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萨仁远去的背影,龙之涅痛定思痛。
可是好半晌,他都没能鼓起勇气迈进一梦的房中。
狼狈转身,他顾不上再同越帝较劲儿,大步就离开了这间让他无法呼吸的宫殿。
越帝。
凤眸微挑,他皱了皱秀气的眉毛,雌雄莫辨的脸上阴晴不定。
脚步放轻,他像贼一般溜进了内殿。
静悄悄地,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渐次响起。
缓缓来到床的一角站定,眸中闪过依恋、还有狠辣。
他不后悔强占了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如果他不那样做,可能今生今世,他都不会得到她。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她,多想得到她,想的心都碎了。
从小,他便知道他与寻常的姑娘不同,寻常姑娘喜欢聚在一起赏花扑蝶,细数各家儿郎,他却喜欢独坐书房,看着爹爹哥哥偶尔忘记放起来的邸报,谋划、思索。
寻常姑娘喜欢男儿、依赖父兄,崇拜父兄,而他却独爱母亲,母亲受了委屈,他便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奉到她的面前。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上天错待了他,他分明该是个男儿,却错投了女胎。
冷宫之中,他渐渐变成了男人,看着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的变化,他兴奋的难以自制。
想到很快便能和心爱的姑娘共结连理,他喜的无可自拔。
然而——
思绪拉回,他看着床上一梦恬静的睡颜,风眸中划过一丝幽冷的红光。
“我这么爱你,却换来你的视而不见,就因为我是女体出生。”
他恨恨的低喃:“这对我不公平。”
他没有错!
他想,他今生犯的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她。
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简直痛不欲生!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么,我只好奢求得到你的人了,小芊。
他双手握拳,定定的站在床边望了她半晌,心中划过百般滋味,终究还是归于一种。
他不能没有她,所以就是蒙了心、舍了生,他也要得到她。
不管到最后,他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她,他都甘之如饴。
他在床前停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眼皮微微颤动,将醒未醒之际,他才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殿中。
一梦睁眼,眸中划过一丝狐疑。
.
自从将一梦带到西门楚的寝宫后,龙之涅便再没有回过自己的住处。
累是其次,煎心为上。
短短两日的功夫,他便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一个轮回。
回到自己的住处。
普一进门,他便大喊一声,声音不寒而栗:“‘郑琪’呢?”
下一刻,不知躲在哪里的暗卫,提着“郑琪”便进了屋中,跪了下去。
“郑琪”知道事败了,忠叔出卖了她。
可是——
她阴冷一笑,目中闪过一丝得意。
听说那贱人被越帝和主人先后强|奸,差点死了。
如此,她便感到快意。
这样一来,她脏了身体,主人必然就不会再要她,而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吃吃的笑了出来。
“主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她满脸娇羞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抬头,忽略龙之涅眼中刻骨的杀意与厌恶。
“小奴怀了您的孩子呢!”
扬着倾国倾城的脸,她望向龙之涅的眸中满是痴迷。
“主人您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迫切的渴望得到上首男人的疼惜,她径直朝着龙之涅的方向爬了过去。
卑微而下贱!
双手自他的脚踝抚摸到他的大腿,她甚至企图探向更深处。
暧昧而挑逗。
从始至终,龙之涅都面无表情。
望着面前下|贱的“郑琪”,他紫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像是捉住什么脏东西一般,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抬起。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他的声音冷若寒冰。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伤害她?”
“?”
眼眸中划过明知故问。
小奴隶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独占主人呢!
“听说梦夫人同越帝睡了呢,主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装傻充愣,她炉火纯青。
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的收紧,甚至有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郑琪”陶醉的闭上了眼。
“主人,请继续,请继续狠狠的、狠狠的惩罚小奴吧。”
气死他了!
龙之涅被她的话气极反笑。
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郑琪”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她清楚的听到自己某处骨头断裂的声音。
浑身颤抖。
兴奋到颤栗。
她就是喜欢被主人这般对待。
菱唇微启,她轻轻地说道:“小奴知道主人疼爱小奴,可是主人也该顾着些咱们的孩儿,小奴今时不同往日,主人可是不能随便欺负小奴哦!”
有些发嗲的声音自她的嘴里吐出。
龙之涅的心里,突然间有怎么也止不住的烦躁。
再也坐不下去,他立时站起身来,朝着仍旧躺在地上的“郑琪”就走了过去。
然后抬脚,将自己的脚底压向了她的脑袋。
紫色的光晕自“郑琪”的眼底散开,她整个人如风中落叶一般颤抖了起来,她竟然...就这么到了。
“主人,请用力踩小奴!”
龙之涅将视线望向门外,对上忠叔饶有兴致的眼眸。
缓缓抬起“郑琪”脑袋上的右脚,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眸。
然后。
他的右脚重重的跺了下去!
.
满脸陶醉,等待主人下一波更加刺激的疼爱的郑琪,瞬间脑浆迸裂,血花四溅!
龙之涅直接将她的头踩爆了。
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他的脚底满是鲜红与雪白。
鲜红的血液,雪白的脑浆。
抬起右脚,他立刻有些嫌弃的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将它丢到一旁,光着脚走回了床边。
“给朕拿件衣服,顺便将这里处理一下。”
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他连眼梢都没有再瞄一眼“郑琪”。
“是!”
犬卫应声,然后无声无息的开始清理屋子。
只龙之涅定定的望着屋内不知名的某处,发起了呆。
他想小芊,他想没有失去记忆前的小芊。
那时的她,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她都一脸嗔怪一脸不赞同。
然而,只要他一装病、装可怜,她便立马原谅他。
他真的好想那样的她。
爱他爱到可以妥协一切的她。
可是——
不知何时,他丢了心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