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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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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伸手党say no

    那边不信他的话, 气急败坏地念叨起来, 好一通教训。

    电话里这位,就是李景鸣家里头的老太太,年岁大了, 身子骨再好也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近两年时常犯哮喘,一到夏天就严重些,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总要来医院一遭,住上小半个月。

    每逢老太太住院,就爱折腾俩人,一个是李母,另一个就是李景鸣。别瞧着老太太脑子不灵光,但仍旧是晓得跟自个儿子近,临到这个时候, 差遣孙子也不舍得差遣儿子。

    李景鸣走到病房, 推门就见看护正给老太太洗漱。

    他搁下手里的东西, 笑说:“看吧,就说十分钟, 怎么样。”打眼瞧见墙角的地面上放了两个保温箱子,包装完好, 忍不住拿脚踢了踢, “这什么啊,包裹这么密实。”

    “你堂叔, 知道我爱吃荔枝, 差人寄过来两箱妃子笑。”

    “哦, ”李景鸣笑了笑,“别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帮忙吧?这次是办事还是借钱?”

    “瞧你说的,”老太太扳着脸瞪他,“你就不能想别人点好?再怎么说也是你叔,你个当晚辈的还挑剔起来长辈的不是了?”

    “不该不该,”李景鸣赔笑说,“开个玩笑,您怎么这么不幽默。”

    “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吧,我最近肠胃不好,医生嘱咐了,生冷瓜果一点也不能吃。这加了冰块冰镇着的更不用说了。”

    李景鸣逗她,“那可惜了,都便宜我妈去吧。”

    “那是,都没你妈有福气。”

    “可不是,摊上我爸这么个好男人,又摊上你这么个好婆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撇嘴说:“就会花言巧语的哄我,有本事赶紧领个姑娘回来让我瞧瞧……别一直这么干耗着,工作上再忙,也不能耽误了婚姻大事。这个年纪了再不抓紧,最后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所以说,不管合适不合适,好歹也得先占住一个。”

    “得得得,”李景鸣赶紧打住,“我看你这水瓶里没水了吧,我去打点水,您老等等。”

    “你放下,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喝水——”

    “我渴,”他抢先说,“渴死了,一上午了还没喝口水呢,不容易啊。”

    说着就提着暖水瓶推门出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家里的阿姨抱怨,“这个孩子吧,还是得从小立规矩管教,不然等到长大了,翅膀硬了,管也管不了了,一说两句不爱听的转身就走。”

    阿姨劝说:“嫂子还在呢,她都不急,您干嘛给自己添堵呢。再说了,依我看,就景鸣现在这条件,不得紧着他挑?”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挺高兴,方才的一点儿不得意也散去了七七八八。

    李景鸣提着暖水瓶从住院部出来,觉得时间还长,想了想便走到花坛旁边的阴凉处抽烟。

    一根烟去了还没有半根公司那边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李景鸣一听是周艳芬打过来的,他清清嗓子才说:“什么事?”

    周艳芬说清楚缘由,原来是公司事务,他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吩咐她去找于得天,紧接着匆匆挂上电话。

    走到马路牙子,两三辆车子堵在那,挡住他的路。

    他绕道走侧门,从急诊室门口穿行。

    刚进走廊就听见一阵错乱的脚步响起,顺势一抬眼,他便笑了。

    他得意的想,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天命难违啊,你不服都不行。

    他放下水瓶,扯了扯衣服下摆,觉得自己衣服齐整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怎么了这是?”

    赵云亭闻言抬起头,看到他有些惊讶,忙打招呼: “嗨。”

    “怎么了?”

    “一点小伤。”她轻描淡写地说。

    他看了看她已经包扎处理过的手,又朝走廊左右看了看,“自己就这么过来了?”

    “师哥陪我来的,手受伤了,不方便开车。”

    他愣了愣,“大师哥?”

    赵云亭有些尴尬,嘴角立刻沉下去,抿着嘴垂下眼。

    李景鸣见她这模样知道是想多了,自己反而是舒坦不少,然后继续说:“那什么,你那师哥人呢?”

    “去拿药了。”

    “医生怎么说?”

    “先滴两天消炎药水。”

    李景鸣站住脚,见她头发有些散乱,多了几分柔弱,也没之前又冷傲又清高的表情了。

    “中午饭吃没吃?要不我去给你买点,想吃什么?”

    赵云亭抬眼看他,“不用,待会儿师哥回来再说。”

    “那不成,这么个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我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

    “真不用麻烦你,”赵云亭对他这话多少有点免疫力,也没真当回事,想起什么便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在医院?来瞧人吗?”

    “哦,我没事,”他舔了舔嘴皮子,“没什么事。”

    “有事就去忙吧,”她看出来不对劲,笑说,“我师哥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自己能行。”

    “我不也是你师哥?”他提醒说,“你上次不还喊的挺甜挺顺口来着,你现在左一句你师哥右一句你师哥的,是不是想提醒我,拿我当外人?”

    赵云亭心里想,要真是论起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可不就是外人。叹了口气,瞥他一眼,柔声说:“既然这么说,那你要是真没什么事,就在这陪我一块等吧。”

    李景鸣盯着她,又问了一遍, “到底怎么伤的啊?做实验伤的?”

    赵云亭低下头说:“在实验室里工作,突发情况时常有,有时候避免不了。”

    “猜着就是这么回事……”

    李景鸣还要再说,孙瑞已经去而复返。他说药已经拿了,要去四楼找护士打点滴。

    赵云亭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李景鸣客气说:“你去忙吧,我这边有人照顾了。”

    李景鸣皱着眉看了看时间,老太太那边不过去估计是不成,只能答应,“我先过去一趟,待会儿再回来看你。”

    说完想了想,提议说:“干脆这样吧,一会儿你打完针,咱们三个先出去吃饭,我现在就打电话订个桌?”

    孙瑞毕竟是跟着钱比淮的,不可能不眼熟李景鸣,听他说话口气,似乎跟赵云亭关系不一般,不由地盯着他打量。

    赵云亭看出来孙瑞的好奇,一时有些拘束了,可是话赶到这里又不能不搭腔,赶紧低声说:“要吃饭也是我请,”她回头看孙瑞,“师哥这么忙还跟我过来一趟,耽误了一上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吃饭,我知道师哥觉得没什么,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到这收回视线,又看李景鸣,“上次李总请吃饭已经很客气了,本来也打算这几天请回来,既然赶到一起了,赶的好不如赶的巧……”

    孙瑞当然不觉得折腾这一次有什么,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说不吃,毕竟不是单独要请他吃饭,只能关心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不是刚才还疼?”

    赵云亭摇摇头表示没事。

    李景鸣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先把消炎针打了,吃饭的事事后再说。不行的话,也可以先随便吃点简单对付一下。”

    他又朝孙瑞客气:“那你先陪她去输液,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医院这边有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挺熟,好说话。”

    赵云亭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有点怕他,也可能是他这次态度跟往常有点不同,自己被他缠怕了。

    往常来说,他这一时的热乎劲儿也该消散了……是天太热了?热的人都恍惚起来,反常了?

    “不想见我想见谁,”他笑着指了指她,“我现在是对你有意思,有意思到把心掏出来我都怕腥着你,所以你怎么给我脸色看我都不计较,不过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你还别不识好歹。”

    赵云亭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撵人:“下去,谢谢你的好心,不过别对着我,不稀罕。”

    李景鸣表情顿时僵住,未料这样,脾气也渐渐上来,他起身下了车,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

    赵云亭见他这种举止神态心里更烦,直接扔下人绝尘而去。

    心口堵了一口气,压得她情绪失控,原本以为这只是自己藏心里难以启齿的事情,却没想到连李景鸣都知道,那既然李景鸣都知道了,还有谁不清楚呢。越想越是难受,就像洪水决了堤,一时间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