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隔壁老王在谈恋爱啦,稍后就来! 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属于男人的气息侵袭而来。
那搂腰的力劲太大了,压得皮肤生疼,琳琅想也不想就挣扎起来。
“唔,混蛋——”
青年当众吻下来,蛮横按着她的后脑勺,完全挣脱不得。
琳琅被亲得根本喘不过气来。
一阵天旋地转。
头顶上刺眼的舞台灯光逐渐变得模糊,眼睛眨出了泪水,她仿佛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只能软软趴在傅熙的胸膛上。
而在旁人看来,她是被亲得害羞了,不得已,才将脸埋在男友的胸前,羞于见人。
表白的男孩儿十分失望,但还是大方对两人表示了祝福,随后拨开人群走了。
琳琅迷迷糊糊的,感觉一直被人抱着走,指尖突然触到了冰凉。她伸手一摸,是滑溜溜的墙壁。
沉重的喘息,混合着男人阳刚的汗味。
薄薄的窗纱在月色中旖旎着轻扬。
将人困在身前,他伏在她颈边舔舐,大掌在身上放肆游走,薄茧磨得那幼嫩的肌肤一阵战栗。
“傅、傅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咬住舌尖,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推开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唔,好像玩脱了呢。
真刺激。
剧情中从头到尾冷静从容的男主,被她逼得成变态了。
“啊,做什么……”他慵懒舔着女孩的耳垂。
“一个夜晚,一个男人,还有一个中了迷药的女人,你说我在做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因情/欲变得嘶哑,锋锐的牙齿在细腻的粉颈间来回摩挲,似是考虑哪处的鲜血更可人。
伸手抽走她发间的蜘蛛宝石簪子与红带,满头青丝倾泻下来,衬得这个只到他下巴的家伙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仿佛一捏就碎。
傅熙那双深邃的黑眸渐渐沾染了邪佞的色彩。
“计琳琅,你该高兴的,你成功了。”他叹息的,轻不可闻。
成功——把他弄疯了。
像头择人欲噬的野兽,想要一口咬断这人的喉咙。
他野蛮扯开女孩的衣裳,雪白圆润的双肩顿时暴露在空气,张嘴就咬了上去,溢出血来。
好香,好甜。
铁锈的味道蔓延开来。
这个疯子!
上辈子是属狗的吗?
琳琅痛得抽搐,一只手在墙边摸索了半天,终于挨到了个细颈花瓶,一把抓住瓶口,朝人狠狠砸过去。
“啪——”
清脆的破裂声在黑暗中炸开。
男人闷哼一声。
从她身上缓缓滑落。
琳琅已经没力气将人踹开,一个劲儿冒着冷汗。
她意识还算清醒,可身体却不算听话,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在没有灯光的阴暗房间内撞倒了无数次,才摸着了门的把手。
“咔嚓——”
开了?
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喜的获救声,身后蓦然覆上了一具冰冷的身体,有液体滴答流淌进她的脖子里。
门,被上锁了。
计琳琅,我给过你机会了。
“但可惜,我还活着呢。”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弄死你了。
皮带被主人随手扔到一边,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辗转滚落到血红的地毯上。
“傅熙,你这是犯,呜——”
“呵……我聪明的前女友,也许你更该想想,今天晚上,该怎样活下去吧……我呀,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阴冷的低笑声,犹如潜伏的毒蛇,在黑暗中缓缓吐出了鲜红的血信子。月光打在男人清隽冷淡的侧颜上,美得出尘,可那幽深看不到底的眼睛,却叫人从心头冒出一股寒气来。
他成了欲望的门徒。
无所不用极其,掠夺一个女孩的清白。
琳琅几乎昏迷了三天。
浑身青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抄了桌面的台灯,往人脑袋砸去。
那本该熟睡的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如同鬼魅般,幽幽睁开了眼睛,“怎么,想要杀我?”
他直起身体,盖着的薄被滑落,露出一大截的胸膛,而左肩膀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本就没有包扎,现在更是随着他的动作裂开,鲜血直流,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轻轻一捏,琳琅手腕猛然一痛,台灯被他随手抢过砸地上了,一个翻身,又将人压在身下。
“呐,你好像,还没搞清状况呢。”
傅熙单手撑着身体,细长的手指轻轻梳过女孩濡湿的头发,她倔强偏过头,也不恼怒,以一种欣赏的态度打量着自己留在猎物身上的烙印,着迷地触摸着,“真美呢。”
终于,完完整整,属于我一个人了。
逃不掉了哦。
他突然轻笑起来,低头要吻她。
琳琅这次没有躲开。
男人的大掌已经悄然掐住了她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
不同于那晚的粗暴,他极尽温柔缠绵,舌尖温软,轻轻滑入了嘴里,溢出缕缕的银丝。“真乖。”他又吻了吻琳琅的眼眉,一脸餍足搂着她睡过去,任由肩头的血水一直流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琳琅没有睡着,她盯着男人的侧颜微微勾唇。
任务进展的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之后几天,傅熙没有再动琳琅,反而亲自下厨,为她细心准备了三餐,一勺勺喂她。
琳琅一边服软,又不动声色摸清了别墅的布置与他的上班时间,趁机逃了出去。
大概目前唯一能与傅熙抗衡的,韩术算一个。
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琳琅成功得到了公子爷的维护,发誓要让傅熙这个衣冠禽兽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过,她貌似低估了黑化的傅熙呢。
韩术的初恋情人又回来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英伦男孩,两人据说是因为家人的插手而不得不结束。
韩大公子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
而那个初恋,突然摊牌了,说自己患有心脏病,时日无多,希望琳琅把人让给他。
韩术当场崩溃,抱着人大哭,又对琳琅红着眼说抱歉。
琳琅分明看到那男孩眼中奸计得逞的笑。
女孩儿故作慌张打翻了茶杯,心中却依旧镇定。
哎呀,真是抱歉,她的猎物,从来都不是韩术呢。
而且,她也不再需要靶子来替她吸引男主的炮火了。
也就是说——韩大公子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低头,细长的睫毛掩住算计。
什么都没留下。
女配部并不欢迎她。
原因也简单,女配总是要被女主压上一头,任务结局都不会太过美满,这怨气,自然要撒到在女主部待过的琳琅头上了。
琳琅无所谓,这些小儿科的把戏还真吓不倒她。
她很快揭下第一份任务。
这次的剧情是师生恋,一个长着天使般面孔实则腹黑的男学生,一个温柔迷糊身材火辣的女老师,猫与老鼠之间上演一场浪漫的爱情故事。
而她,江琳琅,是男主的前女友,一个天真的千金小姐。
“起云,这是你姐姐,琳琅!”江父和蔼地说。
“姐姐!”男孩子脆生生叫了一句,仰着小脑瓜,睫毛浓密细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满满的仰慕,“没想到我也有漂亮的姐姐了,真的好高兴啊!”
不,那是骗人的。
琳琅知道,这家伙除了长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从头到尾,黑如墨汁。
这个十一岁的男孩是江父再婚对象的儿子,从今天起,会成为她的继弟,住进江家,编织蜜糖陷阱,一步步引诱名义上的姐姐,让她变成自己的地下情人。
等男主遇上女主,那个命定的女人,他就毫不犹豫抛弃了这枚棋子。事情一曝光,大家都认为是年长的姐姐引诱了不谙世事的弟弟,大发雷霆的江父将女人赶出了家门。
等江家人再想找回她时,江琳琅已经在一群别有用心的朋友引导下,成了令人唾弃的坐台女。
“那么,从今天起……”她牵起对方的手贴在脸边,眉眼弯成了漂亮的新月,“就让我们就好好相处,好吗?”
江起云一怔。
十六岁的女孩,不施粉黛,如一支亭亭玉立的雨荷,清纯而娇艳。
“好!”
男孩甜蜜笑了,一粒突出的小虎牙格外可爱。
但是,除去初次见面,琳琅对这个新弟弟没有表现出格外的偏爱。她依旧按时到女子高中上学,周末就跟要好的女伴们游玩,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江家的变化。
江父带着新婚妻子旅游去了,长女江琳琅又忙于学业与交际,而唯一留在家里的小主人,偏偏长得粉嫩可爱,又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就给了某些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琳琅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自己的人设可是纯洁天真的千金小姐呢。
之前,男主住进江家来,江琳琅是真为有了弟弟而高兴,为他忙前忙后,家里的佣人不敢小瞧这位小少爷,一切都给他最好的。
这小狼崽却不知感恩,把江琳琅变成他玩乐的床伴,有了“真爱”后就一脚踢开,装成受害者的模样,不仅把原本的嫡长女从家产分配中摘出去,顺带得到了女主的同情怜惜,顺理成章滚到一起。
啧,这种小恶魔,多摔几个跟头才好。
无视了新弟弟的求救“暗示”,琳琅琢磨起这次的任务来。
一般来说,女配是男女主感情道路的催化剂,前期是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不过只要女主一出现,好好的脑子立刻就残了,各种开黑陷害女主,却总是好死不死让男主看到,早早就领了盒饭!
所以……要恶毒吗?
琳琅双手支腮,脸颊的两粒酒窝若隐若现。
她可不会犯那种自己下手被当场逮住的低级错误哦。
——借刀杀人,方为王道。
琳琅这天难得有空待在家里,她的新弟弟正一脸纯洁背诵着英语课文,完毕后,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想要讨赏。
时候也差不多了。
琳琅说,“不如,我明天带你玩水吧?”
旁边跟木头一样杵着的保姆立马说,“小姐,万万不可啊,小少爷还那么小,会着凉的!”
琳琅瞥了这保姆一眼,四十出头,富态圆润,是那种很普通的妈妈型人物,平时待人都很和善。
然而,她早年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抛弃,对漂亮男童抱有一种十分畸形又扭曲的爱慕。
江起云这粉嫩的小金童自然就成为了她的下手对象。
但男主虽然年纪小小,显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琳琅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楔子,他自动就把整部戏给演全了。
只见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可惜之色,一边掀开自己的衣裳,指着那道触目惊心的新疤痕说,“姐,要不等云云的这里好了点,不再疼了,咱们再去吧?”
保姆脸色大变,抖成筛糠一样。
“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不是我……”
琳琅自然是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押着脸色灰白的保姆上车。
受害者一副无辜不解的表情,清脆地问,“警察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抓张婶呀?”
场上的人沉默了。
他们不知该如何跟这个天真小孩子说,他眼里和蔼可亲的大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把信赖自己的小孩子当作发泄的对象,整日以虐待他为乐。
这孩子日后若是长大了,知道了这回事,受伤的心灵又该如何抚慰?这会不会造成他恐惧女性的阴影呢?
满室寂静中,那长发垂腰的少女伸手一揽,将男孩抱到自己的怀里,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对方柔软的发,声音柔软。
“那是张婶犯了错,警察叔叔才要抓她的。等她改过自新了,自然可以出来,重新做人。你们书上不是有那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云云要是犯错了,只要能改正过来,姐姐一样会喜欢你的呀!”
这一刻,这白裙飘然的少女犹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小男孩甜甜地笑了,搂着她纤腰不放,“云云也最喜欢姐姐的了!”
才怪。
警察们看到这温馨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