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幽匆忙奔来,急促道:“龙堃来了!”
楚泽闻言心中一惊,攥紧了拳头,又惧又气。
那龙堃竟找到了这儿!
蝶幽望向陆晟轩,“少主,你,你快走!”
陆晟轩点头,向楚泽匆忙交代道:“城南古宅藏尸一案,陛下定要一追到底,那一百多具尸体全是龙堃当年为先帝试炼长生不老丹药时害下的人命。此处原为工部尚书景唯所有。龙堃要想掩盖真相,必然会让景唯做他的替死鬼,所以此次景唯必倒!”
“朕知道了,可是,可是你现在能藏在何处?”
“陛下不必担心我,眼下切记演好眼下这场戏,!”
“可是……”
楚泽尚在担忧,但见陆晟轩迅速打开蝶幽梳妆台下的一个抽屉,不知轻旋了什么,一旁的书架随即旋转,一条密道呈现在眼前。
陆晟轩抱拳告别,书架随即复原,一切和之前一样,看不出任何痕迹。
楚泽又惊又震撼,至此,还怀疑他什么呢?
外面的脚步与嘈杂声越来越近,空气凝结,令人惊心动魄。
蝶幽迅捷地弄乱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解开楚泽的衣服,拥着他倒在了床上。
一切只在须臾之间,楚泽没她反应的那么快,一时间倒是有些木讷了。
饶是他常年被龙堃压着,却也是九五之尊,何时有过这等窘迫的处境。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那娇艳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下。猝不及防,俩人瞬间零距离接触,又是如此姿势,楚泽蓦地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然。
与其相比,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蝶幽就显得镇静许多。她白皙柔滑的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
楚泽这时方才仔细地看了看她。
初见她时,他虽觉得她婀娜妖媚,姿色在他见过的各色美女中数一数二,但妓.女就是妓.女,总是让人不自禁地便有些轻视,更何况她是陆晟轩的人。
楚泽当时认定陆晟轩有诡计,对蝶幽也便很自然地感到厌恶,根本没怎么瞧她,这会儿对陆晟轩的目的明了,自然对蝶幽也有了些改观,想起适才下棋,对方变着法儿的输给自己,又为了不让他人看出破绽,想来定然是绞尽脑汁,还真是苦了她了。
视线相对,蝶幽轻勾他的脖子,使他更靠近自己,低声道:“陛下可会演戏?”
***
拾花楼被团团围住,士兵奔进各房大肆搜索可疑人物。
一身青绿色锦袍的龙堃沉着脸,进来后只有一句话。
他揪起最先看到的一个妓.女的衣襟,将其拎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冷酷,“蝶幽在哪?”
那妓.女登时吓得魂都没了,颤颤巍巍地据实相告。
龙堃闻言,一把丢下了她,大步流星,直奔三楼。
老鸨从楼上下来,见眼前混乱之景,登时吓坏了,急忙跑着迎上前来,“哎哟,军爷这是要干什么……”
“诶……大将军,大将军这是……?”
她向龙堃奔去,可还没待说完,便被对方一把推去了一边。
老鸨“哎呦”一声,大惊失色,一个踉跄,差点滚落楼梯。她顿时一身冷汗,心中又惧又怕,爬起来再不敢言语,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在此翻腾。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堃上了三楼,远远地听见蝶幽的房中传出一阵男女嬉笑之声,心中略安。
他一个眼神,身旁的护卫一脚踹开了门。
但闻里面的女子一声惊叫;一男子披衣转过屏风,正是楚泽。
楚泽一见龙堃,先是一愣,随即青筋暴起,勃然大怒。
“放肆!你……!!”
龙堃面色深沉,环视一周,不紧不慢地躬身道:“臣拜见皇上!”
楚泽戟指怒目,咬牙切齿,“龙堃,你好大的胆子!!!”
龙堃依然如故,不惊不惧,“皇上恕罪,臣接到密报,有人在此勾结逆党。臣不知皇上亦在,故才有此……”
“你给朕住口!!”
楚泽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猛然朝龙堃砸去。
这龙堃心知肚明蝶幽房中的人是他,分明是因为发现他不在宫中,监视他的许公公又无故睡着,心中有鬼,有所忌惮,担心他去见了谁,这般无礼大胆,就是想杀个措手不及,将那人围堵至此。
只是楚泽想不通,自己出宫时小心谨慎,确定无半点败露,行踪怎会这么快就被龙堃知晓了?
显然自己的身边早已布满了龙堃的细作!!
没准就连这拾花楼中都有龙堃的人!
想到此处,再加上龙堃此时这等大逆行为,楚泽不用演戏,真心恨他恨的牙直痒痒,袖中的匕首蠢蠢欲动,真想立马杀了他,但觉一刻也忍耐不了。
“逆党逆党!逆党何处?你又想说是谁勾结逆党!你别以为朕不知你心中想着什么!!!”
“臣心中想着为陛下分忧,为南朝鞠躬尽瘁,不负先皇,不负蓝贵妃,更不负陛下。”
又一个杯子朝龙堃飞去,落地发出碎裂之声。
“冠冕堂皇!好一句不负,你就是如此不负朕的?!怎么偏偏那么巧,朕来到了这儿,这儿就有逆党!你什么意思?今天你若揪不出这逆党,朕要你的脑袋!”
楚泽甩下话,理了理衣衫,气冲冲地走了。
待他走后,龙堃向一旁的士兵冷然道:“搜。”
几名士兵立刻满屋搜了起来。
蝶幽蜷缩在床上,抱着衣服和被子,瑟瑟发抖。转过屏风见了他的士兵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翻腾了一阵无果,搜索的士兵集聚龙堃面前,“禀报大将军,没有可疑。”
龙堃未语,负手在后,三两步转过屏风,来到蝶幽的床前,一把抬起美人的下巴。
蝶幽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娇艳的小脸呈现在他的眼前。
“大,大将军……”
龙堃瞧了瞧她,双眸微微一眯,松开了她,向一旁的侍卫冷然道:“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