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端年没有注意到景虞的沉默。

    菜品上来，他挽了衬衫袖口，给她盛了一碗汤。

    白色的汤汁看起来很是鲜美，上面飘着绿色的葱花，香气四溢。

    他将碗放到她面前。

    咚地轻响，伴随他开口。

    “我在你公司附近有一处公寓，你……”

    景虞霍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地声音。

    项端年皱着眉头看向她。

    “吃饱了。”

    为了配合自己的话，她拽了纸巾擦了擦嘴。

    项端年终于发觉她情绪不对，她眉目清冷含冰，似乎不满中还夹杂着她自己未觉的抑郁。

    “那就走吧。”

    项端年的表情也冷下来，

    一桌佳肴，两人未动一筷。

    外头突然下起雨来，今年的第一场秋雨，落得猝不及防。

    起先是雨点，两人一进到车里，遍听得细密地雨帘交织地打在车顶。

    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这是一场在天气预报之外的大雨。

    项端年从后面抽出一件衬衫，棉质，可吸水，递给景虞。

    “拿着，擦一擦。”

    景虞沉默地接过，盖在头发上擦了起来，价值不菲的衬衫在她手中揉成一团。

    项端年发动了车，朝她家的小区拐去。

    车窗外雨势渐渐加大，兀的一道白光闪过，轰隆一声，顷刻间电闪雷鸣。

    雨下的尽情。

    奇异地，景虞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车子停在她家楼下。

    景虞一偏头就能看到他被雨滴打湿的衬衫，一部分贴在他的皮肤上，空气中都隐隐冒着潮气。

    就让他这么回去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只是……他们之间现在是生着气呢吧。

    项端年适时地咳嗽了一声。

    心底某根弦被波动，景虞犹豫地开口。

    “你也上来吧，把衣服擦一擦。”

    “好。”

    项端年答应地痛快。

    景虞给他找了件宽大的浴袍，让他进去洗澡，自己拿着吹风机吹他换下来的衣服。

    衣服上有他的味道。

    水声停止，浴室的门开了，拖鞋声啪嗒啪嗒地靠近。

    景虞一扭头，项端年就现在她身后。

    浴袍很大，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前胸一半的皮肤。

    他虽然瘦，却也是肌理分明，浑身上下有些优美的线条，合着水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场。

    他的头发胡乱地擦了擦，还是有水珠顺着头发丝滴下来，隐没在前胸。

    美人计向来是不分男女的。

    景虞心中仅剩地不悦也散去了。

    “衣服吹干了，你快去换上吧。”

    景虞地脸颊红了红。

    项端衣衫不整，却如同闲庭信步。

    “不着急，我们谈谈。”

    他缓慢逼近，景虞鼻端问到了一股茉莉的幽香，那是她的沐浴露。

    “谈什么？”

    她竭力保持镇定，在项端年坐下来的瞬间，浑身紧绷。

    沙发一角向一侧一塌，不可避免的皮肤接触。

    景虞立刻站了起来，被一双手一拦，又噗通坐了下来。

    身下是项端年结实的大腿，腰间是他揽得紧紧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