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就是, 姑娘家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成何体统。”宋嘉卉立时附和, 说的好像她真是这意思似的。
“二姐这好意藏得可真深, 我愣是没听出来。”宋嘉禾轻笑一声。
林氏和宋嘉卉脸色不约而同的僵了僵。
宋嘉禾皮笑肉不笑:“至于被人说嘴,祖母说了但凡脑子清楚的都不会说我做错了。会说我错的都是脑子不灵光的,我吃饱了撑的才去理这些人的想法。”
闻言林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嘉禾,不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而是她此时的态度。这些年来宋嘉禾偶尔会和宋嘉卉吵嘴,但是对她从来不曾如此不留情面过,这是第一次!
宋嘉卉则是脸红了又白,觉得宋嘉禾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嘲笑她没脑子。这样的冒犯宋嘉卉岂能咽得下, 尤其还是在林氏跟前,她从来都自觉高宋嘉禾一等的。
再看林氏震惊又伤心的模样,宋嘉卉更是火冒三丈, 腾地一下子冲了过去。
“卉儿!”林氏大惊失色,吓得站了起来。
“你说话客气点!”宋嘉卉伸手就想抓宋嘉禾的衣领。
“说我之前先照照镜子。”宋嘉禾一把擒住宋嘉卉的手腕,用力一捏。
宋嘉卉当即惨叫一声, 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只觉得被她握着的地方锥心刺骨的疼起来, 宋嘉卉尖叫:“放手!”
叫得林氏心都揪成一团:“暖暖快放开你二姐!”声音都急的变了,还带上了不自知的严厉。
宋嘉禾抬头深深的看她一眼,甩开宋嘉卉。
对上她冷冰冰的双眼, 林氏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整个人都冻住了。
宋嘉卉踉跄着后退几步, 见手腕都红了, 还火辣辣的疼,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娘,你看宋嘉禾,她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真当我得一辈子让着你。”宋嘉禾冷冷的看着她。
宋嘉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谁要你让!”
“求之不得!”宋嘉禾冷笑一声,旋身离开。
“暖暖,”林氏大惊,追上去,“暖暖!”
“娘,”宋嘉卉一把拉住林氏,“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追她干嘛!”
“卉儿,别闹!”林氏心急如焚,去拂宋嘉卉的手。
宋嘉卉脸色大变,又哭起来:“娘,我手好疼,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林氏吓了一大跳,连忙捧住她的手,一叠声道:“快传府医。”
听着后面的动静,宋嘉禾讥诮的勾了勾唇,掀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候在外头的青书青画忧心忡忡地迎上来,宋嘉卉那么大的嗓门,她们隐约听到了几句,差一点就想冲进去了。
两个人四只眼上上下下打量,确认她毫发无伤,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宋嘉禾被她们这模样逗笑了:“回吧!”
两人应了一声,随着她离开。
出了沉香院,宋嘉禾顿觉神清气爽,连空气都是甜的。对宋嘉卉这种把别人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的人而言,撕破脸是桩好事,以后终于不用同她虚与委蛇,大面上过得去就成。
走出一段路,青书提醒:“姑娘,老夫人午睡该是起了。”她这是不安好心,打着让宋嘉禾告状的主意。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青书认定自家姑娘在二姑娘那受委屈了。二姑娘不就仗着是在夫人跟前,要是在老夫人那,看她敢不敢吆喝。
宋嘉禾白她一眼,她又不是宋嘉卉,芝麻绿豆的事都要拿来告状,丢人现眼。反正宋嘉卉也挨教训了,手腕上的红肿马上就能退,却足够她疼上十天半月的。
被白了的青书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忽然瞥见一个蹴鞠滚过来,不由看过去。
“六姐姐!”脆生生的童声伴随着踏踏脚步声。
满头大汗的宋子谚跑过来,连蹴鞠也不要了,直直的扑上去抱住宋嘉禾的腰。
宋嘉禾拿帕子给他抹脑门上的汗:“今天没上课?”
宋子谚喜形于色:“先生病了!”语气那个高兴。
宋嘉禾戳了戳他的额头:“先生病了你就这么高兴?”
宋子谚发急:“我已经去看过先生了,明天就好了。”
见他急的要跺脚,宋嘉禾忍俊不禁:“是不上课高兴吧!”
宋子谚连忙点头,又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瓜。
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家伙看的宋嘉禾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摸到一手汗,又摸了摸他的后颈,湿漉漉的,遂道:“日头大,别玩蹴鞠了。”
宋子谚犹豫了下,点头,仰头看着她:“六姐姐你上次给我的那个九连环我解出来了。”一脸的得意。
宋嘉禾十分配合,惊叹:“你怎么这么厉害!”
宋子谚挺了挺小胸脯,抓住宋嘉禾的手:“我教你怎么解。”
宋嘉禾哭笑不得,送九连环给他时,她逗他自己解不开,哪想这小东西竟然信以为真。
反正回去也无事,宋嘉禾便随着他去了外院。宋子谚虽才六岁,却已经搬到外院去住了。一路上宋子谚叽里咕噜说个不停,说着说着两人说到了蹴鞠。
宋子谚对于一个月前看见的穿花飞蝶念念不忘,那次他和几个哥哥在园子里踢球,撞见了宋嘉禾。宋嘉禾兴致不错就踢了两脚逗他们,可把一群小家伙们乐坏了,追着宋嘉禾要学,宋嘉禾也教了几个招式,可他就是学不会。
宋嘉禾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等你再大一点我再教你。”
“你踢一个,踢一个我看看嘛!”宋子谚眼巴巴的看着她,胖手一合,“就踢一个,好不好?”
“好。”宋嘉禾想再是铁石心肠都没法拒绝这小眼神。
宋子谚欢呼雀跃:“六姐你真好。”说着十分积极的从小厮手里拿过蹴鞠,殷勤的放在宋嘉禾脚边。
宋嘉禾提起裙摆,用脚尖一勾,蹴鞠就飞了起来。
宋子谚满眼满眼的崇拜,拍着手捧场:“六姐真厉害!”
颠着蹴鞠找感觉的宋嘉禾特别想说你嘴真甜,她停下蹴鞠:“看好了,就踢一个啊!”保佑她踢出来,要不多丢人!
宋子谚激动的脸都红了,双手捏成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宋嘉禾后退几步后,助跑抬脚,蹴鞠便以直线飞了出去。
宋嘉禾:“……”说好的弧线呢!
宋子谚也傻眼了。
宋嘉禾突然拿手盖住了脸,遮住自己类似牙疼的表情。
宋子谚有样学样,也拿手盖住脸,透过指缝偷看宋嘉禾。
宋嘉禾一拿下手就见他这怪模样,忍不住就噗嗤一声乐了,用力捏了捏他的小发髻:“小家伙!”说罢牵着他走过去。
望着手拉手走来的稚子幼女,宋铭神色不觉温和了些侧身对旁边的魏阙道:“小孩子调皮,你担待下。”
落后一步的宋子谏古铜色的面容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魏阙有事寻父亲,正好在路上碰到,父亲就邀请他回府商议,哪想斜刺里飞出来一个蹴鞠,速度还挺快。幸好魏阙接住了,宋子谏赶紧上前接过他抓在手上的蹴鞠。
魏阙看一眼蹴鞠,又看一眼走来的宋嘉禾。上次接住马球时就觉劲道不小,这次更明显,看起来娇娇柔柔一个人,哪来这么大的劲。
宋嘉禾也想到了上一次的意外,这是自己第二次差点砸到他了,她只恨不能飞天遁地,逃之夭夭,那样就不用面对这窘境了。
向父兄请过安之后,宋嘉禾窘迫地对魏阙福了福身:“对不起,三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宋子谚十分仗义:“三表哥,我姐姐真不是故意的,是我央求姐姐踢穿花飞蝶的。”
宋嘉禾心头泛暖,没白疼他!
“就是失败了。”宋子谚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宋嘉禾本就因为羞窘而面带薄红,这下子红晕更甚,试图挽回一些面子:“这只是个意外!”
宋子谚思考了下,郑重点头:“姐姐以前都成功了,这次是意外。”
宋铭和宋子谏脸上出现隐隐笑意,就是魏阙嘴角弧度也上扬了些,语气颇为温和:“不要紧。”
如此,宋嘉禾又谢过一回
宋铭出声:“外头热,别在外面久待。”
宋嘉禾应了一声。
宋铭便带着魏阙和宋子谏前往书房。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听见宋子谚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六姐真厉害!”看样子是终于踢出穿花飞蝶了。
脚步一顿的宋铭见魏阙看过来,便道:“见笑了。”
魏阙轻轻一笑。
想了一会儿,宋嘉禾就不再想了,眼下没有什么比她的狍子更重要,这可事关她的颜面。就是沿途宋嘉禾忍不住打量四周,尤其是草木枯叶堆,猜测里头是不是也藏了个人。结果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倒是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只狍子,躺着的那种。
宋嘉禾愕然。
护卫已经跑过去查看:“姑娘,这狍子晕过去了!”
宋嘉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匪夷所思的看着那颗树,古有守株待兔,难道从此以后要多一个守株待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