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上手推开他,自顾自往前走,虽然还有点歪歪斜斜,可是速度极快。
白银爆了句粗口,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掐灭烟蒂往地上一扔,有几分泄愤的意味,提步追了上去。
景虞索性停了下来,酒精作祟让她将不耐展露的淋漓尽致。
“怎么,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
下颏微抬,以弥补身高上的劣势,往日清醒的半月眼眯了起来,多了几分讥讽,只是迷离中锐意稍减,反而艳丽蔓延。
白银忍了忍身体某处涌起的热流,“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今天没喝酒。”
“不用。”景虞扒拉开他,走进洗漱间。
片刻后,景虞洗了洗手,凉水一激,又清醒了三分。
不知道白银有没有离开,她叹了口气,转过身,靠在洗漱池边上。
另一边有响动,有人走了过来打开洗手池的水流,水流声哗哗。
“他让朋友拽走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景虞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项端年抽出几张面纸擦着手,从镜中看着她。
陡然间见到项端年的冲击有点大,以至于让她忽略了项端年的话。
“项总。”
项端年将手纸扔进垃圾桶,缓缓走近她,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她。
“看你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以为你们结束了。”
什么?她什么时候哭过?
景虞只是迷茫了一瞬间,下一秒,心像突然间被猛烈地敲了一记重锤。
她是在他面前哭过,只不过是在三年前的初见。
竟然,没有忘么?
项端年睨着身因他一句话,变得不知所措的女人,目光深沉。
岂止是没有忘,西楚的会议室中,隔着门缝,仅仅是一个身影,已经叫他回忆起那晚阴郁的天光,肆虐的狂风,后视镜里烦躁又焦急的少年。
和,床第间细腻的触感,以及那一抹扎眼的红。
本来他是可以配合她,演完这场“视而不见”的。
“项总何不就忘了呢?就像上次的投标会。”
景虞低着头,握了握拳,声音意外的冷静,只是微微颤抖地睫毛到底叫面前的男人看了个透彻。
项端年笑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尽管只见过三面,可是景虞能想象的出来,这个男人应该是有着冷峻的眉眼,禁欲,不苟言笑。
可是这一笑,让他的棱角有些许软化,竟然也是尔雅非常。
“忘不了的是你,景虞。”
项端年向前一步,几乎贴近她的身体。他目光介于柔和与逼仄之间,冰凉的墙面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服传到心尖,景虞退无可退。
对她的狼狈视而不见,项端年并不满足。
“你知道我在西楚,在西楚一见面,你的眼睛就告诉我,你还记得。”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带出她细小的颤抖。
“你知道我约你在这里,你打扮得很美,很勾人。”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不顾景虞不由自主地摇头,他伸手勾起了她小巧的下巴。他也喝了酒,目光微醺地看着她的红唇。
“是你刻意引诱我,不叫我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