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图书馆里的图书,除了重样和李天养自己书写的书籍之外,各门各类加起来怕不下有近一千册。而为了这些书籍,李天养花在上面的银子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了。为这,吴杰这些个草包玩意儿还特地来跟李天养闹过一回,觉得把白花花的银子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多去购买些铁器来,多打造一些刀兵来的实惠。
最后实在没法跟这群家伙说清楚,李天养只好第一次祭出作为首领的特权,强势把他们镇压了下来。到如今,虽然他们明面上不再反对,可暗地里一个个还是觉得有些不值,但为了将来考虑,李天养还是生生坚持了下来,才有了如今的这个图书馆。
而最让他自豪的,就是连那个迂腐不堪,已经跟李天养翻脸的郑夫子也顶不住这书馆的诱惑,时不时地偷偷跑进书馆里来阅览一番,生怕被李天养发现。可他哪里会晓得,其实李天养早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有当面去揭穿他而已。而李德的军师张冲,更是这里的常客,甚至有时候他还主动帮李天养他们从外面购置一些书馆里没有的书籍回来,交到书馆里。
“开了开了,看好喽!”嘴角开始长起细密胡须的吴杰,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身边围满了少年,要不是他的嗓门够响,李天养还真不容易找到他。
“卧槽!这什么吊手气,瘪十!认罚,认罚!”看样子今晚上吴杰的手气不行,这么烂的牌也能抓到。
“活该!诶,诶,排长,全喝光啊,别耍赖啊!”周围的少年看到吴杰输了,从桌底下打起一瓢井水就朝他嘴里灌,知道木瓢里的水见底才放手。
“你们想灌死我啊,连口缓气的功夫都不给我!”吴杰被灌了一大瓢水,“嗝”一声打了个饱嗝,骂骂咧咧地朝一群小伙儿瞪眼:“信不信明天我跟你们单挑啊!”
可小伙儿们如今谁会怕他的瞪视啊,虽然真要动起手来,在座的一个个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可到最后他吴杰也讨不了什么好的。更何况操守里早已严格规定了纪律,他们是不能打架斗殴的,所以他吴杰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真动手,最后吃亏的绝对就是吴杰这个憨货。
如今李天养制定的操守已经不再是当初简简单单的那么几条了,而是变成一个由八十七大条,一百三十五小条组成的庞然大物。里面不但严格规定了大家的作息时间,就连大家洗澡、吃饭和如厕的时间都规定得死死的,俨然跟后世的军规相差仿佛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吴杰的后脑勺上,给正输了游戏没处撒野的吴杰找到了出气的地方。
“那个兔崽子敢……”吴杰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转身就想给欺负到自己头上来的一点颜色瞧瞧,没成想背后站着的竟然是出海捕鱼回来的李天养,立马转移话题:“哎呀!我说谁这么大胆子呢!原来是连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吃过了吗?”
看着吴杰拙劣的表演,和周围一群小子起哄的笑声,李天养指了指楼顶,瞪了他一眼:“把伍长以上的人都叫来,今儿晚上开个会!”
“是!马上就到!”接到命令的吴杰,不再嬉皮笑脸,正色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少先队礼,而作为回礼,李天养也必须回他一个标准的少先队礼。
当初搞这个少先队礼,一是为了缅怀前世的种种记忆,给这个陌生的时代增添一点熟悉的味道,也弥补一下自己前世连个少先队长都没当过的遗憾;二来则是他当初脑子犯傻,想要恶搞一下当时年岁都还小的少年伙伴们,想想一群岁数差不多的古代少年,一个个一本正经地彼此敬着少先队礼,大家想想那画面,是多么的滑稽啊。
反正这件事情,在这十年里,确实是给李天养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可李天养当初制定这个规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人是会长大的。当初的小孩儿现如今一个个都已经长成了大人,大家仍然敬着标准的少先队礼。别的人敬着这样的队礼,李天养看着心里还蛮开心,可问题是李天养现在也算是个大人了,也要每天傻0逼兮兮的敬着这样的少先队礼,他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在此并不是对少先队礼的侮辱,而是过了少先队的那个年纪,再去敬这样的队礼,大家想想是不是有点2呢!)
可谁叫他是操守的制定者呢,这事儿只能是他打落牙齿往里吞了,打死他也不会把这件糗事在这个时代公诸于世,就让它深埋在李天养的脑海里,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中吧!
为了便于管理,也为了保护李天养他们手里的诸多资源,如今的少先队是施行的半封闭式管理,除了每工作六天休沐一天以外,其他时间里,没有特殊情况下,工作的六天里,大家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这个营地里度过的。当然了,女生除外,毕竟还是男女之别,如今的谭门乡亲还没有开放到同意自家的丫头和一群毛头小子在一个营地过夜的地步。
因此,晚操结束以后,才会有一众少年们不乖乖回家,而是呆在休闲区里消磨时间的举动。
不多时,分散在各个地方的小头目们都聚集到了二楼的图书馆里。
其实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李天养临时召开会议的举动,特别是当他出海打渔回来以后,召开会议的可能极高。所以只要听说李天养出海归来,大家都会提前安排好自家晚间的事情,就怕他突然召开会议,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而李天养呢,参加出海打渔的队伍,其实更多的就是想要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当前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值得改进甚至改变的地方。倒不是说在村里李天养就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了,只是作为一个首领,在营地里的话,有事儿没事儿都会有人络绎不绝地来找他,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逃避。
离开营地,回村里去?作为一个规则的制定者,李天养知道要持之以恒地遵守一项规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而他本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忍受得了诱惑的人,只要尝过了甜头,他就会持续不断地打破规则,最后凌驾与规则之上。这与他的本意不符,所以他宁愿按照规则行事,也不愿意打破一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