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伸手党say no
赵云亭从沙发上站起来, 说:“我去开。”
“不用不用, 我去, ”周艳芬说着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边走边不耐烦的低语, “谁大晚上敲门啊,都这个时候了。”
赵云亭刚进卧室, 只听开门后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似乎又掺杂了两声男人口齿不清的低嚷。
“……怎么回事、这么半天啊,睡了”
“烦不烦人啊,来之前就不能说一声啊……我妹妹有位朋友要在这住几天,不方便。”
“什么朋友、友?赶紧让她走……走了不就方便了?”
“你别瞎嚷嚷啊, 就在屋里呢,听见了多尴尬。”
赵云亭皱了皱眉,探头望出去。
只见周艳芬身后紧跟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位个头比较高大的应该是喝多了酒,被另两位同穿西装的驾着进来, 醉酒的那男人衣衫不整, 手里还拎着自己的领带, 周艳芬扶他的时候, 他倒是还晓得抬头瞅一眼。
赵云亭看到此刻就收回了视线, 头一回见这种情况心里不免有些异样,毕竟是一屋子女人住的地方, 大半夜来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 又觉得自己只是暂时借住,过几天稳定了总是要搬出去,更何况,自己虽然和周婕这位堂姐不算熟识,不过因为周婕这层关系,倒是有过几次打个照面、吃个便饭的机会,对方的性子真说起来也算是随性热情,从这一面来谈,赵云亭对她印象还算不错……至于私生活上,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也轮不着她来指点。
赵云亭并未瞧清楚醉酒的那位,只看清楚后面两人,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助理和司机。等他们走了客厅才安静下来。
不用周艳芬说,赵云亭也知道那杯酒是免了。她索性直接回了房。
安静下来不足两分钟,隔壁就又闹起来。虽然听不真切,但是心里难免就会往龌龊那方面联系。
赵云亭的困劲儿被赶走,后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将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夜似睡似醒,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突然清醒,她猛地想起来自己吃剩下的残渣剩饭忘了处理,这么一醒就又睡不着了。
她躺了片刻,打算下床去客厅找水喝,顺便把饭桌子上的剩菜剩饭收拾掉。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刚拿起来杯子就感觉身后黑影闪烁,还没来得及害怕眼前就亮了,眼睛受灯光刺激,稍微有些不适,想看清楚来人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遮着眼睛缓了半刻才放下手,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对方也有些慌张。
赵云亭看了看他,又下意识往楼上周艳芬所在的卧室看。
对方清了清嗓子,胡言乱语:“那、那什么,你看那个于助理可真会闹,我喝醉酒了随便给我一搁就不管了,我刚才醒了酒还吓一跳呢,怎么把我送周秘书家里来了,这不是乱来嘛……幸亏是我秘书,否则不得让人误会……”
赵云亭笑了笑,也不给他面子,“这有什么可误会的,现在有些秘书不就喜欢帮着老板干兼职吗?”
李景鸣嘴角挂着的笑僵了僵。
她见他这个反应,转口又说:“还不是怪你们这些老板开的工资少?”
李景鸣干笑了两声,“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味啊。”
赵云亭笑意不减,“那是你自己想多了。”
她说完喝了口水润嗓子,临走前又委身去接水,李景鸣赶紧走过去抢杯子,腆着脸说:“我来、我来,别烫着你。”
“没事,”赵云亭摇头拒绝,可惜他态度强硬,她也拗不过他,只好心安理得的受了。
“小心点,挺烫。”李景鸣把水杯给她。
赵云亭低声道了谢转身回屋。
李景鸣原地站了几秒又忍不住跟上,不自在的说:“这周艳芬真是我秘书。”
赵云亭回头看了他一眼,含着笑说:“你怎么了,师哥?”
他清了清嗓子,“师哥什么啊师哥?你怎么突然生分起来了?”
“不叫师哥叫什么?李总?”
“你少跟我装蒜……怎么还越叫越远了。”
“我得休息了,师哥有什么事也等酒彻底醒了以后,从你们公司周秘书家出去再谈啊。”赵云亭收了笑,绷着脸看他。
他被看得一脸的心虚,却还是一副死不承认的语气:“我刚才还打电话把于助理训了一顿,我说怎么回事啊,怎么把我送周秘书家里了,他说我家里钥匙怎么也没找到,我当时醉的又厉害,周秘书家里正好距离我那近还顺道……”
赵云亭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疑惑地说:“师哥你住的都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方圆百里连个酒店宾馆都没有啊?”
“我也是这么说啊,我说好歹把我送酒店啊,送到这里是什么事啊……”他忍不住搓了一把脸,解释说,“我觉得这于助理大概也是考虑着我喝醉了一个人不方便,送到周秘书这起码有人帮忙照顾一下吧……”
赵云点头,煞有介事地说:“您还单着呢?”
李景鸣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周艳芬屋里的灯亮了,有轻微的声音传出来,他回身扫了一眼又转过头盯着赵云亭看了两眼才说:“算了算了,你早点休息。”
赵云亭伸手要关门,他快一步挡住门板,“师哥就师哥吧……难得遇见你一回,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我们学校忙的很,请假很难请的。”
“又是这句话……我算是明白了,感情你们学校离了你一个就转不起来了。”
赵云亭垂下眼不看他,连辩解也没有,到底什么意思很明显,除非是傻子才看不懂。
李景鸣跟她僵持了两秒便转身走了,赵云亭之所以这么避着,他心里也明白,本来一心想洗白自己,没成想今天遇个正着,越描越黑。他又想,要是自己也是小姑娘,遇到今晚这种事,别说对男的没心思,就是特么少女怀春也估计被摧残的醒了一大半了。
李景鸣从客厅回来,周艳芬刚穿上睡衣要出去,看见他才松了口气,“喝个水这么大半天,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正想出去看看。”
李景鸣没说话,坐在床头闷头抽烟,周艳芬嫌弃的说:“别在屋里抽啊,你见谁在屋里抽烟,赶紧,阳台上。”
李景鸣屁股也不见抬一下,皱着眉说:“你怎么那么多破事?你嫌呛得慌你去阳台。”
他说着又拿起来桌子上的烟灰缸问她:“这里不让抽烟你特么摆什么烟灰缸啊?里头的烟头谁扔的?你?”他看了看烟头上的商标,“呦,好烟呐。”
周艳芬只说:“怎么着,女人就不能抽这种烟?”
“能,怎么不能,谁敢说不能。”
“你刚才怎么了?公司的事?出去的时候不还挺有兴致?”
李景鸣回头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兴致?什么兴致?”
周艳芬只是笑笑。
李景鸣掐灭烟,紧接着站起来拿外套,“不行,我得走,不能呆了。”
“你怎么了啊?大半夜的往哪走?”
李景鸣没回话,套好衣服又说:“那什么,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李景鸣故意问:“你家里今天来亲戚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刚才出去喝水看见隔壁屋 着灯,不是你妹妹吧?你妹妹不是出去旅游了?”
“不是,她同学,暂住几天,怎么?看上了?”
“我看上谁了?真看上能让你知道?”李景鸣穿好衣服,又说,“下次你这里有人就给我提前说一声,要是被你朋友晓得总归不怎么妥。”
周艳芬笑说:“怎么了李总?怕被人知道了丢人?”
“丢人?我怕什么丢人,我又不认识,是你朋友不是我朋友……就算我认识也没什么,我脸皮厚。”李景鸣说。
“那你还偷偷摸摸什么?”
“我偷偷摸摸?”李景鸣觉得好笑,“我偷偷摸摸什么啊?我是说要注意影响,你见谁每次去打炮还发个公告?”
“你来这里谁也说不着什么啊,谁还不能谈个男女朋友?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得。
李景鸣有些不悦,抿嘴瞧了她半天,摇头说:“现在的女人了不得了。”
“怎么?”
“想的比爷们还开。”
低沉地声音持续传出来:“说话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