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伸手党say no
他半夜被渴醒, 起来喝了一杯水之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今晚上的赵云亭, 带过去的两个女秘书起初还挺有风姿, 也不知道怎地,她一来了之后瞬间就把人家比了下去,就是低个眼皱个眉都有看头。不吹不捧,完完全全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学不来的。
以前就只是觉得她长得不俗, 所以一直有所图,不过时间一长, 就变成了挂在屋顶梁头不给吃的腊肉, 从年头眼巴巴的盼到年尾,就算是再想吃也都已经腌老,失了新鲜, 思之无味。
李景鸣打心眼里觉得赵云亭这盘老腊肉就像加了新调料一样, 尤其是今晚被灌上两口酒之后那小模样, 让他破天荒的注意了一晚上, 他当时心头那叫一个痒痒, 似被猫爪子挠了一样。
都说风流茶说合, 酒是色媒人,看样子还真有点道理。
赵云亭这边是完全没把昨晚的事情往心里放, 顶多是早晨起来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提醒她昨天被灌了酒。
七点起床收拾, 七点四十吃早餐, 到实验室的时候是八点二十, 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
没大会儿就有人陆陆续续进来, 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忙碌起来。
赵云亭打完气相色谱,一进门就与吴旭东迎面相遇,他抬眼看了看赵云亭,低声问她:“实验做得怎么样了?”
赵云亭有些不自在,垂着头说:“不怎么好,可能要重新做。”
“你上心点,你们几个有田老师亲自带着,还不赶紧做出来成果,趁着有时间多发篇高质量的论文?有什么问题赶紧讨论解决,别拖延……”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赵云亭只注意到他一开一合的嘴巴,别的半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吴旭东念叨完才吩咐她去忙,赵云亭这时候才勉强回过来神。
吴旭东已经转身下楼,接过来研究生手里的东西往里走。
楼梯口传来的交谈声依旧清晰明亮。
“负载金要干燥多久你查清楚了吗?”
“八个小时差不多吧。”
“差不多?这得严肃点。发给你的英文文献看明白了?对了……你做的什么?”
“四氧化三钴。”
“……”
等到声音渐渐隐去,赵云亭转回身,孙瑞见她神情不对劲,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问她:“怎么了师妹?”
“没,没事。”赵云亭深吸了口气,弯嘴对他笑了笑。
孙瑞坐回位置上,和另一位赵云亭不太熟悉的师哥说话。
赵云亭努力专注于论文,可是他们两人一字一句的说话内容清晰的落入她耳朵里:“大师哥真在这边安家落户了?”
“可不是,婚房都买了。”
“还没见过嫂子呢,怎么样啊?漂亮不漂亮?”
“废话,大师哥能看上的还能差到哪里去?好几年的感情了,听说是本科认识的,到现在不得□□年了,人家姑娘一直等着他,有情义着呢。”
“呦,那挺不容易的。”
赵云亭听到这里有些手足无措,端起来水杯喝水的时候滑了一下,一杯子水差点浇在电脑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珠。
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留在学校的话,安置费能得多少?”
“七八十万。”
“不少了。”
“还成吧,我是觉得够了,等到我那时候有这一半也成呢。”
“成,怎么不成,你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发几篇论文就有了。”孙瑞说着说着想起来赵云亭还在对面坐着,不由地看了看她,缓和气氛,“小师妹,你怎么也不见说话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另一人说:“小师妹哪天话多啊?一直都文文静静的,你以为像你似的啊?”
赵云亭笑了笑,赶紧搭了句嘴:“我见两位师哥说的正起劲哪敢插嘴。”
孙瑞笑说:“我跟他起什么劲,有什么劲可以起啊?”
对方也说:“可不是,没劲着呢。”
赵云亭说:“说不过你们,一唱一和的。”她说着从抽屉里取了防毒面具带上。
孙瑞问:“还有什么没做?你怎么又带上了?”
“我去下面配试剂,质监局的人下午过来拿。”
孙瑞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田老师不是吩咐了,以后这种事让研究生来。”
“小师弟刚才跟着大师哥去楼下了,你没注意啊……大师哥用着呢,他最近一堆事,忙不过来。”
“另一个呢?”
“有事请假了,后天才回来。”
“咳!”孙瑞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又追着赵云亭嘱咐,“桌子上放了两个反应釜你瞧见了吗?千万别碰,我刚拿出来,你别看着不红就不烫了,二百多度呢。”
赵云亭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句,低头顺着铁板楼梯往下走。
实验室比较大,因为放了座大型蒸馏塔,三层楼房是打通相连的。除了外面有公用的楼道口,室内也有简易的铁梯子,有点像山体比较陡不利于凿台阶的那些景点使用的铁梯,直上直下,安全性比较低。
实验室一方面因为这样的设计导致空间比较大,暖气不管用,所以冬天温度比较低,到了三月份末尾还要穿羽绒服。另一方面,坐西朝东,夏天太阳的火候一旦到了的时候赶上西晒,空调也不顶用。可以这么说,你非要认为实验室只有夏冬两季也不为过。
李景鸣拉了把太师椅,坐在办公室里的大落地窗前晒太阳,正舒服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于得天敲门进来。
李景鸣抬眼看了看他,闭上眼睛继续享受。
于得天还没开口,李景鸣就破天荒的感叹了一句:“老于,我刚才坐在这里吧,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我这年纪轻轻的,赚了钱我不花留着它干嘛?”
“……也是。”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享受生活?”
“应该。”于得天接着说,“享受之前……李总要不先把这文件签一下吧?”
李景鸣睁开眼醒了半天神,撑起上半身挪了挪,慢悠悠的坐起来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话音还没落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