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殿下天使长大人的状况很不妙”希尔薇匆匆飞到罗兰身旁,急切的说“她体内的神性并不完整,无法长时间维持炽天使形态,随时有可能变回原本吸血鬼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形势紧迫,请容我们姐妹暂且告辞”
罗兰勉强压下纷乱的思绪,以心灵感应叮嘱希尔薇“快去吧,有你们四姐妹贴身照料塔玛拉,我多少可以安心一些,如果有可能请带她回来。”
“天使长大人与殿下的深情厚谊,我们姐妹都看在眼中,深受感动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照料天使长大人”希尔薇含着眼泪郑重承诺,“即便我们无法使她恢复原本的样子,无法带她重返天界,至少也要劝她回到您的身边。”
希尔薇四姐妹离开后,罗兰请安德烈施展“魔邓肯禁区”将整个议事大厅遮蔽起来,而后自行施展神迹术,根据塔玛拉刚才透露的那个真名,追寻“黑袍”奥特洛命匣所在位置。
施法过程波澜不惊,然而最后得出的答案却让罗兰大感意外,怎么也没想到奥特洛的命匣就在瓦雷斯世界,而且是在一个他非常熟悉却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
“诸位,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奥特洛将他的命匣藏在”
罗兰通过“心灵连线”将自己刚刚获悉的秘密告知瓦莲京娜、安德烈和卡罗尔。三位传奇人物听了以后,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态。
“这怎么可能呢”卡罗尔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对于一个不死生物而言,那里恐怕是整个瓦雷斯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奥特洛怎么敢把自己的命匣藏在那种地方。”
“或许他觉得多数人眼中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罗兰若有所思的说,“最起码藏在那里的确令人意想不到。”
“奥特洛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安德烈的笑容透着苦涩,“那个鬼地方不仅对亡灵而言非常危险,对我们这些古代奥术帝国的遗民同样很不友好,说句实话,我真不想跟那里的人打交道。”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跟当地人打交道,假扮成游客混进去应该不难,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潜入奥特洛收藏命匣的那个地方当然,那里想必是整个瓦雷斯世界戒备最森严的场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重重难关,瓦莲京娜也禁不住犯愁。
“这件事真的很麻烦,如果采用秘密潜入的方式接近奥特洛的命匣,很可能会惊动当地的传奇人物,据我所知,那里至少存在三位老资格的传奇强者,随便哪一个拉出来实力都不比咱们逊色,甚至尤有过之,如果有得选,我可不想得罪那些老怪物。”卡罗尔叹了口气,接着说,“相比我们自身所冒的风险,我更担心由此带来的政治风险,罗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罗兰点了下头,字斟句酌地说“这件事的麻烦程度远远超出预料,要不要继续追踪奥特洛的命匣,我暂时还无法做出决断,请诸位给我几天时间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三位传奇人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轻声叹息,完全能够体谅罗兰此刻的矛盾心情。要说对奥特洛的恨意,没有人比得上身负杀父之仇的罗兰,没有人比他更迫切想冲进那巫妖命匣的藏匿之地,将之亲手摧毁,然而罗兰却偏偏不能率性而为,他不是只为自己而活,他所肩负的责任也不仅仅是为父报仇,在有所行动之前,他必须考虑清楚由此带来的后果,倘若替父亲报仇会带来刀兵四起、生灵涂炭的后果,身为千万远东民众的君王,他还能一意孤行吗
大家都知道罗兰正面临着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替他下决心,只能耐心等待罗兰自行迈出这关乎整个瓦雷斯世界历史走向的沉重一步。
六月二十七日的聚会结束后,罗兰带着满腹心事离开大浮空城,回到设在酸液湖畔的南方集团军司令部,与阿列克谢元帅一直谈到深夜。讨论的主题包括战场上的扫尾工作,善后事宜,还有暮光谷地的战事结束后南方集团军调往西线战场的筹备工作也刻不容缓。
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罗兰暂且抛开心事,第二天一早再次前往阵地上视察,向全体前线官兵宣告南下作战已经赢得最终的胜利,代表寇拉斯堡王室为所有在这场光荣的战争中流血牺牲的官兵致以崇高的敬意。
罗兰在阵地上即兴发表的这篇凯旋演说,理所当然的赢得了全体官兵的欢呼与掌声,当天稍晚些时候,演说的实况录音通过“魔导广播网”传遍远东各地,使无数收音机前的听众都禁不住激动落泪,欢呼庆祝。更晚些时候,这篇演说的文字版登上远东乃至瓦雷斯各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在国际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唯独亚珊帝国境内的报纸,被当局以“防止泄露军事机密”的名义勒令禁止转载暮光会战的相关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诚然可笑,然而的确有很多天真无知的帝国民众就吃这一套,真以为广播中发布的新闻都是远东间谍散布的假消息,事实上帝国东征大军及其南方盟友正在从胜利走向胜利。
六月二十九日下午,还在南方前线忙碌的罗兰收到一封由寇拉斯堡发来的紧急信件,当即抛下手头的工作,带上柳德米拉直接传送回寇拉斯堡。两个人兴冲冲的跑回王宫,匆匆前去探视正躺在产房中等待分娩的叶夫根尼娅,结果还没进门就被两位表情严肃的护士挡了回去,让他们在外面耐心等候。
罗兰倒还沉得住气,柳德米拉则把焦虑不安的心绪全都写在脸上,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显得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