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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尘封之尘
    “怎么出来了?”

    屋里杨钰正和林楚音说着笑话,后者听的津津有味,景虞借口打电话绕出了庭院。

    夜凉如水,天上一轮寒月熠熠生辉。

    项端年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恬静,而又落寞。

    景虞回头看见是他,扯唇微微笑了一下。

    “里面有点热,出来吹吹风。”

    项端年一个外套兜头罩过来,皱着眉,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吹什么风,你在里面都已经快要出汗了,出来吹风会感冒的。”

    外套里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他的味道,景虞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裹紧。

    项端年走到他的身边,和她并排站着,也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圆圆的明月。

    “怎么了,是不是收了我妈一对玉镯子,觉得心里有负担了,想着以后要怎么好好的对待我。”

    “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

    景虞闷闷地问。

    项端年却好像真的认真的沉思起这个问题一样,半晌说道。

    “其他方面都挺好,只是有一点……”

    “什么?”

    她眼睛瞪圆的看向他,大有一种你说我可以听,但是后果很严重的气势。

    项端年低头看她,突然想起了幼时曾经见过的一只狐蒙。

    时而慵懒的濑人,时而呆滞的让你只想敲敲她的脑袋瓜,再放在手心里揉搓一番。

    “你倒是说呀。”

    景虞身子转向他,逼问着。

    柔软的身躯靠过来,项端年毫不客气的一把揽在怀里,低着头在她耳边说道。

    “别那么快晕过去。”

    什么?

    景虞懵了一下,随即耳垂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心情好点了?”

    项端年的话让她又是一愣,随即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细心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好像全世界都不及你一根头发丝重要。

    得到了他母亲哪怕是表面上的赞同,她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会不安的躁动。

    景虞一直以为,在他执拗的开口说不允许她结束他们这段关系时,在自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允许两人修补这段关系时,感情上的天平是向她这边倾斜的,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伤的深了,她还可以毫无眷恋的抽手离去。

    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她在粉饰太平。

    仅仅是一对镯子,她几乎按捺不住想飞起来的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从她眼前被搬走。

    景虞清醒的意识到,她是多么渴望着别人的认同,是多么渴望着,可以和他一起,哪怕历经艰险,也会有一个童话般完美的结局。

    月光下,项端年的表情温柔得可怕,她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泥足深陷。

    景虞点起脚,双手环上他的腰,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呢喃。

    “项端年,我决定不和你打那个赌了,从今以后,只要你不说分手,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再把我们分开。”

    她说着动人的情话,几乎让他无法招架,云里雾里般,他听到她说。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她埋头在他的怀里,好像将两人和周围的空气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而不远处的一扇玻璃窗,也仿佛将屋里和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赫言的面色阴沉的吓人。

    他手中还捏着一杯正餐后送上来的咖啡,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杯子中的咖啡都已经凉了。

    他却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一样,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本来温润如玉的男人,眼中竟好似酝酿起了风暴。

    明明,那是他的心头所好。

    身后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杨莹寻了过来,一看见他,便喊出声。

    “赫言哥,哪儿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静。”

    赫言没有回头,只是恍惚间突然想起,前段日子也曾有过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

    两栋别墅,两扇窗户。

    他身后是想要勾引他的,所谓的名门闺秀,而另一扇窗户里面,是她一点一点被另一个男人解开衣衫的身体。

    她就像是一滩水,却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手心。

    心中怒火丛生,双眼却移不开位置,在他几乎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她和他的世界。

    他的手紧紧地握起,双眼下垂,手中纯白色的瓷杯从手中落在地上。

    咖啡洒满了华贵的地毯,顺着纹路蜿蜒开来。

    这么多年,他心心念念着的,如何就能甘心拱手让人。

    “呀,赫言哥你烫到没有。”

    杨莹急忙拎着裙摆跑了过来,双手捧起他的手,仔细查看。

    赫言俯视着她,双眼中情绪复杂,被捧住的那只手动了动,却终究没有甩开。

    杨钰有些惊喜,女人敏感的心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或许是今日她力邀他来这种家庭氛围的聚会,哪怕知道他会再见到那个女人,她也想求得和他短暂相处的时间。

    是不是她感动他了?

    “赫言哥……你的手有没有事。”

    赫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头,向窗外望去,杨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景虞和项端年依偎在一起,看着背影她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想拉开赫言,不让他再看那个女人,却冷不防他叹息般的开口。

    “我和景虞是旧时,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也想她过得好……”

    杨莹双眼有些酸涩,一半是因为他语中提到她时的温柔,一半是因为他终于肯开口,对她说自己事情的感动。

    赫言把手抽出来,在杨莹还没有将失望的表情挂在脸上的时候,又反手握住她的。

    “只是我很担心,项总似乎和应小姐……”

    杨莹心正跳的厉害,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此时是个梦境,看见他自言自语般的开口,只差将愁字写上眉头,她只想替他解忧,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说道。

    “端年哥是不会娶羽斯姐的,只是为了让应叔叔和项叔叔不要逼迫的太紧,他和我表哥私下里已经……”

    说到这儿,杨莹像突然间醒悟过来一样,急急的住了嘴。

    这是她偷听到的,被杨钰发现之后,疾言厉色的警告了一番,她这个表哥平常看起来对女人都很好的样子,可是发起火来,她也吓了一跳。

    偷偷的看了一眼赫言,发现后者还在神游当中,并没有在乎她说的什么。

    杨莹鼻中酸涩的同时,心中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赫言默不作声的放开杨莹的手。

    私下里?

    这些信息已经够了,有个苗头,其余的他自己可以查。

    “赫言哥…”

    “好了,我们出来很久了,还是先回去吧,省得林阿姨担心。”

    赫言冲她笑笑,转身走过去,唤了一个打扫人员。

    杨钰虽然很会活跃气氛,可是没过多久,就被项端年强制性的扼杀了谈话的内容,因为林楚音的身体不太好。

    于是大家又说了几句便散了。

    项端年应承了林楚音,这几天经常带景虞过来看看她,这才被放行。

    而应羽斯则借口照顾林楚音,留在了这里。

    项端年今天晚上,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折腾得景虞几乎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每当她觉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会被他放缓了节奏,撩拨的身上的敏感处不住颤抖,直到再一次委委屈屈的配合他为止。

    若是知道项端年对她今晚这一席话的反应如此之大,景虞真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所以现在只能说得上是自作自受。

    数不清到底经过了几个,他口中所谓的“最后一次”,景虞终于被允许沉沉睡去。

    项端年披了衣服,走近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客人,他叫许闻。

    许闻是许见的哥哥,两个人都是项端年的心腹,不同的是,前者常年不在西楚集团露面,而是在外帮他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尤其对打探情报这一类的事情极为顺手。

    看见项端年进来,他点了点头,便将手中查到的资料递了过去。

    “应羽斯之所以找到郭秀峰,是因为她查到了一些事情,三年前,夫人也正好在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