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堂船队,一直尾随在袁老八他们船队身后,因此,当澎湖水师都船队遇见袁老八他们船队之时,李天养他们其实距离吴道福他们也不是很远了。
在吴道福劝说奚千户绕道而行之时,李天养他们也早在吴道福他们前面停靠了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说实话,李天养对于吴道福能否说动澎湖水师出动,心中还不是很有信心,如今远远看到那十余艘战船时,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欣慰都。那古人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笨港每月诸多都孝敬,加上吴道福这次带去贿赂的银子,还是起了作用,只是这般水师能帮上多大的忙,没见到吴道福他们之前,那就不得而知了。
半天以后,绕路绕了很大一圈都澎湖水师一行,终于行到了李天养他们停留都地方,当彼此相遇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足为道。
奚千户虽是亲信,但是像这种勾连海贼的事情,指挥使如非必要,也是断然不回希望让外人知道的,因此在此之前,奚千户真没想到此番出来,竟然是来相助一群对手而来。若不是吴道福赶紧解释,这奚千户恐怕是真要打道回府,不再来趟这趟浑水了。
洪堂一年多发展虽然迅猛,但是在李天养的管制之下,洪堂海众除了清剿各路海贼,围堵海商打造海上规矩之外,向来没有其他扰民之举,甚至可以说,为澎湖海域一带的和平做出了一番不可磨灭都贡献。
加之李天养一直奉行都韬光养晦之策,洪堂势力若非这次遭遇大敌,可真是很少见李天养他们倾巢而出的,因此澎湖水师虽多有耳闻洪堂海贼的大名,却对洪堂的真实实力估计不足,这次得以一见真容,竟然比他们水师大军,也不偟多让啊,怎能让奚千户不觉得心中不安?
终于见到了李天养他们一行,吴道福心里紧绷着的那根细绳总算是松了下来,虽然随处可见洪堂船身上的各种烟熏火燎之色,甲板上也多有被炮弹击中产生都窟窿,但是只要李天养他们人没事情,那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简单把这几日的行动向李天养汇报之后,吴道福没有一丝幸不辱命的心情,反倒是多了抱怨:“少主,不是我说这水师的坏话,实在是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水师能帮到我们。”
李天养笑了一笑,他又何尝没有想到过这些,甚至于当初他让吴道福去相请水师之时,也没有抱怎么样的幻想,如今水师能来十多艘战船,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吴叔勿闹,小侄何尝不知他们的打算,但是如今强敌在外,我们实力不足,因此更需要把我们所有能调使用上的资源都用上,否则,若是败了下来,这些资源还不是一样会成镜花水月,付诸东流吗?”
“再说,你又如何知道这水师就不能为我所用呢?”李天养神秘一笑,看着远处跟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都澎湖水师,眼珠在那古溜溜地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便是他们不出战,也有不出战的用法,未必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既然少主你有计划,那就好,否则倒是便宜了水师里那帮货,平白又赚些银子了!”吴道福虽然不知道李天养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却是对李天养说的话深信不疑,再没有多说一句。
“不过还要劳烦吴叔再辛苦一趟,继续为这班水师带路,作为沟通彼此的通道。”李天养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伸向吴道福都耳边,耳语了几句,让吴道福半是疑惑,半是惊讶地看着李天养,没想到他辛辛苦苦招来水师队伍,在李天养手里竟然只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让他觉得多有一些不值,只是如今木已成舟,而且李天养又一副成竹在胸都表情,使得他不得不应下了这事。
奚千户是肯定不可能跟洪堂的队伍厮混在一起的,他就算不为他上司考虑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如今海贼虽然实力不如前朝,但仍是朝廷重点关注的对象,大海茫茫,若是跟洪堂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有人向福建巡府、甚至总督衙门告密,到时候他们怕就不是丢官弃爵这么简单了。
因此,一开始,奚千户就把船队远离了洪堂船队,算是避嫌,虽有掩耳盗铃之举,但是官场上本就是这样的,不是板上钉钉,被人抓个正行,哪怕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也是不好摆上堂上细说的。
故而,当李天养跟这位奚千户见上一面之后,奚千户他们就将远离洪堂一行人,单独走上一路被李天养所规划好的航线。
又是两天过去了,沿着大元海岸线缓缓而行了五日的袁老八一行人,终于要到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笨港了。
“这洪堂的人,倒是选了一个好地方啊!”袁老八这一天来,看着幅原辽阔都大元岛,不禁感叹道。
随着势力越发膨胀,袁老八越是觉得他如今的老巢葫芦岛是益发的狭小了,根本容纳不下他现在庞大的队伍,因此他早有了换个老巢扎根的想法。只是大元岛虽然辽阔,然而多年以来在周围渔夫、水手们的嘴里,都是一个穷山恶水,瘴气横行的险地。
作为土生土长的福建人,别看袁老八这些个家伙在外人眼中凶神恶煞一般,但是实际上,他们还真是极为迷信这些莫须有都东西的。因此虽然谁都知道这大元岛上土地甚多,但他们就是没有这个胆气敢在大元岛上扎下根来。
“也不知道这洪堂的家伙,到底是如何对待这岛上的瘴气与瘟疫地,难道说他们那驻地是一块风水宝地不成?”要说不稀罕大元岛上众多的土地,那肯定是假的,袁老八这次大举攻打笨港,内心中,也不无想要知道这洪堂敢于在大元岛上立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