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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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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轩出身低微, 受之不起!”

    龙堃道:“本将知道你出身商贾之家, 但什么身份不身份, 本将根本不在意。乐+文+小说 你与本将投缘,本将喜欢你,你又救了本将, 既然你说那日为本将挡刀子是种本能反应,或许你我就该有这份父子之缘。本将说你受的起, 你就受的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也不必在意,待你大愈, 本将就会昭告天下, 你, 就是本将的儿子。

    “大人……!”

    陆晟轩看上去愈发的激动。

    龙堃手掌一立,“嗯?还叫大人?莫非你是嫌弃本将, 不愿做本将的儿子?”

    陆晟轩急忙道:“当然不是……我……”

    龙堃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那你还想怎样?还不改口?”

    陆晟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有笑,眸中又似乎有泪。他缓了好久, 几欲张口, 还是没说出来。

    龙堃也不催促, 只是微笑着凝视着他。

    渐渐地, 他终于平稳了自己, 声音哑然, 张口唤道:“义父。”

    龙堃脸上的笑容终于荡漾开来, 轻轻地点头,应了一声,

    他知道陆晟轩会欣然答应,普天之下,有谁会不愿意做他的儿子呢?他手握南朝三分之二的兵权。历史从来都是如此,这南朝天下,谁有兵权,谁说的算,而他喜欢的儿子,就堪比这南朝的皇太子!

    想到这儿,他又复看了看陆晟轩,心中一阵满足。

    “父子”二人都极是开怀。

    俩人又聊了好一阵,龙堃方才离开。

    他走后,陆晟轩依靠在床头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宋婆婆敲门进来,来到他床前,轻声道:“少主,该吃药了。”

    陆晟轩没有任何反应。

    宋婆婆叹息一声,“少主应该高兴才对。”

    陆晟轩还是没反应。

    良久,良久,他接过宋婆婆手中的药碗,用勺子盛起汤药,送至嘴边,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他一边喝着,一面自言自语道:“……该高兴什么?高兴自己终于能认贼作父了么?”

    宋婆婆一阵心酸,深深地叹息一声。

    陆晟轩大难未死的消息很快在金陵传开。一时间街坊间又多了一个新鲜话题。有人说他这刀挨的值得,后半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有人说他还是不值,那一刀虽没要了他性命,但他负伤极重,怕是再也不会完全复原,而且极有可能会留有后患。

    除此之外,关于他与龙堃的关系也是众说纷纭。见过的人都知道,那陆晟轩相貌极其出众,可谓人间少有,就是让女子也自惭形秽。

    龙堃为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蛮横霸道,没有专宠的女人,也没有专宠的亲信,就偏偏对他特别,已经达到了专宠的地步。

    从逗蛐蛐赏了他一个都督当,打猎看戏都叫他陪同,到三天两头就要见上一面,很多人都说,俩人,是那种关系。

    直到这日,龙堃昭告天下,收陆晟轩为义子,人们登时又怀疑了之前的猜测……

    关于此事,诸如莫家等憎恶龙堃之人得知,比之原来更加讨厌陆晟轩了。

    苏家老太爷便是其中一个。

    这苏老太爷有个游山玩水的喜好,所以自致仕之后,便时常出去游玩。

    近日年关将近,他返回金陵,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什么义子之事,登时大怒,回来便没给苏老夫人什么好脸色看。

    那陆晟轩原名陆贤,是苏老夫人妹妹的孙儿,苏家的表少爷,五年前曾被接来苏家,可没呆上一年便不辞而别,似乎被他叔叔接去了蓬莱。

    可就算他叔叔那比苏家更好,他也不该不辞而别!如此作为,可见他毫无人情!毫不知感恩!也毫没教养!是以,苏老太爷那时便对陆贤这孩子印象极差,这回,加之什么“义子”之事就更是厌恶他了。

    归根结底,苏老太爷虽早已致仕,不管庙堂之事,但终是心向楚家,忠于太.祖皇帝,忠于先皇的。眼下这楚家天下等同于姓了龙,让他如何能痛快。

    他回府这么一怒,谁也不敢提起此事,更不敢提陆晟轩了。

    苏凌夕知道表哥没有性命之忧放了心,可放心之后也不得不在意他被刺伤的原因。如今听了“义子”之事,心中更加失落。

    他们注定越走越远。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祖母诞辰渐进,这日,苏凌夕与半儿出府,准备为老夫人办置寿礼。

    可她无论走到哪家店铺,基本都能听到“陆都督”三个字。

    原来,昨日龙堃竟然为他举行了游街,还要百姓参拜。不过也正是以此机会,让好多人一睹了他的真容。

    少女们心肝乱颤,做梦也没想到,传说中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口碑极差的陆都督竟然是个如此风度翩跹,英俊潇洒的美少年。

    苏凌夕挑了好久,也没什么相中的,便打算与半儿回去了。

    可她刚出这家古玩店铺,街上霍然一阵暴.乱,只见一灰袍男子速入疾风,嗖嗖几越,从人群中翻过。

    不一会儿,几百个士兵尾随其后,追赶而来,为首之人大叫道:“活捉梁萧者赏金百两!!”

    苏凌夕心中猛然一抖,那人是暗杀者的头目梁萧!

    半儿一把拉着苏凌夕靠边,急道:“小姐,太不安全了,咱们快些回府吧。”

    苏凌夕点头,与她快步返回了之前停车的巷子。马夫刘二刚刚解手回来,遥见小姐,急忙跑了两步。

    半儿搀扶,苏凌夕掀开车帘刚要上去,却猛然吓了一跳。

    因为,车中竟然有人!

    她一下子差点从车登子上掉下去。

    千钧一发,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拉进了车中。

    半儿刘二皆是大惊,可见小姐在对方手中,谁也不敢大声叫嚷。

    苏凌夕霍然被里面的人拉了进去,这时才看的清楚他的容貌,只见眼前之人五官精致,只是满脸胡茬,身着一件灰色大氅。

    与刚才她看到的身影……

    他是……

    那人歉然地松开了她的手,抱拳道:“抱歉,情急之下才上了小姐的车,在下多有得罪!”

    他说着掀开窗帘向外张望几番,见没人,再次抱拳,“多谢。”说着便要下车。

    可车外这时霍然传来脚步声与说话声。

    那人动作一滞。而就在这时,苏凌夕一把拽住了他。

    那人甚惊,只听对面少女问道:“你是梁萧?”

    梁萧点头,“小姐认得我?”

    苏凌夕不认得,不过是刚才见到了他的身影。

    “听说过而已。你待着。”

    她说着探头出去,向半儿和刘二吩咐道:“咱们走,去城北。”

    俩人不明所以,不过眼下不是那人是个好人,就是小姐受其挟持,总之他们能做的只是服从命令。

    马车行驶,离开了那巷子。

    梁萧坐定,望着对面的少女,再次道谢,“不知姑娘芳名?”

    苏凌夕瞧他一眼,“我姓苏。”

    “原来是苏姑娘,今日之恩,它日必报。”

    苏凌夕道:“不必,你怎么……怎么在被追捕?”

    梁萧爽朗的笑了起来,“龙堃说我的人刺伤了他儿子,要要我的脑袋。他儿子正四处追捕我,要砍我的脑袋呢!”

    苏凌夕一听,瞬时沉默了。

    梁萧随即又笑了笑,“姑娘肯救我,说明姑娘心中也是憎恨龙堃的。”

    苏凌夕道:“我一个深宅女子,不懂这些。”

    梁萧笑道:“好。那我便不与姑娘说这些。”

    苏凌夕又陷入了沉默,心中十分失落。他说陆晟轩在找他,是陆晟轩要杀了他。

    她暗自叹息一声。

    他什么时候能不做坏事呢?

    梁萧瞧她眉宇之间似是有愁意,不禁奇道:

    “姑娘有什么烦心事?”

    苏凌夕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别开了目光。

    梁萧知她是不想与他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多说什么,可眼下这姑娘为自己解了围。他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便想为她做些什么,刚要继续再问,却骤然听见一声烈马长嘶。

    马车霍地刹车,骤停,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大。

    苏凌夕心中一抖,只见半儿探头进来,急道:

    “小姐,不好了,是,是士兵,要……要搜车。”

    梁萧眉头一皱,“我这就趁机混出去。”

    苏凌夕再次拽住了他。

    “稍安勿躁。”

    她说着掀开窗帘一角,望将出去,只见前后各有数十辆马车排成一排。他们正好被夹在了中间,四处是兵,如何能助他脱身?

    她正想着,心却骤然一抖,因为一人砸入眼中。

    他一身雪白的狐裘披风,金冠束发,面如冠玉,朝着她马车的方向望着,微微一笑,却是走了过来……

    “不,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小叶紫檀念佛珠确实不易得,你弄不到我也不会怪你,何必弄这么一出?”

    “老夫人!我……”

    苏凌瑶、苏凌芙、苏颢天顿时紧张起来,都为母亲捏了把汗。

    苏凌瑶立马起身,“祖母!我娘不会骗祖母的!定是……定是哪个黑心的想害我娘,给盗了去了!”

    苏锦笙最讨厌后宅中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但觉好好的一个家被搞得乌烟瘴气。

    他哼了一声,不悦地道:“若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也能被人偷盗了去,我看你也不用管家了!”

    “老爷……!”

    二姨娘心中骤然一沉,语声几乎带着哭腔。

    苏凌芙拽姐姐坐下,小声怪道:“你就别多嘴了。”

    苏凌瑶一跺脚,心中愤恨,暗道:肯定是三姨娘害了她母亲。

    三姨娘孟氏见气氛陷入了尬尴,心中高兴,面上却故作焦急,急道:“欢庆的日子,老夫人,老爷快别生气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韩氏道:“姐姐今年要是没来得及准备,明年好好备着便是了。”

    韩氏听她如此黑自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可当下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一直未语的老太爷张口道:“算了,算了,一件礼物而已。吃饭吃饭。”

    苏老夫人虽什么也不缺,不在意少一件礼物,但韩氏送了个空盒子,可是太叫人太生气了。她当然知道事情有蹊跷,知道韩氏怕是被人给耍了。可那能怪谁?

    好好的气氛被此事破坏,硬是僵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韩氏又气又怕。老爷当然不可能在老夫人的生宴上发怒,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