萌的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冤得雪被证清白的感觉真好。”

    “我看你不是在怀念沉冤得雪的感觉,而是在回味飞扬跋扈的滋味。”溪萌萌娇俏的瞪他一眼:“百户大人的威风,着实让小女子心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