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作为与洪朝大元岛毗邻的海防省份,现如今却是布置了超过二十万大军,以沿海坞堡为支点,将整个大明朝海防构筑成一道无形的长城。
这些年里,好不容易才与皇室斗争打开的海禁,随着他们与洪朝之间关系敌对,而重新恢复到洪武帝时期“片木不下海”的局面,甚至还有不如。
对于乡下民间百姓们来说,重启海禁的影响,其实不算太大,只要手中拥有耕地,那么他们一大家子的生活多多少少还瘦有些着落的。
但是对于大明商业体系来说,却是一种巨大都摧残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分资本主义萌芽的阶层,现如今随着大明与洪朝之间发动的战争无数生产出来的货物不能出手,囤积在仓库里渐渐生灰,却也让商户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商户们赚不到钱,那么也就意味着原本支撑大明财政半数规模的商税,现在也成为了一场空谈。
苏州城里,早前的知府南株源现在已经升迁至应天府去了,新任知府吴易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坐的那是如履薄冰。
南株源在任时,胆大包天地寻找到一伙敢于走私的卫所指挥使,为了苏州城里无数的中小作坊主们的生计,而铤而走险从中穿针引线,帮助他们将货物走私到海外售卖,赚取银钱。
可是当吴易升任知府之位后,前任知府南株源不管是出于对自己前程考虑,还是为了底下商户和自己合作伙伴安全着想,都不敢贸然将这些事情告知对方。
而吴易本人也确实胆量不如南株源强大,他却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出来,苏州府里都商业行为,在他旅任这几年里,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倒也不只是苏州府是这般景象,而是江南大多数繁华城市,现在都是一片萧条景象,卖不出去货物,进不来船只,他们明朝商户仅是在内陆倒腾买卖,又能有多少消费者呢
流民渐渐多了起来,苏州府里原本最多不过百十丈范围有个几名乞儿端着破碗,沿街乞食;现在可好,每隔个两三步,便有一伙乞儿,做出可怜姿态,拉住沿途经过的行人,求取一口填饱肚子的吃食。
这两年来,苏州府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了,随着海禁开启之后,大多数化作桑麻之田的土地,也因为无人采买而重新恢复成了耕田。
这两年里商业萧条的时候,农业方面却是接连获得了丰收,使得民间粮食价格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虚高了,而是回到了理性价格,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可惜的是,本来民间当年在商业繁盛之时百姓们积攒的那点银钱,早就被那些无良商人们趁火打劫,搜刮得干干净净了。
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就算粮价再低,失去土地的百姓们拿不出银钱采买,那还不是没什么卵用吗
有土地的人家,需要上缴朝廷繁多的赋税,还要服各种徭役;售卖了土地,成为一名工人,可又找不到一份稳当的工作,最后么努力办法的百姓们,却是只能成为依附在世家大族中的隐户和佃户,这样至少还能保证家人一年生计。
可是佃户也好,隐户也罢,在世家之中为奴为俾的日子,同样看不到希望过得日子也就勉强维持个温饱而已,百沦为奴仆的百姓,心里要说没有对朝廷世家的怨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部长,你不会真想按照施琅这家伙的建议,跟内阁上”
施琅下去了,留在吴超跟吴杰两人对视,熟悉吴杰脾气的吴超,看着吴杰眼神中那股雄心勃勃的光芒,便猜出了吴杰内心的打算。
“要不然呢”
吴杰回顾吴超一眼,随后反问了对方一句“咱们现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第三军的局势继续败坏下去,增援的事情本就应该是顺理成章的,那么为何不干脆多派些人手过去,将咱们军部失去的脸面,重新夺回来”
“洛阳中路的尚可喜一部,现在粘占据了南阳府,并已经打开了襄阳城的城防,襄阳城最终陷落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暂时无需支援。”
“至于西线,蜀中易守难攻,肖秀荣的第四军只需维持现有局面,以及防备西北高原山河的游牧民族,更是不需要发起攻势,这些年里就属他们军的战事最少,损失最低。”
“”
吴杰似乎心中已然做出了决断,建行自己筹谋计划的事情一一道出,说与吴超听,想要取得他的赞同。
“可使,我军扩军五十万,消耗的金钱物力太多,财政部甘大彪这家伙未必会赞同咱们在这个时候再次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
吴超心有顾虑地说道。
“呵呵。”
吴杰却是信心满满,意味深长地堆吴超一笑“有时候有些事情咱们只需要揣摩到最有决定权的那位主脑的心意,那么其它人的反对意见,自然便会迎刃而解了。”
“你是说”
看着吴杰向上飘的眼神,吴超心领神会地想要说出对象来,不过最后关头还是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你看看咱们这群家伙,到现在哪个不是一脸地沧桑,行将就木的样子,说起来在咱们这帮子人里,就我跟章宇彦这家伙年纪长你们两岁,但是彼此间差距也不是太大,前后不超过五六岁罢了。”
“我现在都已经六十好几的人了,咱们的陛下则刚刚过完他五十七岁都寿诞,谁都不敢保证,明年是否咱们还会健在呢”
吴杰说着说着,却是一声长叹,将他内心里的遗憾暴露无遗“若是有机会的话,咱们谁不想在真正老去之前,看到咱们这一手建立起来的王朝,最后统一天下呢”
“”
吴超同样心生共鸣,经吴杰提醒倒也终于明白了吴杰下此决定的真正筹码所在。
“那我这就下去安排参机部的人,制定一份详尽的战役推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