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刺目而来的阳光让她的眼睛十分的不舒服。
重新闭上眼再睁开,郑芊打量了一下四周。
喜帐还未撤下,这是...新房?
指尖动了动,温热的皮肤触感。
她悚然一惊,头不可控制的看向身旁之人,待看清楚他的面容时,她终于放松的吁了一口气。
是阿定,不是谦王!
缓缓起身,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然后,她震惊万分的发现一个事实,自己是光着身体的!
视线随意的触及到裸露在外的肌肤,青青紫紫,像是狠狠的被人凌虐过一般,完全看不出施暴者的怜爱。
动了动腿。
果然,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传来了阵阵疼痛。
失、身了。
郑芊眼眸蓦地睁大,然后看向了一旁已经长成了伟岸男子的阿定。
显然,他还在美梦中,笔挺的鼻子上,往常像子夜一般漆黑的眼眸紧紧的闭合着,他的睫毛很长,像是两把小扇子,此刻正柔和的排成一排。
睡着了的他眉眼平和,往常冷硬的线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郑芊第一次和他靠的这么近,零距离。
可是她却并没有半分预料之中的开心。
想象中的你侬我侬、鸾凤和鸣并没有发生,从谦王府门口之后,她就不省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最重要的是,阿定似乎在她并不清醒的情况下就...要了她。
尽管夫妻敦伦乃天经地义,何况如果自己所料不错,今日也应该只是大婚的第二日,那么昨夜就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他与她行周公之礼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她都无法接受。
如果有人说,都成亲了,早晚还不是一样,矫情个毛线?
原谅她没这么心大,阿定的这种行为实在让她有些接受无能。
等同于***。
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占有了她,她就是再欢喜他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想到这里,郑芊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她没有过份深究这份不舒服的异样,转而开始寻找自己的衣服。
喜床很大,她的衣服被扔的很远,阿定睡在外侧,衣服又在他的外侧,她想够到自己的衣服,就必须越过他,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不惊动他就拿到自己的衣服,似乎没有可能。
屋外渐渐传来响动,纠结了片刻,郑芊还是决定要起身,于是她披着被子就要从龙之涅的身上越过去。
蒲扇般的睫毛动了动,龙之涅缓缓睁开了眼睛。
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待看清身遭的之人时,他的眉眼瞬间舒展了开来。
“小芊,怎么不多睡会儿?”
郑芊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他已经醒来了,她连忙收回自己即将跨出去的腿,用鸳鸯喜被重新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阿定你!”
她的脸因为羞愤,泛起迷人的红晕。
龙之涅以为她只是害羞,于是开口:“怎么了小芊,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他这一说,倒让郑芊记起因为羞怯而忘却的事实,顿时,她俏脸一刹,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还问我?你干的好事!”
“?”
郑芊有些恨恨,说出的话来也是咬牙切齿:“你告诉我,昨晚谦王府门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越帝来了,而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阿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有些脆弱的女子,此刻在他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泪语凝噎,龙之涅心内一紧,脸上便浮现出心疼来。
“对不起小芊,我——”
可是他不后悔,昨夜后来听到犬卫前来回禀,那越帝此次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已经被其胞兄接了回去,连夜回国了。
如果自己不那般刺激他,他一定就不是如此好打发的了,而且——
她看到郑芊身上自己留下的专属于自己的印记,唇角难以遏制的勾了勾,而且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然而,那短暂的不过一瞬间的嘴角轻扬,却被虽然仍旧在哭,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他身上的郑芊看了个分明。
顿时,她更生气了:“这就是你的道歉,笑着道歉?”
听了这话,龙之涅嘴角一抽。
小芊怎么这么眼尖?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的好王妃,你别生气了,你若是实在气不过,就打我骂我可好?”
轻柔宠溺的话语自他的口中说出,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搂住了还在生气的女子,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细细的安抚。
“走开,谁要理你!”
“那我理你可好?”
龙之涅变得有些无赖,摸着头发的手也渐渐地不安分了起来。
郑芊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龙之涅惊诧:“小芊你怎么了?”
“阿定,不要了好么!”
女子带着哭音的话语重新响起,龙之涅松开她的身体,看向她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他顿时有些无措了起来。
“小芊你怎么了?我——我只是忍不住!”
郑芊见他慌乱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只笨拙的狗熊般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到底是因为爱,所以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
接着她有些飘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事,阿定,只是我很疼!”
她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柔弱与无助,让龙之涅的心顿时疼的无以复加。
到底是因为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是身上疼?昨夜我已经给你上过一次药!”
说到这里,他转头望了望房中的沙漏,又道:“这个时辰药劲确实已经过了,我该为你重新上药了!”
郑芊闻言,神情忸怩了起来,昨夜自己不省人事,他帮着上药自己并不知晓也就罢了,可眼下自己可还清醒着,怪不好意思的。
她正要拒绝,抬眸间就看到他脸上仿佛看穿一切的似笑非笑。
她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也罢,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自己已经被他瞧了个遍、摸了个遍,他又是自己的准夫君,还在乎这些个做什么。
更何况,眼下自己的身上痕迹斑斑,许多够不着的地方无论让任何人来帮自己,都会难为情的吧。
她绝对不会承认,其实她只是欢喜看着他为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
好吧,她是个色女,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