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无声默然，静望着眼前镇压时空的山河社稷图，眼目轻眯转凝它的主人，许久之后方才深问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应该会吧？”

    女娲柔声疑问却肯定无比，眼眸盯凝着王明，或者他显露的蕴含着无数修炼之法的世界，樱唇轻启温爱出声道：“你之运缘深厚，现在创生之道刚刚入门，创世法道亦是比同，然世界之道却是不断衍化，就连你之巫身都臻达大巫巅峰，更有无数法道内蕴，早已超脱了巫族的神弱界限，遵照你的身魂意三道，再配合世界之道的帮助，你早晚会达到你所想要的境界！”

    “不，我没有想要的境界，我只有永无止境的超脱！”

    王明淡漠回应了句，眼目闪烁嘴角轻勾，微笑询问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你觉得我还会答应吗？”

    “会！”女娲这次却没有疑问还是直接肯定颔首，眸光追忆温柔平静道：“任何道路上都会遇到危险，或大或小或福或祸，你可能回避一时但逃避不了永恒，你不想中途陨落的话，就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像你这般陨落吗？”

    “是的！”面对王明的询问女娲平静点头，摆手召回已经不用的山河社稷图，看着收敛气息的王明，温善开口道：“而我的请求不仅可以带给你帮助，也可以帮助你更快地融合你的三道！”

    “啧~”王明咂了咂嘴，微笑询问道：“不会是传说中的斩三尸成道吧？我可不会学那些分身什么呢？”

    “不会！我也不会！”两种不同含义的话语出声，女娲低望了下停滞在水中的少女，手臂轻抬揽在怀中，语气温柔爱怜道：“因为根本没有你口中的道路，或者有但那就不属于我知道的了？而你所说的，实际上就是虚幻的想象，善恶本我，无非心念，为何要斩却心念，再融合心念。善是心，恶是心，本我当然也是心，把你的心全部斩断，不是只剩一个空壳了吗？”

    王明微笑地点了点头，再次好奇道：“那功德成圣呢？”

    闻听到王明的话语，面色温爱的女娲第一次翘起了唇角，虽是一丝笑意也是使得春暖花开万物祥平，待望到王明平静的眼目，蛇尾轻摇缓缓落在他的身旁，盘坐静望和蔼道：“你的心性不错！”

    “呵，你说我的心性不错，那就错了！”王明失笑摆手，同样盘坐在她的身旁，眼目霸道无比带着强大的占有欲，沉声开口道：“因为我的心本来就随我，当我觉得它是对的，我的心就认为它是对的！”

    “凡人思想！”

    听着对方的评价王明无动于衷，拍了拍膝盖低笑道：“我本就是凡人，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七情六欲本就是生灵本性，只不过你是掌控者，也是随之它念罢了！”女娲平静回应了句，眼眸却是眨动茫然疑惑：“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人欲在你心中为何感？你可创生灵，亦可衍化其灵魂，何来欲望之念？”

    “呵~”王明低笑地摆了摆手，须臾凝现一个美艳身影落入怀中，模样和他身边女人一般无二，只是没有气息。随着她瞬间泯灭王明方才转目，看着眼眸有些愠怒的女娲，摆手平静道：“你看，这就是你的欲望，愤怒之欲，夹带着对自己身份的霸道之念，而我的欲望却也和它一般无二，我心喜则为欲，不喜则为蝼蚁，你说呢？”

    “开脱之语！”

    “哈哈！”女娲冷声回应，王明不禁由心大笑，静静望着她冷淡的表情，双臂轻枕直接躺了下来，得意出声道：“这也是我刚才所说，你认为它是开脱它就是开脱，而你认为它是事实它就是事实，一切都随本心感想。不过见到你愤怒的表情我很满意高兴罢了！这也是心欲噢！”

    女娲瞥望了王明一眼，垂首相望不再回应，只是愤怒冷淡的表情又是恢复了博爱，直让王明无奈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对功德成圣的感觉！”

    “虚幻的妄想！无知的猜测！无力的幻想！”

    女娲连续三句的话语，语气虽然温善却带着浓郁的不屑，那是凡尘无知生灵对她功德成圣的不屑，完美手指轻抚血脉之裔的耳鬓，樱唇轻启重新开口道：“功德是什么？是一界对生灵的嘉奖，是一界对生灵的肯定，那个生灵可能在一界之中靠着对它的肯定变得强大无比，但是当它走出那个世界，它必是弱小无力，何来的功德成圣？功德最多在一个世界有哺育，那是做了对世界有重大帮助的奖励，成圣，也只是成的一界之圣，何来永恒不朽一说。最多只是在世界崩灭保存根源，等待下次世界衍化拥有灵性罢了！”

    “哦？”王明诧异相望，疑惑询问道：“不带意识的灵性吗？”

    “当然不带，若是让你拥有意识，那还不乘机掌控衍生虚弱的世界根源！它们哪有这么愚钝啊？”

    “它们？”王明深沉自语，凝问低幽道：“世界意志吗？”

    闻听到王明的询问，女娲再次翘起了唇角，瞥望王明直接把怀中少女递了过去，微笑开口道：“你想要知道，那就先帮我养育我的女儿，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噢！”

    “不是吧，又让我当鬼父，呸！又要我当父亲啊！”

    王明烦闷大叫了声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吐了下口水改正过来，望着女娲想要收回的动作，直接伸手接过少女，摆手无奈道：“算了，这个交易我应下来了，谁让我好奇呢！”

    “切，我可看不出你的好奇，而是满意！”女娲不屑地撇了撇嘴，望到王明得意的笑容，面容转瞬恢复成了温善博爱，美艳身影重新化为虚无间，留下一道意识，亦是传下一道告诫：“你这个萝莉控，虽然可以帮助我的女儿，但是在我的世界里可不要发泄你的力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收集到能融合在一起的世界！”

    王明没有应声，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了解，而他的眼目浩瀚之光不断闪烁，汲取着她留下的各式各样的信息，直到天色变得黯淡，王明的眼目方才猛地闭合，当他重新睁开间已是恢复了平静，却还带着一丝难掩的震撼，随后就是变得狂傲无比。

    “虚空辽瀚，吾道—随——心！”

    一语深邃坚定，王明怀中的少女娇躯突然轻动了下，粉嫩小手摸索移动，直到来到某处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方才兴奋地睁开眼眸，甫一望到王明就发出亲昵的呼唤：“爹爹，灵儿好想你啊！你终于来看灵儿了！”

    虽然心中无奈苦笑，但是望着少女兴奋亲昵的面靥，王明还是只得温和道：“嗯，爹爹也想灵儿啊！”

    王明温和抚摸女儿乖巧摩挲的圆润脸蛋，那一旁的老妇却也是清醒了过来，当她看到王明，苍老皱纹之面就是惊喜激动，‘嘭’丢下蛇木拐杖，五体投地恭敬拜身道：“老仆姜氏拜见圣主！”

    王明嘴角抽搐了下，仿佛看到了某个唇角微翘的圣人，再次无奈颔首：“是啊，我回来了！”

    王明话音刚落，伏身恭拜的姜氏就是老泪纵横哭诉了起来：“圣主，您可终于回来了！老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圣主殿下了啊！呜，老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圣主啊，真是没想到啊！”

    姜氏哭诉着激动，随后又是愤怒悲戚道：“圣主，您可要为圣女做主啊！在圣主您消失的百年间，圣孤她她，她在十年前被那可恶的巫王该死的黑苗族拜月教的巫杰人害死了啊，她们蒙骗无知的族人，非说打败水魔兽显露女娲圣身的圣女是妖怪，圣姑没有死在水魔兽那里，却被她们活生生地逼死了啊！圣主，您一定要为圣姑做主啊！圣姑可是女娲圣神的圣裔，还是圣主您的侍女啊！圣主殿下！”

    “嗯~！”静静听完姜氏的哭诉愤怒，王明颔首点了点头，感受着怀中少女带着自己气息的血脉，狠狠地望了眼虚空，语气温和道：“灵儿是怎么回事？”

    “圣主，圣姑是纯洁的，纯洁的，圣姑一生只能服侍圣主一人，没有违反圣姑规令的！”

    姜氏连忙惊慌摆手，面色皱纹深凝又是愤怒解释道：“当时圣姑被逼死前，强行以虚弱身体逼出圣血，才诞生灵儿小姐的，圣姑没有不守规令，她是纯洁的。就算当时那个该死的巫王让圣姑成为巫后就免除她的诬蔑，可是圣姑不会答应的，永远也不会答应的，圣主殿下，您一定要相信老身，圣姑一直都是纯洁的啊！若是殿下您不信的话，老身以死明志！”

    “不用，你起来吧！”

    正准备低头撞向岩石的姜氏闻声身子一顿，惊喜激动道：“圣主，您相信老身的话了，圣姑真是纯洁的！”

    “我知道，我心自有感应！”王明淡然颔首，手掌抚摸了灵儿脑袋，捏了捏她的琼鼻，起身吩咐道：“这几日我在此陪着灵儿休息几日，过几天就前往南诏国！见识一下苗疆巫王拜月教主，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