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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温艾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声音发虚:“我、我知道是你,这床单上一股子你身上的味道……你说话。”
许长洲抬脚缓慢走近床边,嗓音低哑:“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温艾挣了挣手腕上的缚带:“你先给我解开再说。”
许长洲站在床边没动, 居高临下地欣赏温艾无暇的身体, 将他惶然无措的表情尽收眼底。
温艾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屁股,凉飕飕的。
他很没底气地嚷嚷道:“听见没有?你别装聋哑人,给我解开!”
“语气这么嚣张, ”许长洲的手悬在半空,顺着温艾的身体曲线虚虚抚过, 还拨弄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蝴蝶结, “吃准了我会帮你?”
蝴蝶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温艾不舒服地扭了扭, 白嫩的臀肉就这么在许长洲眼皮子底下晃啊晃。许长洲眸光一暗,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乱动。”
温艾被打得身板儿直颤, 忍着心里的憋屈,软下语气拜托许长洲:“我不动了,你帮我松绑吧。”
许长洲在床边坐下, 将温艾抱到自己大腿上,拉开蝴蝶结的尾巴, 慢条斯理地帮他解开缠绕在身上的蕾丝布条。
温艾药劲还没过, 又被绑着摆了这么久的pose, 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你帮我把眼罩给取一下。”
许长洲帮他摘了眼罩:“今天的事是我父亲出的手,我事先并不知情。”
“哦。”温艾又指了指旁边的空调被,“你帮我拿一下被子。”
许长洲没有去拿,气闲神定地拆着蕾丝带:“他调查过你很多次。”
温艾原先算得上是半裸,现在正一点点向全|裸靠近,他忍不住催促道:“我要被子!”
许长洲像没听见似的,一手环着他的肩,一手将穿过他敏感部位的蕾丝带抽出来:“他知道我们的事,也知道我对你的态度。”
温艾被刺激得挺了一下腰,颤颤巍巍地并拢腿:“不拆了,你快给我被子。”
许长洲笑着捏了捏他的大腿肉:“把腿张开。”
温艾双手抱胸腿夹紧,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要不要。”
许长洲将嘴唇贴上他的耳朵,语气宠溺:“真不乖。”
“你、你不对劲啊……”温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挣扎着想从许长洲腿上爬下去,结果许长洲膝盖一顶,他的两条腿立即就分了家,绵软无力地搭在许长洲的大腿上,像个被把尿的小孩子。
温艾急了:“你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许长洲嘴角挂着笑,手一扬,将缠绕在温艾脚踝上的最后一部分蕾丝带扯落在地。温艾赤条条地靠在他怀里,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内裤,还是若隐若现的蕾丝款。
许长洲低下头,手指轻轻拂过白色的花边:“你穿这个真好看。”
温艾瑟瑟发抖,又气又急又害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长洲的手移到了他的腿根里,缓慢揉掐那里的嫩肉:“你以为我记恨你?在你眼里,我的感情就这么容易摧折?”
“唔——”温艾开始有了反应,他咬着下唇,眼睛水盈盈的,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模样,“放开我……”
许长洲笑着摇了摇头,掰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一边纠缠他的舌头,一边温柔地褪去了他唯一的遮羞布……
温艾最后在许长洲手里释放出来,瘫软在他怀里,感觉身体被掏空。
许长洲捧着他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留下了一串缠绵的吻:“宝宝。”
温艾睁大眼睛:“不准这样叫我。”
许长洲用嘴唇碰了碰他发红的耳朵:“我去一下卫生间,待会儿下面给你吃。”
温艾下意识地看了看许长洲裤子下面鼓起来的那一大包,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视线:“和我没关系,不用跟我汇报。”
被撸了一发后,温艾身体是软的,语调也是软的,连闹脾气都像是在撒娇。许长洲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才把人塞进被窝里。
卫生间的门关上后,温艾裹着被子下了床,在许长洲的衣柜里找了t恤和运动裤出来,穿上后,活像他这个人缩水缩了好几个号似的。
温艾轻手轻脚地走到玄关,把脚随便塞进一双运动鞋里,拉开门就要走。
门口两个黑西装保镖齐齐转过身,往他跟前一站,门直接就被他们健壮的身躯堵严实了。温艾一愣,心想许长洲不愧是黑帮老大,家门口随时随地都有人站岗。
许长洲解决完个人问题后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温艾衣衫不整地站在别人面前,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把门甩上了。
温艾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立马磁铁似的贴门上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许长洲一言不合就上来按住他又来一次手活。
许长洲向他伸出一只手:“宝宝,过来。”
温艾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要回宿舍。”
许长洲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把把他扛在了肩上,回卧室把先前那条老长老长的蕾丝带捡起来,然后把温艾往背上一扔,飞快地把他绑在了背上,和那些老一辈的奶奶姥姥背娃娃是一个样子。
温艾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许长洲背上,生气地一口咬住许长洲的肩膀,含糊不清道:“晃五下来!”
许长洲背着小娃娃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面条:“是不是饿了?我给你下面条。”
温艾被他紧紧地箍着腰,拼命往前伸着小胳膊小腿儿妄图逃离:“生气也不是看这个来调剂啊!你快让我下去!”
许长洲按住温艾乱动的手脚,把他的脸掰过去正对着电视屏幕,固执道:“看。”
电视里的美少年正被强壮的快递员扒光了进入,嘴里逸出一声声痛苦又欢愉的呻|吟,气氛越来越旖旎。
温艾脸红心跳地靠在许长洲怀里,扯低衣摆挡住自己鼓起来的裤裆,顺便悄摸摸往许长洲下面瞄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居然没动静。
许长洲低下头看他:“你在看什么?”
温艾赶紧把脸转到一边:“没什么。”
许长洲伸手在温艾的裤裆上揉弄起来,贴着他的耳朵问:“想要了?”
“唔——”温艾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乌黑的眼眸泛起水光:“别、你别弄我……”
许长洲不听,把他放倒在沙发上,几下功夫就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温艾慌乱地抬腿踢他:“你说了不碰我的!”
许长洲一言不发地攥住他的脚腕,将他白皙的双腿朝两边拉开,露出粉嫩的腿心,俯身直接亲了上去。
“啊!”温艾像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挺起腰挣扎了一下,要不是有许长洲摁着,他能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自从和许长洲同居到了一起,温艾发现小小艾不听话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窘迫地跑去厕所浇冷水。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许长洲都会及时发现,然后用手帮他解决,而像现在这样用嘴……
完全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温艾羞耻得全身泛粉,支起身体想要逃开,可是许长洲的动作太温柔了,含得他好舒服,魂儿都要飞出来了,理智和节操也全都化成蝴蝶扑扇着翅膀离家出走了。
结束之后,许长洲抽了几张纸帮温艾擦干净,自己顶着裤裆那一大包去了卫生间。
温艾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就像游泳横渡了大西洋一样,全身疲软又无力。他算是长记性了,以后千万别轻易惹到许长洲,一言不合就扑上来做口|活,多来几次他要跟不上营养了。
第二天,温艾找到孙梦真跟她道了个歉,说怪自己没提前告诉许长洲,结果饭没吃成,还搞了个不欢而散。孙梦真大大方方的也没生气,温艾就趁机帮许长洲刷好感度,说许长洲昨天是碰巧心情不佳,平时脾气很好的,说来说去,昨天的事都是自己的锅。
这件事过去后,温艾暂时收敛了一些,至少近期内他是不敢再动把男女主约一起的心思了,但是平时在学校里,他经常找孙梦真聊天,有事没事就跟她安利许长洲。
温艾端坐在孙梦真对面:“你别看许长洲高三的时候退学了,人家接受的是哈佛大学的远程教育,去年就拿到学位证了,平均绩点39呢!”
孙梦真埋头玩着手机:“嗯嗯,厉害厉害。”
“那是!”温艾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人家现在还是银行家,斯图尔特你知道吧?世界十大银行之一那个,许长洲就是他们的ceo,不说财富,光这社会地位就让很多人望尘莫及。”
孙梦真继续看手机:“嗯嗯,牛逼牛逼。”
温艾没察觉到她的敷衍,还在那儿捧着许长洲吹:“而且他长得多帅啊,上次你见着了吧?一九三的高挑个,大长腿笔直笔直的,人家还坚持健身,肌肉线条可漂亮了。”
孙梦真放下手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行了行了,知道你老公天下第一好,能饶了我这条流浪的单身狗吗?”
温艾脸一红,小手别扭地攥在一起:“什么我老公……”
综上可见,温艾的牵线任务做得非常不顺利,几乎没什么进展,整天想东想西的,还把自己给搞疲惫了。
许长洲看他焉耷耷的,默默买了一大堆山药、党参、当归之类的补气的食材,每天炖鸡汤的时候抓一把进去一起炖。炖汤特别耗时间,许长洲又不愿意给温艾吃隔夜的食物,于是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来把汤锅给架在灶上,回房间睡一会儿就起来看一下汤,等到温艾八点钟起床的时候,热腾腾的新鲜鸡汤刚好出锅。
温艾有一次吃着吃着就掉眼泪了,许长洲眉头一皱,走过来把他抱怀里,端开他面前的汤碗:“不爱吃就不吃,我给你做别的。”
温艾哭得更厉害了,用牙咬住他的衬衣领子,吐词不清道:“以对我介么好做什么……呜呜……”
许长洲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就在我的心尖尖上,你要是不好了,我的心不也跟着疼吗。”
温艾“哇”地一下抱住许长洲的腰,扑进他怀里哭个没完。
许长洲对他真的太好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实在没办法招架这样温柔又强势的温情攻势了。
温艾突然情绪失控,许长洲不可能去上班,搂着他耐心地安抚,等到他哭声渐渐弱了才开口问:“哭完了?”
温艾一声不吭地坐起来,用纸巾擦掉自己脸上那些湿湿滑滑的东西,又把鼻涕给擤干净,然后捧起许长洲的脸叼住了他的嘴唇。
许长洲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随即欣喜若狂地回吻了他。
两人的舌头亲密地勾缠在一起,口腔内逐渐攀升的热度将他们的心融合在一起,再也没办法分开。
和许长洲在一起后,温艾开始试着改变自己作里作气的小脾气,结果沮丧地发现改不回来了。
许长洲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没关系,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温艾双手抱臂,抬高下巴一派恃宠而骄的模样:“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许长洲从善如流地背上了锅:“嗯,我活该负责一辈子。”
温艾心头甜滋滋的,踮起脚在许长洲脸上吧唧了一口。
万圣节的时候,商学院办了一个狂欢party。临出门前换衣服时,温艾被许长洲塞了一套南瓜装,穿上之后整个人就是一颗多了头、长了腿的胖南瓜,胀鼓鼓的充气层能把他和周围人隔开老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套了个巨大号的游泳圈呢。
“很可爱。”许长洲满意地点点头,“会场里人很多,这样别人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胖南瓜不高兴地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凭什么你就穿那么帅!”
许长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那不然我去换?”
胖南瓜看了一眼时间:“算了,还是快走吧。”
party开在一家酒吧里,当扮成黑客帝国的许长洲穿着皮大衣、戴着黑墨镜拉风地登场时,周围人纷纷吹起了口哨,不过等他们看清这位炫酷的特工牵着一颗画风超可爱的胖南瓜时,又都不约而同地被这反差给萌了一下,发出善意的笑声。
温艾不好意思地往许长洲身后躲了躲,发现完全挡不住后,气得用鼓囊囊的身体顶了许长洲一下:“都怪你!非要我穿这个,好丢脸!”
许长洲抬起他的手吻了吻:“宝宝乖,这样很好。”
温艾的不自在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发现酒吧里多得是画风比他还囧的人,而且人家大大方方地喝酒撩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这么一比对,温艾也就放开手脚玩儿了。
由于是学院里开的party,温艾在会场里遇见了孙梦真和蒋诚。四个人凑在一起聊天,许长洲站在旁边不搭话,只是神色温柔地看着温艾,时不时给他投喂颗水果、塞一口蛋糕。
孙梦真没想到这对夫夫的秀恩爱技能是轮流释放的,前不久温艾才往她嘴里灌了一斗狗粮,今天又轮到许长洲用狗粮将她活埋。
过了一会儿,许长洲独自去了卫生间,孙梦真也被同学叫走了,就剩下温艾和蒋诚两个人。
蒋诚晃了晃杯里的红酒,意味不明道:“他对你很好。”
温艾点头:“嗯,特别好。”
蒋诚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温艾看了看他,犹豫地开口:“三年前你给我的那个手机……你知道里面有追踪器么?”
“怎么能不知道呢。”蒋诚道,“你上次和那帮白佬去酒吧瞎玩儿,也是我给许长洲通的风报的信。”
温艾随意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口,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蒋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复杂的眼神里有遗憾也有释然:“我是在帮自己。”
有些事我做不到,但许长洲可以做到,把我自己当成他,做这一切就有意义了。
许长洲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只扒拉在吧台上的醉南瓜,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个杯子。许长洲把那杯子拿起来一闻,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头看向一旁蒋诚,蒋诚朝他耸耸肩:“当时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到他错拿了酒。”
温艾虽然醉了,但好歹还能认得出自己的男朋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起跳就想往许长洲怀里扑,结果被自己那身圆鼓鼓的充气衣给弹了回来。
他疑惑地“咦”了一声,迈开小腿儿又往许长洲那里走,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充气垫隔在中间,他始终走不到许长洲怀里去。
小南瓜苦恼地歪了歪头,突然眼睛一亮,期待地向许长洲张开双臂,糯糯地撒娇道:“要抱抱。”
许长洲没办法抱他,只能拉了拉他的手:“宝宝,咱们回家。”
小南瓜的嘴角立马就撇下去了,眼睛里也迅速蓄起了泪水,委屈得声音都在打颤:“呜,你都不抱抱我……”
许长洲看着他那样又心疼又好笑,试着伸长手臂揽住了他的脖子:“好了,抱抱了。”
感觉到许长洲的靠近,小南瓜急切地伸手想回抱住他,结果扑腾来扑腾去始终没能如愿。他突然站住不动了,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金黄色的瓜衣上。
许长洲现在只想把自家宝宝拥进怀里好好亲一亲,他扭头问酒保要了把小刀,干脆地在充气衣上划了好几道大口子,温艾圆滚滚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许长洲上前一步将他搂进怀里,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下:“宝宝不哭了,我来了,咱们抱抱。”
温艾紧紧地环住许长洲的腰,仰起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瞅他,紧张兮兮道:“抱紧点,不然等会儿又要被分开了。”
许长洲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
男人把袋子交给温艾后就走了,转身的时候,温艾在他后脖子上看到了一个凹陷的疤痕,有点像枪疤。
温艾立马联想到了许长洲,甚至怀疑饭菜里有毒,半天不敢下嘴。这可不是他杯弓蛇影疑神疑鬼,主要是最后决裂的那次,他是真的把许长洲给得罪了,而且从许长洲前后的态度落差来看,得罪得还有点狠。
从第二次开始,外卖就变成了一个越南小姑娘来送,穿着土黄色的店服,五官憨厚,一看就不像藏心眼的。温艾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上次那个男人的事,小姑娘冲他笑了笑,说男人是店老板,那天店里忙不过来,所以他就亲自上阵了,而后脖子那块疤是男人以前服役时出事故留下的。
温艾看小姑娘长得老实,不像是在说谎,又觉得以许长洲的性格,想要搞谁直接就给套麻袋了,不会拐这么个大弯,于是心中的怀疑很快就放下了。
从那以后,温艾开始放心大胆地顿顿点外卖,外卖店见他是“大客户”,每次都额外送他一份甜品当回馈,大多数时候送的都是芒果慕斯。
温艾和外卖店的友好互惠关系就这么持续了三年,这三年里,温艾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慢慢地,温艾就不再担心许长洲来报复的事了,他觉得许长洲说不定都忘了他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
心理负担没了,温艾就逐渐放开了手脚,结识了很多新朋友,甚至应邀和他们一起去酒吧玩。
蒋诚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立马放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
蒋诚找到温艾那一桌的时候,一帮人正准备玩用嘴传扑克牌的游戏,一个人吸住扑克牌,另一个人把嘴巴凑过去接,要是扑克牌一个不慎掉地上了,两人的嘴唇就会无可避免地亲在一起。
这是个很暧昧的游戏,从一开始就带着情|色意味。
蒋诚在这种夜场里最是如鱼得水,一个自我介绍就迅速融入了他们,并且强烈建议把游戏换成真心话大冒险,众人觉得有点扫兴,不过看在新朋友的面子上,还是拿过空酒瓶玩了起来。
游戏开始之后,蒋诚一直心不在焉地看手机,温艾坐在他旁边,见他这样就直接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都这么大人了,这种场合应付得来。”
这时候,蒋诚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新短信,蒋诚背过身看了一眼,再回头看向温艾时,复杂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
他冲温艾摇摇头:“我再留会儿。”
新的一轮开始,桌子中间的空酒瓶飞快地旋转起来,然后一点点慢下速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瓶口正对着温艾。
一群人开始各种起哄,拍着桌子都在喊“大冒险”,他们的脑子里已经有一百个充满陷阱的冒险在等着这个乖巧的东方男孩了。
温艾第一次感受这么high的气氛,热血一上头,不顾蒋诚的阻拦选了大冒险。
蒋诚没办法,只好去抢出题人的位置,但这一回,大家不买他的账了,照顾新朋友也得有个限度。
最后,大家把出题人的资格授予了一位金发美女,美女挤着胸前那一对半球,朝温艾递了个暧昧的眼神:“你是头一回玩,我就不为难你了。常规题目,你走出酒吧,和遇到的第一个人表白吧。”
温艾松了一口气,跟陌生人说句话而已,转身过后,大家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美女坏笑着补充了一句:“必须是男人哦。”
“哦~~哦~~哦~~”在一群人不怀好意的起哄声中,温艾走出了酒吧。
这间酒吧地理位置不错,门外就是大马路,人行道上多的是路人甲乙丙。
可是温艾他运气不好,一出门,面前站的是男主,比路人高了好几十个等级。
三年过去,温艾还是那个眉目精致、气质干净的少年,就连看人时那股天真无辜的劲儿也没有丝毫减损。
而许长洲却不同,三年的磨砺已经让他完全进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沉稳,睿智,成熟,这是经历过残酷厮杀才能沉淀出的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震慑人心。
虽然他现在温和地笑着,温艾却再也提不起以前的气势,不敢再对他吆五喝六,不敢再对他肆意欺压,甚至于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温艾现在就是一只遭遇天敌的幼兔,惊慌、无措、瑟瑟发抖。
后面不远处的那堆人都等着看好戏,见温艾撞上的是个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极品时,兴致瞬间上升到了顶点,纷纷发出暧昧的嘘声,还吹起了口哨拍起了掌,催促他快点完成大冒险。
许长洲看了看他们,又把视线锁回温艾身上:“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温艾连站都站不住了,哪里还张得开嘴,他死死地低着头,一转身逃命似的逃回了酒吧。
放弃大冒险,意味着要接受惩罚。
十杯烈酒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光是看看就觉得肝疼。温艾头重脚轻地站在桌前,只听得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安乐窝里躲了三年的兔子,而许长洲这样突然出现,无异于是将他的窝整个掀了起来。
温艾脑子里一片混沌,晕晕乎乎地拿起一杯酒,还没送到嘴边就被一只手夺了下来。
许长洲的出现,让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他们的视线在许长洲和温艾之间暧昧地来回。
许长洲端着酒,冲围在桌前的一圈人道:“我帮他喝。”
金发美女做了个“哇哦”的口型,看两人的眼神像在看gv现场一样:“大帅哥,帮喝酒是要加倍的哦。”
温艾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伸出手傻乎乎地扯了扯许长洲的袖子:“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许长洲冲他挑了挑嘴角,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温艾郁闷地把杯盖拧回去,往回走的时候,看见许长洲的桌上放了个星巴克咖啡纸杯,上面的小口还在冒热气儿。
温艾厚着脸皮过去敲了敲许长洲的桌子:“这杯东西你现在喝吗?不喝的话借我暖暖手吧,等会儿温度差不多了我再还给你。”
许长洲把杯子递给他:“里面装的牛奶,你喝吧。”
握上杯子的那一刻,温艾觉得自己手里捧了个小太阳,烫,但烫得超舒服,身上的寒意全被蒸发掉了。
温艾一整个早自习都握着杯子不撒手,握着握着还习惯性地喝了一口。想到这也没法再还给许长洲了,就干脆把整杯牛奶都喝掉了。
第一节上的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给大家放了一个诗朗诵的视频,朗诵者语调温柔,背景音乐轻缓宁和。
温艾喝了热牛奶本来就有点犯困,一听这摇篮曲似的声儿,眼皮子更是打架打得厉害,没撑多久就睡了过去。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黑着脸推醒了温艾。
温艾睡意朦胧地抬起头,神色茫然地看着她,左脸被压得红彤彤的。
英语老师心头一软,批评的话临到嘴边就换成了另外一套:“别这么睡,会感冒。”
温艾这下右脸也红了。
下了课,温艾非常不讲理地向许长洲扔了一个锅:“都是你,要不是你那杯牛奶,我才不会在课上睡着!”
许长洲稳稳地接住了锅,并背在了背上:“你说得有道理。”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温艾耍不起脾气来,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哼”了一声。
许长洲安抚道:“以后给你带咖啡,你上课就不会困了。”
温艾当时听了也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真的在自己桌上看见一杯咖啡时,他才知道许长洲不是随口一说。
温艾其实不怎么喜欢喝咖啡,试过几次,总觉得无感。不过他尝了一口许长洲给的这杯,好像突然就能领会到咖啡好喝的点在哪儿了。
温艾晃了晃杯子:“这是你泡的吧?”
许长洲点点头:“味道怎么样?”
温艾故意又抿了两口才答:“还行吧。”
许长洲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温艾发现杯子上的图案有点眼熟,看了几秒后,脱口而出:“这不是上次那只狗崽吗?”
许长洲微微挑眉:“你之前见过?”
见过啊,上课偷瞄来着。
温艾端高杯子指着狗崽,转移话题道:“好萌诶,你看这眼睛给圆的,还有这鼻子,要是人的话一定是个可爱的女——”
“男孩子。”许长洲打断他,“我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一个男孩子。”
温艾装模作样道:“哦哦,原来是你画的啊,画技不错。”
许长洲勾了勾嘴角:“快喝吧,等会儿就放凉了。”
温艾仰起头把咖啡一饮而尽,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第三天早上,他又在桌上看到了画着狗崽的咖啡杯,狗崽的动作还跟昨天不一样了。
第四天,第五天……
这件事就这样成为习惯固定了下来,温艾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一杯咖啡,喝完就看看杯身上憨态可掬的狗崽。狗崽的神态动作每天都不一样,温艾感觉自己就像在追一部连载漫画。
大年三十的晚上,赵父赵母照例推掉了所有邀请,给管家和佣人都放了个假。一家三口一起擀面皮,包饺子,围在餐桌前吃了一顿年夜饭,平淡简单,也很温馨。
快十二点的时候,温艾收到了蒋诚群发的祝福微信,他正想着蒋诚这也太不走心时,蒋诚发来了第二条微信,大意是说刚刚手抖点错了,他们俩的关系绝对不是群发这一梯队的,下面还附了一大段所谓的vip独家手打祝福语。
温艾耐心地看完,给他回了一个“新年快乐”。
这片别墅区里面住的都是不缺钱的人,十二点整的时候,顶头的这一片天被炸得亮如白昼,什么稀奇古怪的烟花都蹿上了天。
温艾站在窗边看,发现了一个小狗形状的烟花,轮廓很像狗崽,他抓拍下来,分享到朋友圈,配字是:
过了二十分钟,许长洲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温艾点开图片,狗崽穿了一件喜庆的小红袄,正半立着身体作揖。
许长洲紧接着发来两个字:
温艾捏着手机笑倒在了床上。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温艾发现许长洲买了一个新画本,壳子居然是彩色的。据他上学期的观察来看,许长洲的画本壳子全是一水儿的纯色,而且偏爱黑白灰这三种简约色,现在突然来了个穿花衣服的,温艾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课间的时候,温艾想过去一探究竟,结果还没来得及伸脖子,许长洲就飞快地把彩壳画本合上了,还收进了书包里。
温艾站在桌前,狐疑地看着他:“你藏什么?”
许长洲波澜不惊:“没什么。”
温艾把手伸到他面前:“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许长洲抿了抿唇:“空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