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推翻这吕宋群岛上的奴隶制度呢”
陈玉墨被李天养一连番的解释,给搞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最终勉强接受了李天养的解释。
“这个问题牵涉面极广,你看咱们现在大员岛,一个施行下去之后,工厂主、作坊主一个个阳奉阴违的,最终想要执行到位,其实还得看百姓工人们自我觉醒。”
面对陈玉墨的追问,李天养答非所问地说道。
其实本心而言,李天养自然也是不待见这奴隶制度的,奈何吕宋群岛上地盘广阔,又是洪门极为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和黄金产地,在洪门即将踏足争霸之路时,他却只能更加看重奴隶制所带来的利益,而去有意地忽视他们的弊端。
资本的累积从来都是血腥的,哪怕李天养自认为是一个文明的现代人思想,在大势面前依然只能听之由之,甚至还在暗中推波助澜,鼓动了一把。
“但是你且放心”
李天养轻抚妻子已有皱褶的手背,以坚定地眼神回答道“至少在我们两人退休之前,我一定会将这一制度给推翻的,不让它在我洪门继续存在下去,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荼毒他人”
这却是李天养的真心话,他很清楚这黑奴和印奴等存在,本身对于中上阶层的人来说有着何等的诱惑力。任何没有像李天养这样强大威信力与权力的首领,都未必能够动摇得了这些既得利益者维护他们利益的决心。
不是哪一个国家首领,都能够做到像美国林肯总统这样有着绝大毅力的为伟人的,特别是在信奉中庸与权衡之道的华夏,若是在一开始没能起到一个好头,后面的继任者想要再改变些什么,那却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了。
“退休你准备多久退休”
陈玉墨一愣,从没想到从李天养等嘴里,能听到这么一个词语来。
“这些年我已经十分亏欠你了,很少在你身边陪伴你,还让你一个人将几个子女抚养长大,培养成才。”
李天养有些慵懒地回答道“再给我十年时间,最多十五年,在我们六十岁左右之时,估计我也达到了我的目标,剩下的就应该是李赟他们这些年轻人扛起担子的时候了。”
当然,这只是李天养的一个计划而已,自从李天养心中定下了种种目标之后,他就从无有一日大脑和身体有过真正等休息,就算是一个铁人,它也得有充电时间不是,更何况是来自后世,习惯了劳逸结合日子的自然人。
只是这一梦想能否得逞,那也得看接下来洪门的发展情景,以及洪门接班人们,能不能担得起大任。
“你可别是骗我啊”
陈玉墨颇有些期待地望着李天养,眼神中充满了遐想,无论是哪一个女人,不是希望身边陪伴她的丈夫能够对她更好,陪她更多时间呢。
不过很快陈玉墨便回过神来,收起被李天养勾引出来的柔光,拿出一份她早就书写好的文件,甩手给了他“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而是说奴隶的问题”
“你给的时间太长了,我担心那些奴隶们等不到那个时候,倭手里一份改善书,你拿回去叫你们的人好生商讨一下,可行的话就推行下去吧”
“至少,也让这些奴隶们的日子有些盼头,他们能够坚持到真正自由的时候吧”
李天养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以后才拿起这份计划书,心中有些担忧之色浮于言表。
“放心,工作上等事情,除此之外我还是跟以前那样,绝不插手,这次只是经历了不少事,总觉得要给这些人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玉墨没好气地拿手指了一指李天养的脑门,如同李天养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直接解释起来。
“嗯,好,我明天上班时,就交给底下人去打理”
李天养也不羞恼,对于陈玉墨如此通情达理的作风,他甚是自得。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李天养倒不是担心女子步入政坛这样的事情,在洪门女子进入政府的事情数不胜数,不差她陈玉墨一个了。
李天养担心的,是像他们这样的洪门高层,若是将亲眷安置在重要岗位,那么对于洪门所带来的隐患,不可谓不大呢。
谁也无法保证,底下的人会不会受李天养他们的影响,做出诸如阿谀奉承等事情来,给予这些亲眷大开方便之门,给她们铺垫道路,掠夺别人功劳等等。
与其让陈玉墨她们这些亲人以半吊子水平踏足官场,不如让她们找些其他事情做剧社、慈善基金等等等等,其实都是李天养用来安置她们,打磨她们时间的手段。
当然,像陈玉墨她们这些女眷中,不是没有在政治能力上出众的,可是同一家人,丈夫身居高位以后,你总不能连妻子也身居高位,双方同在一个层次上工作,难免会出现因公徇私的机会和选择,倒不如一家人在官场上,尽量只出现一个人。
至少,如今的洪门,不再是以前那种人才匮乏的阶段了,真正有真才实干的人才,洪门笨港学堂这几十年来已经培育了不少,只有洪门重要岗位安置不过来,就没有说着人才不够用的了。
就连作为接班人赖培养的,洪门下一代,李天养她们都收将其安置在最低层做起,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一来锻炼他们等能力,二来也可以避免父子一辈早早在官场上联手的局面出现。
“谢谢你的支持”
李天养一边拉着陈玉墨的手,让其坐在自己身边,一边则将其那耳边垂下秀发挑入耳垂后,整理着她的容颜。
陈玉墨本就比李天养年长三岁,如今也是快要步入五十等门槛了,皱纹早已是爬满了她的脸颊额头,不复早年的清秀。可是在李天养眼中,陈玉墨依旧还是那一个光彩照人,琼州绝美的女神,他唯一的挚爱。
“嘿,你做什么呢”
陈玉墨娇羞地拍下李天养的手,站起身慌张地回到自己的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