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政府已然决定北伐之事,我洪门上下如今也当加紧防备,应对大明之征伐。”
大西朝的覆灭,只是早晚的事情,当大西张献忠被绞杀那一刻开始,大明朝的眼光里,便只有洪门这一势力了。
要心里没有一点压力,那自然是假的,毕竟大明朝与洪门之间体量、底蕴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虽然洪堂将士上下信心满满,然则作为高层的李天养他们,却是一点都不敢松懈。
“河北、陕西那边的情况如何”
李天养抬头问着身边坐着喝茶的秘书处长洪承畴。
洪承畴享受地了一口茶,然后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李天养的问题。
“放心吧,吴杰元帅他们那么多的队伍。本文来源123读。大半年的时间不是在闲玩,该整顿的整顿好了,该做好的准备也一分没差。”
只有在洪门这个奇特的地方,当着李天养这位洪门最高领袖的面,洪承畴才能够无所顾忌地放松行事,而不像在大明朝庭之时那般谨小慎微,规规矩矩。
当然,洪承畴还是知道分寸,至少在有外人之时他才不会如此恣意,但是当只是与李天养单独相处时,他却能当着李天养的面,如此毫无遮掩地在李天养面前呈现自我。
这也是洪承畴如今心甘情愿地做着李天养的秘书。而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因为即便是放眼整个华夏历史,能有洪承畴如今这种待遇的,寥寥无几了。
“我的洪先生,您这样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啊”
李天养揉揉眉心,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一尊大神,洪承畴如今的懒散心态,都是李天养自己惯出来的。
“哎呀我的门主大人,如今咱洪堂大军在河北山西各大军区,总兵力已经突破了三十万,之前咱们凭借不足十万大军都不把大明、大清放在眼里,难道现在咱们就怕了啊”
洪堂在北方五大军区,为了扩充军队,这大半年时间大家是八仙过海各展所长,将所有能扩充兵力拉壮丁的手段。都给想尽了,到如今愣是让他们将军队给充实到现在模样,距离他们全员满军,都已经不过还有十余万之数了。
其中,军队规模最大,却是更毗邻边境,原本扩充军队应该更加困难的大同、晋阳军区的尚可喜一军,如今距离他的军团成建制,只有不到两万的数量了。
“话是这么,但是我们军队如今的兵源混杂,军队素质上肯定无法跟我之前大军相提并论。”
李天养依旧担忧地道。
这是不争的事实,洪堂大陆五大军区为了扩充实力,对于参军的标准一降再降,远不如当初洪堂军队的兵源要求。
而且这些兵源当中,很多来源都是马匪、少数游牧民族、大明归降士兵,在他们当中,你能找到任何一种人类所拥有的恶习,而且很多少数民族语言不通,想要驯化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远非洪门自己在大元岛、吕宋多地招募兵源来得容易。
正因此,李天养格外担心吴杰他们的准备程度,是否真的像洪承畴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与自信。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按照计划在进行,只是在一番打砸之后,冲上前来护住自己财物的左亦乾,同时也被几个壮汉狠狠教训了一顿。
绸缎庄请的两个伙计,没敢上前阻拦,红了眼下死手的壮汉们,一边砸着庄子里的货物,一边将左亦乾打的血流如注,面目全非。
左亦乾也是一条硬汉,他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座庄子上,如今经济萧条,生意难做,实话自己除了这个庄子之外,就没有其他更值钱的财货了。
弱受连这一个庄子都被人破坏掉后,那对于左亦乾和他的一家子人来。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左亦乾也算是拼了性命了,死死缠住了其中一名打砸得最是厉害的打手,让其施展不开手脚。
对于这几名饿疯了,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临时工作的打手们来,此时此刻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获得应有的酬劳,没人敢于偷奸耍滑,这一两银子如今虽然在通货膨胀的苏州,算不得多值钱,但是也至少能买到小半石口粮,维持一家三口一月吊命之用。
而且,对于这些打手们来,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愤怒和不公他们这些人整日为了生计而放弃了尊严。像一条狗一样任人呼来喝去;为了一份需要用命去打拼的工作,他们都需要挤破脑袋。
可是看看他们眼前这个家伙,因为他们投胎投的好,从生下来开始便衣食无忧,当别人还在为了一口稀饭而拼命的事后,他们却还在想着去欺辱别人家的妻眷。
打手们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将这些不公深深藏在心底,是因为他们还保持着最起码的良知和冷静的思维。
然而当他们突破了自己从小构筑的良知防线之后,接下来他们所可能做出的事情,会是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虽然民间禁止携带武器,然而像这种打到别人铺子里去的事情。为了防身,在场五名打手们,几乎人人身上都揣着一把简陋的武器一根精心打磨了出尖利锋口的铁针、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充满了斑斑锈痕的菜刀。
被纠缠住了的那名打手,本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就很是发慌,此时既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能被四处巡逻的官府衙差撞见,同时也很是烦心脚下这位死死抱着自己左腿不放的掌柜。
也没有多想,这名打手在数次摆脱纠缠无果之后,心一狠手一抬从长袖中抽出那把防身匕首,想也没想便扎了下去
“啊”
当时便听左亦乾一声惨叫,随之一股血水顺着行凶打手抽出匕首的动作,撒向四周,顿时一股血腥之气漫涌而出。
“你、你干啥呢”
其他四个正忙着打劫的打手,也被吓了一跳,大家也就不过是来教训教训这家铺子掌柜的,可没有想过动刀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