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看着他轻摇摇头,又点头。
自己也混乱了。
项端年扶着她的腰身躺到床上,吻印在她的红唇,唇舌相碰,已经把彼此心头那一点点渴望无限放大。
滚烫的身躯熨烫着微凉的身子,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又热烈满满。
彼此的吻已经满足不了彼此,项端年握着她的手带她向下,薄唇吻过她身体每一层肌肤,景虞死死咬着红唇,此刻的心里只有她从他身上寻来的温暖,其他的都暂时抛开。
一对带着余温的手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软软的手臂一收,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双唇吻了下去!
她以灵巧的舌奋力撬开他的嘴,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这样输进他的嘴里,带着她特有的香软清甜。
男人循着本能反吸过她的檀口,用力、般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一切。
他用双臂紧紧扣住她的娇躯,将她整个身子纳入自己的怀中用力禁锢。
大手沿着她腰上曼妙的线条一路用力,最终握向她胸口的方向。
强势的吻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无情地掠夺二人的理智。
缠绵的长吻后,他很努力地睁开眼。
迎着光的方向,只那一眼,他便永沉醉在其中。
景虞淋了很久的雨,项端年一直担心她会感冒,但好在第二天一早,她的身体温度便恢复了正常,并没有生病的态。
项端年始终没有问她究。
可是她想告诉他一切。
一场冷战,来不及酿成大祸,便因为经历了这一遭消弥于无形。
她虽然浑身酸痛,但是心里的抑郁却减轻了不少。
她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项端年。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富有魅力,又对她那么的一往情深。
她伸出手指缓缓的描绘着他的眉眼,直接从他的眉毛上划过,又落在他的眼睑上,落在他的鼻梁上,落在他的唇上。
忽然之间,手指被他微启的唇叼住。
景虞吓了一跳,就看见项端年轻轻睁开了眼睛,满眼含笑。
“好啊,你竟然装睡骗我”
景虞吓了一跳。
“我可没有。”
“早。”
景虞睁开眼看得的第一个人便是项端年,她心安的看着他。
“早。”
项端年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嗓音里都是关心。
“还好吗?”
景虞红了脸,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轻轻点头。
“嗯。”
昨晚,她真的疯了才有那么大的勇气主动引诱项端年。
但经过一夜心情的平复,景虞的情绪并没有昨天那么糟糕。
项端年笑着专注的看着她,半晌忍不住喟叹一声。
“这样真好,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真好,小虞,我们以后不要再冷战了。”
“我可没有,明明是你乱吃醋。”
景虞点了点她的鼻子,起了身,将头发绾了绾,随意的扎了起来。
“你昨天……”
项端年斟酌的开口。
景虞的笑容缓缓的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落寞和不可置信。
“我昨天看见了赫言和应羽斯在一起,我偷偷的跟踪了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一次我被赫言带走,就是因为应羽斯通风报的信。”
项端年但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下次有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自己去做。”
景虞的眼睛睁了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好了,我不是在说你,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但却变成让我后怕,小虞,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都会担惊受怕。”
景虞不语,项端年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你继续说吧。”
景虞缓和了一会儿,清清嗓子。
“然后…我就听到,应羽斯说起,我父亲的死…不是山石滚轮,而是人为的…”
“你是说真的?”
景虞缓缓的回忆了一下她当时听到的对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全部复述了出来。
项端年的面色逐渐阴沉起来,他的嘴巴动了动却找不出任何能够安慰景虞的话语。
显然,这不是一次人为的意外,这是一次人为的谋杀。
“小虞,相信我,一旦时机到了,我会给你报仇。”
而项端年等的那个时机很快的就到来了,京都的鉴定机构效率十分高,那份遗嘱送过去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出了确切的反馈。
根据国家最新修订的准确的相关法律,那份遗嘱被认定为有效。
而项端年则成为了林老爷子那份庞大家业的唯一继承人。
“所以我们现在直接公开这份遗嘱,向你的父亲讨要回林老爷子的公司,是这样吗?”
项端年摇了摇头。
“这样非但会打草惊蛇,而且办法也不奏效,我父亲,他是一个严谨的人,他不光有野心,还有实现野心的能力。如果我们提前就把底牌暴露出来,他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想到应对之策,即使没有证据,也会捏造一些所谓的证据来证明现在的瀚海集团,是他一手发扬光大起来的……而且我母亲还在他那边,我怕他一时狗急跳墙会对我母亲不利。”
景虞不懂这些商业场上的弯弯绕绕,只是心有不甘。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手里拿着钥匙却打不开盒子里宝藏,把它留给饿狼。”
“放心,我不会,下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项端年仿佛极不情愿的说道,看着她的眼光仿佛充满挑剔,景虞忍不住浑身上下抖了抖。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景虞也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了一遍自己,没有丝毫不妥。
“我觉得...…”
项端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你其实还能长得更丑一点。”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而且项端年赤裸裸的嫌弃也激起了景虞反抗的心理。
没有哪个女人是喜欢被别人说丑的,尤其还是自己爱的男人。
更何况,虽然听起来有些自恋,可是景虞确确实实是从小美到大的。
她于是撇了撇嘴,故意靠近他,高耸地地方一下子冲进他的怀中,眯了眯眼。
“你说...谁丑?”
佳人送上门来,项端年自然乐意笑纳,他顺势在她扬起的脸上轻轻啄着。
“我怎么会说你丑,我只是希望你丑一点......”
因为这样才可以减少别人的惦记,你最好丑一点,再丑一点,丑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会把注意力停留在你的身上。
半晌,他说。
“走吧,下午约了白银,我们一起去见他。”
原来是因为要见白银,怪不得景虞觉得他刚刚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是对项端年来说,他刚刚吃了那么大一瓶醋,此刻却还能平缓下来心态,着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景虞也就决定原谅他之前口不对心的话。
“你要带我去见白银,你不是不许我见他的吗?”
“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项端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甘。
这是项端年第二次踏进白家的地方,而且是带着景虞上门。
从进门开始,他拧起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放松下去,浑身刻意散发着凛然的气势,握着她腰间的手明晃晃地彰显着主权。
“小景虞来了呀,快过来坐,叔叔和阿姨都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你了。”
白棋的脸上仿佛又添了几道皱纹,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但是却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铮铮铁骨,岁月不侵。
景虞对这位叔叔一直心怀着好感。
大学时期她还和白银在一起的时候,白棋夫妻俩来学校看望过他们。
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白银之前对景虞发过一次脾气,景虞哭了两三场,当下就把他从校园里面拎了出来,在大门口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景虞那时就躲在一旁痴痴的笑。
后来白棋招招手让她过来,她表情怯怯,他却神色间很慈爱的说道。
“我和他母亲从小就喜欢要一个聪明懂事还漂亮的小丫头,结果却生了这么一个皮小子,不过他虽然没有一点好的地方,但是眼光还不错,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尽管给叔叔和阿姨打电话,看我不打死他。”
算起来,她曾经也是事事美满如意。
“白叔叔,好久不见了…”
景虞还是有点尴尬的,白旗没有将她这点尴尬放在眼里,似乎就像是不知道她曾经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而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一样,依然对她很是热情。
白银的妈妈也是一个热情的女子。
她招呼着佣人将洗干净的水果摆满了客厅的桌子,冲着楼梯上面大声的喊了一通。
“白银你个小兔崽子快下来,景虞来之前你不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吗?现在人都已经到家里了,你还摆什么姿态,还不快下来!”
项端年皱着的眉头越皱越深,并不是因为白银的父母对景虞的态度不好,恰恰相反,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让他以为白银几乎是一家人拧成一股绳,一定要跟他抢这个媳妇。
项端年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
“知道了,来了,能不能别喊了。”
楼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皮鞋打在地板的声音逐渐走近,他的身影在二楼显现出来。
可能是由于休假,在家白银脱去了他那身军装又换上了曾经景虞熟悉的那种运动服。
白色的运动兜都头套在他身上,有一种慵懒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带了几股军人的英姿。
他的视线第一眼就定格在景虞身上,深深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却又缓缓移开,看向了项端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祖父的事情白加家帮了我这么多,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会议的场地定在了你的主场而已,我为什么不来呢,这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区别。”
他端的风姿卓然。
没什么区别?景虞暗暗的嘲笑他。
感觉到自己肩膀上逐渐收紧的手掌,景虞又抬头看了看他紧抿的嘴,倒是真敢说呀。
“好啦,好啦,年轻人火气都不要这么大嘛。”
白棋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电流,起身做了说客。
“我们都已经快要老了,很多事情虽然想帮,却也力不从心,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就不掺和啦。”
说完他又看向景虞。
“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
景虞连忙点头。
客厅里只剩三人。之后,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东西拿来了吗?”
白银神色淡漠的问道。
项端年忍不住冷笑一声,用冰冷的眼神回视。
“自然带来了,你不要后悔就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两份文件,上面的第一页都打印着合同书三个大字。
景虞的眼睛里忍不住冒出了两个问号,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