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请战,带五万苍狼大军先行去牛城救援,后续的十万大军还在补给阶段。
一梦扮作萨仁身前的小厮,随着他一同赶往牛城。
此时,距离牛城被围已有十日,牛城摇摇欲坠。
“报!”
前访探路的马前卒前来回禀。
“启奏王爷,牛城前后左右都被龙越联军紧紧围住,大军根本进不去牛城。”
萨仁眉头皱起,脸上顿时满是沉思。
“初步估计,围城的敌军有多少人马。”
探路小兵闻言,径直回道:“至少五万人!”
萨仁闻言顿了顿,然后继续道:“龙越联军现下在何处扎营?”
“距离此地三里地外。”
“传令下去,三军集合,分八路队,四路队各领五千人马,将敌营给本王围起来,敌军但有出动,就给本王好好的打。
其余四路队两路佯攻包围牛城的敌军,另外两队随时准备攻打撤回敌营的敌军!”
“是。”
命令即刻就被传达了下去。
萨仁带着一梦,朝着领着两路人马朝着牛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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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为龙最近快疯了,弹尽粮绝,牛城里所有能吃的东西、能用的人,都被充分的利用了,如果援军再不到,他就只能对着狼神自刎与城前了。
“报!报!”
“敌袭、敌袭!”
守城官满脸血水,远远地就朝着他跑来。
“将军,敌军又开始攻城了,方才最后三架投石机也报废了。”
守城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连日来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伙伴倒下,他的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无力。
援军是不是不会来了?
牛为龙闻言,刚毅的面容上闪过难言的疲惫:“走,随本将军上城门。”
“将军!将军!”
守城官不由有些担忧,眼下上城门,将军可不就成了敌军的活靶子了。
“将军,援军还会到吗?”
到处都是质疑声。
牛为龙脸色深沉,不顾属下的阻拦,大踏步迈上了城门。
旌旗猎猎,敌军气势磅礴。
残垣断壁,己方狼狈万分。
鲜明的对比。
城下喊杀声震天,两万守城军如今剩下两千不到,城外有五万大军围城,还有另外五万敌军虎视眈眈,城破,就在眼前。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狼神庇佑!”
“狼神庇佑!”
声音从参差不齐到到整齐划一,那些死灰的绝望的面容上渐渐又有了些许生机。
这十天来,支持他们的,不过就是这心中的信仰罢了。
牛为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接着视线忍不住望向远方,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可是视野所及处,却俱是穿着敌军衣服的黑压压的士兵。
手臂颓然垂下,他的脸上不由挂上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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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当他绝望万分之际。
突然间。
下方敌军中|央炸开了锅,所有敌军都如潮水般往后退,在层层敌军的外围,一面印有狼纹的锦旗缓缓出现在了牛为龙的眼前。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城门上的士兵们顿时大声欢呼了起来,士气陡然高涨。
看到了生的希望,谁人不一鼓作气?
“儿郎们,给我狠狠打,打开缺口,放援军进城。”
牛为龙大吼一声,声音中夹着内力,传了很远很远。
待威皇和越帝反应过来,萨仁带着一梦已经进了牛城。
牛城之围已解。
牛城中。
哀号遍野、伤兵满地。
牛为龙望着眼前犹如神降一般的萨仁激动的热泪盈眶。
竟是王爷领兵。
“末将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牛将军快快请起,此次牛城多亏了牛将军死守,才不至让我苍狼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本王代苍狼万千子民谢过牛将军了。”
萨仁诚恳的对着牛为龙致谢。
确实,如果此次守卫牛城的不是牛为龙的话,牛城定然早已被攻破,届时龙越大军长驱直入,苍狼危矣!
“牛将军,现下城中情况如何,你速速同本王说说!”
“是!将军请!”
牛为龙满脸兴奋,就要领着萨仁去府衙议事。
萨仁心忧战事,便跟着他离去。
只一梦,望着满地伤兵,头部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
军医不是很多,伤兵遍地,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许多画面。
也是在一处军营里,她带着脚镣,被人像狗一样牵着,画面快进,她蹲在伤兵营里不知疲倦的给一个又一个伤病治伤......再到龙威的那一幕幕。
及至她被换了皮、落下山崖。
她忍不住捂着头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想起来了。
可是好难过、好难过。
可不可以再忘记?
忘记痛苦,忘记过往。
浑身又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哆哆嗦嗦走到一个伤病的面前,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就要上前给这个伤兵处理伤口。
牙齿打着颤,她想找点事情让自己暂时忘记过往。
大腿潺潺流血的伤兵望着这位王爷的随从,眼中闪过疑惑,察觉到她要动自己的伤口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质疑。
“喂,小子,你会不会治伤啊?别乱动,哥哥我还指望着治好这条腿回去娶个婆娘呢,你可别乱动哦!”
双手机械的将他腿上的裤子剥了下来,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她才突然间想起,失忆以来的这段时间,她有好些日子没有随身携带药物了。
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回答那个伤员的话,只是粗粗给他将腿上的伤包扎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就木然的起身,在这座陌生的城中胡乱晃荡了起来。
像个疯子一般游荡了半日,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悚然一惊,头不受控制的望向自己的腹部。
那里,有她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的瞳孔急剧收缩,蓦地,她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其实,她真的不应该恢复记忆呢,能不能让她再失忆?
回忆里全是痛苦,该怎么办?
“梦儿?梦儿?”
突然间从远处传来声声急促的呼喊,只听着声音,就知道它的主人是有多么的焦急。
方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疯的她,瞬间平息了下来。
对了,留在她回忆里的,还有一个人,从始至终没有伤害过她。
那就是萨仁。
脑海里那根差点绷断的线,又重新放松了,她扬起头,朝着不远处的男子便跑了过去。
“南大哥,我在这儿!”
南大哥,幸好你来了,你出现了。
你可知,梦儿方才,差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