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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明月光前女友(9)
    我跟隔壁老王在谈恋爱啦,稍后就来!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最爽的莫过于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过来。

    她披上衣衫,把剑拿下来,剑鞘上刻着饕餮纹路。

    戾气深重,还是一把杀人饮血的凶剑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挂在日常起居的寝殿之中,陛下你很任性哦。

    琳琅随意挽了个漂亮繁复的剑花,幸好,不算生疏,毕竟当时可是她生存的技能。

    女人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勾唇一笑。

    也不知道这把嗜血的长剑,是否尝过它主人的血?

    熟睡中的男人很敏锐,只是还没避开,胸口一痛,鲜血飞溅。

    琳琅嗅到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由得更愉悦了。

    浑身的神经都好像颤栗了。

    “有刺——”

    他刚想喊,对方手腕灵活一转,凛冽的寒光斜斜刺过来了。

    干脆利落的又戳了一个血窟窿。

    魏帝又惊又怒,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好在男人也不是花架子,反应过来后忍着疼痛迅速将人制服,一招锁住喉咙。

    结果,粗糙的手掌触到的是细腻的肌肤。

    他一愣,偏头打量起这大胆的“刺客”。

    寝宫里的纱帐被风吹起,掠过女人的雪白脚踝。

    只见她眉如春黛,眼盈秋水,秀骨清像,偏偏眼尾沾染了一缕血迹,平添几分惑人的妖冶。

    “你是……”魏帝有些惊疑不定。

    对方的身子突然往后倒。

    裙摆如莲花般散开。

    他一手将人拉了回来,抱在怀里,试探了一下鼻息,幸好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刺伤了皇帝就玩昏迷,真刺激。

    琳琅暗想着。

    这男配要是反应再慢点……姐妥妥的给你耍一出偷龙转凤的剧情。

    太可惜了。

    一听到皇帝的召唤,太医院的人匆忙赶来。

    “陛下,臣先给你包扎……”

    “小伤而已。”魏琛眉宇冷厉,“先给她看。”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欺骗了他还不算,竟敢行刺于他!

    可是不得不说,她成功颠覆了魏琛对那些千金闺秀的认知!

    柔弱,美丽,却也贞烈!

    那种仇恨的眼神,很烈,很美!

    让人很有征服的欲望!

    明黄纱帐下露出一截雪藕的手腕,侍女绑上红线,太医在屏风外轮流探脉。

    为首的太医微微皱眉,似是犹豫不决。

    “说。”

    魏琛踹了他一脚。

    “娘娘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时郁结于心,陷入昏迷,老臣开几副药便可转醒无碍。不过娘娘脉象极虚,是……是夭亡之兆。”

    “以后你们几人,专门负责她,若有一丝毛病,朕决不轻饶。”

    帝王面如沉水。

    他亲爱的弟弟玩了一手偷天换日,不惜违背君子之约把他的未婚妻打包送进宫里,要是这么轻易地死掉了,那岂不是太可惜?

    再说了,这个美人儿还挺有个性的,蔑视皇威,公然弑君,他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要是琳琅知道魏琛的内心想法,估计要来上一句。

    谁叫陛下你是抖m呢?

    上朝的时候,魏琛百无聊赖拨弄着冕琉。

    等群臣上奏完,接近尾声,高台上的帝王突然出声。

    “魏钰,你真不后悔?”

    魏王一袭绛色纱袍,宛如芝兰玉树般,“陛下,臣不知您所指何意。”他眉目清朗,完全没有兄长那股暴戾之色。

    若不是困于低贱的出身,恐怕今天登上龙椅的人君就难说了。

    “不知道也没关系,朕倒真要谢谢你,让朕平白捡了一个稀世珍宝。”魏琛眼神锐利。

    “那是陛下的龙运照人,魏钰何德何能。”

    “你倒是会说话。”

    “陛下过奖。”

    魏帝无心跟这个老狐狸周旋,挥手就散了朝会。

    一回寝宫,侍女急忙跑来汇报,“陛下,娘娘不肯服药,也不肯进食。”

    这女人,都被他幸过了,还耍什么小性子!

    魏琛大步踏入内室。

    琳琅换上了素白的单衣,小脸掩在乌发里,愈发显得单薄柔弱了。

    “把药喝了。”他命令道。

    对方置若罔闻。

    男人直接上手,捏着她的下巴,强横将人的脸转过来。

    “啪——”

    玉碗碎裂成几瓣。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狭长的丹凤眼透着冰寒之色,“你可知道惹怒一国之君是什么下场?”

    琳琅幽幽转过头。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竟是低低的笑了,“那也挺好,有那么多人一起陪葬,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你说是吗,陛下?”她冰眸一瞥,梅红色唇瓣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幽媚入骨。

    魏琛身边的艳姬众多,却没一人比她这一笑要来得诱人。

    仿佛罂粟一般致命。

    他突然不想这么快让她死了。

    “你死了是很容易,但你的家人怎么办?太傅年事已高,想来受不了奔波的苦楚。”魏琛似笑非笑。

    琳琅听了倒是没有多大感触,周琳琅才尸骨未寒,周家人就彻底跟聋子一样,收不到任何的风声,还把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来疼,这得是多大的心胸?

    周琳琅不怨他们,是因为周家人给了她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

    而琳琅,向来不待见那些因为利益而舍弃血缘的亲人。

    不过眼下,周家对她而言倒是有用的。

    “陛下是想以此威胁臣女?”

    琳琅故意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也许你可以试试挑战朕的底线。”

    魏琛重新将一碗药汤递到她面前,本意让她自己捧着来喝,对方犹豫了半晌,便低下头来,咬着碗沿,小口吞咽着。

    红润嫣然的小唇儿一张一合,偶尔苦得狠了,皱起那对秀美如月的眉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魏琛看得忍俊不禁。

    女孩子家就是娇气。

    作为君临天下的帝王,每年进贡给魏琛的美人儿都是一车接一车来着,可他这人喜怒无常,动辄就要人性命,伺候他的宫妃们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哪敢在他面前使小性子。

    等药碗见底了,魏琛才惊觉自己竟然为一个小女人捧碗,实在有失君王的气概。

    他正想摔碗呢,对方立马躺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完全不想搭理他。

    魏琛:“……”

    我说,你这么任性朕真的会砍死人的!

    琳琅是从老管家嘴里接收了这条消息,除了有点惊讶,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假若五年的布局没有起丝毫作用,那她真可以拿一块豆腐撞死了。

    男主对女主是欲望生情——做着做着就爱上了。

    当然,琳琅觉得这码事有点扯蛋。

    鉴于男主的初中生身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迷恋与爱情还分不清,琳琅顺势营造出一个“单纯美好”的姐姐形象,又借着“变态保姆”这股东风,以势压人,成功让男主觉得她是“可靠的、值得信赖的”,为了在江家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必须要“依赖”这位姐姐。

    依赖哪怕是强装出来,久了也会上瘾,何况琳琅扮演的又是一位笑起来连空气都变得甜美的女孩子。

    出于对她的仰慕,江起云遇见其他的女孩时,都会不自觉比对一番,这个没她漂亮,那个没她优秀,久而久之,琳琅的神坛地位就愈发稳固。

    即便与命定的女主相遇了——少年被女人的成熟身材所引诱,却会拿她跟琳琅比较。

    在剧情中,江琳琅这个貌美前任占尽天时地利,怎么就败了?

    不过是——太过单纯,也太容易得手了。

    所以琳琅一开始就给女主来场下马威:她年轻漂亮,又是名门贵女,江起云对她的眷恋是显而易见的。

    人一经过对比,自卑难免冒出头来,这就造成了一种有趣的局面:在与江起云交往的时候,程欣习惯做小伏低,希望用温顺的姿态赢得对方的好感。不然,她也不会一见面就没了清白,两个星期的时间男主就攻陷了她。

    这可不是主线中,江起云苦苦追求她好几年,又是装可怜博同情,打通了她父母的关节,才得到了难得垂怜。

    得来不易,才会倍感珍惜。

    琳琅只需出场稍微埋下一道暗雷,爱想东想西的女主自然会将它引爆。

    她甚至不用插手两人的感情。

    毕竟,身为江起云心目的“梦中情人”,自己的举手投足成了他对未来女友的标准要求,一旦程欣达不到水平线,照江起云那挑剔的性子,分数会一降再降。

    更要命的是,两人除了年龄的差异,出身也是一大硬伤。

    女方看不惯男孩大手大脚的花钱,少爷的娇气毛病发作起来简直头疼。而江起云呢,除了调情,跟程欣之间也没有共同话题,女人的脑里装着全是生活琐碎,今天超市打折啦,隔壁阿婆给的青菜太老啦,又抱怨一下现在的学生太调皮不服管教啦。

    尽管她是一位初中老师,但在知识与思想层面,要跟他的姐姐大人相比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种落差日日积攒着,两人也步步走向疏离。

    怀揣这一颗少女心的程欣还以为这种温馨的家庭日常,对于“离家出走”的少爷有很大的触动呢,殊不知,她老是念念叨叨,又讲不到点子上,鸡同鸭讲只会令江起云愈发烦躁——他要的是玩到一起的女友,而不是老妈!

    琳琅姿态优雅插着花,柔顺的青丝垂落在膝盖上,宛如油画里的天使。

    可惜呀,她除了这张脸,从头到尾,都是黑的。

    而且她还知道,用不了多久,男主就会乖乖的回到她身边。

    锅里的骨头汤还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餐桌上皱皱铺着一层半绿半红的布,程欣还早早去二手市场买了一只造型古朴的长颈瓶,满含柔情插上了鲜花,想营造出“烛光晚餐”的感觉。

    在江起云看来,这种又红又绿、不中不西的搭配怪透了!

    她的美术情趣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们分手吧。”

    程欣脸色发白,故作镇定地说,“我今天去超市,没想到小龙虾搞促销活动,我买了好多,足足有一大盆呢,抱回来的时候手都要断了!啊,你不是最喜欢吃龙虾的吗,这次可要吃个饱呀!”

    少年拨了一下湿淋淋的刘海,满脸不耐烦,“谁说我喜欢吃虾?本少爷最讨厌就是海鲜了!”

    “但,但是上次在教室,我明明见到你把一盒的虾给吃完的呀……”女人呐呐地说。

    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少年把那盒剥好的白灼虾护得死死的,还一副谁敢偷吃就杀无赦的凶狠样子。

    她一提,江起云也想起了这事。

    生性活泼张扬的少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无端陷入了那片柔软旖旎的梦里。

    程欣心乱如麻,几乎是以一种哀求的口吻说,“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会就能开饭……”

    “这栋别墅记你名下,卡里还有一笔现金,足够你花费三年了。”他显得很冷静,对另一方来说,甚至是冷静得有些残忍,“明天一早,我会叫人来把我的东西处理掉的。”

    女人听了,迷茫与恐惧占据她全部的思想,他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懂?

    “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他语句清晰说着离别,转头走向玄关,似乎不想多待一刻。

    “等等——”

    女人尖利的叫声刺透耳膜,便见她冲上来死死抱住人,语速快得听不清,“起云!我、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吗?你说,我改,一定改啊,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