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养、吴杰、章宇彦几人,真的已经是好久没有这般聚在一起了,自从洪门版图越来越大,他们这些曾经一起打拼都弟兄们,也都在各个重要岗位上努力着。
看着文渊阁中李天养他们久违的温馨场景,洪承畴悄声挥手,带着其他的成员退了出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李天养他们。
“真是可惜啊,当年咱们那十几个伙伴,现在还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呢”
李天养他们四人,在打闹半刻之后,或倚在一张圈椅,或干脆横躺在干净的大殿之上,开始喃喃地回味起来“若是他们还在,大家现在在一起,该是有多高兴啊”
李天养抬头望着四周,或金碧辉煌,或赤红夺目的装潢,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他们泉下有知,看到咱们现在的成就,他们也会为咱们高兴的。”
对于与儿时同伴的团聚,荣阳感慨良多,但是更多的还是看着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洪门,如今走到这一步的那种兴奋与自豪。
“是啊,天养你能记住他们,那他们的牺牲也就值得了”
甘大彪也拍着李天养的肩膀,好久没有这般跟李天养亲近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觉得李天养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变过。
“希望r如此吧”
李天养意兴阑珊地回答道“不管怎么说,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了,距离当初我所答应你们的美好前程,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接下来咱们可不能松懈了呢”
“放心吧,其实我们早就等着你们到来了”
“就是,你这个领头的要是再不过来,我们怕是要写信问你,是不是这么怕死了哦”
吴杰和章宇彦纷纷大笑着,像李天养表达他们的信心,同时还不忘将李天养之前调侃他们的事情,报复回去。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按照计划在进行,只是在一番打砸之后,冲上前来护住自己财物的左亦乾,同时也被几个壮汉給狠狠教训了一顿。
绸缎庄请的两个伙计,没敢上前阻拦,红了眼下死手的壮汉们,一边砸着庄子里的货物,一边将左亦乾打的血流如注,面目全非。
左亦乾也是一条硬汉,他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座庄子上,如今经济萧条,生意难做,说实话自己除了这个庄子之外,就没有其他更值钱的财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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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受连这一个庄子都被人給破坏掉后,那对于左亦乾和他的一家子人来说,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左亦乾也算是拼了性命了,死死缠住了其中一名打砸得最是厉害的打手,让其施展不开手脚。
对于这几名饿疯了,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临时工作的打手们来说,此时此刻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获得应有的酬劳,没人敢于偷奸耍滑,这一两银子如今虽然在通货膨胀的苏州,算不得多值钱,但是也至少能买到小半石口粮,维持一家三口一月吊命之用。
而且,对于这些打手们来说,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愤怒和不公他们这些人整日为了生计而放弃了尊严,像一条狗一样任人呼来喝去;为了一份需要用命去打拼的工作,他们都需要挤破脑袋。
可是看看他们眼前这个家伙,因为他们投胎投的好,从生下来开始便衣食无忧,当别人还在为了一口稀饭而拼命的事后,他们却还在想着去欺辱别人家的妻眷。
打手们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将这些不公深深藏在心底,是因为他们还保持着最起码的良知和冷静的思维。
然而当他们突破了自己从小构筑的良知防线之后,接下来他们所可能做出的事情,会是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虽然民间禁止携带武器,然而像这种打到别人铺子里去的事情,为了防身,在场五名打手们,几乎人人身上都揣着一把简陋的武器一根精心打磨了出尖利锋口的铁针、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充满了斑斑锈痕的菜刀。
被纠缠住了的那名打手,本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就很是发慌,此时既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能被四处巡逻的官府衙差給撞见,同时也很是烦心脚下这位死死抱着自己左腿不放的掌柜。
也没有多想,这名打手在数次摆脱纠缠无果之后,心一狠手一抬从长袖中抽出那把防身匕首,想也没想便扎了下去
“啊”
当时便听左亦乾一声惨叫,随之一股血水顺着行凶打手抽出匕首的动作,撒向四周,顿时一股血腥之气漫涌而出。
“你、你干啥呢”
其他四个正忙着打劫的打手,也被吓了一跳,大家也就不过是来教训教训这家铺子掌柜的,可没有想过动刀兵之事。
几人事出仓促之下,除了斥责这位犯了迷糊的同伙之外,接下来也就只剩下赶紧再捞一笔好处,夺下庄子里好几卷精美绸缎,夺门而去。
其实左亦乾身上的伤口,哪有那么致命啊,作为一个倒在地上死死抱住行凶者的人,大多数致命破绽,正好被坚实的土地給保护了起来,;而其后背之上,则是无数肋骨和脊柱组成的骨质盾牌,区区一把钝了的匕首,哪里那么容易刺破呢。
只是这左亦乾少有受过伤害,虽然当掌柜的见多识广,可是像现在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怕也是从无经历过。
当其凶手匕首刺下时,左亦乾本能地用左手手臂阻挡,刺骨的疼痛让其在一声惨叫之后,随之昏倒了过去。
说是痛倒,其实就是吓晕了,左亦乾铺子里那两个年轻伙计,在看到行凶者逃出庄子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查看掌柜的性命安全,而是跟着夺路逃出这庄子,只是在逃命之时,不忘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起来“杀人了杀死人啦”
伙计们的呼喊声,在西城区很快荡漾开去,华夏的老百姓们其他东西都不多,就是好奇心格外的浓,虽然很可能发生了命案,可是总有那胆子大的人带头,前往发生命案所在的绸缎铺子汇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