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并不自重身份,更没有先前那样的高手风范,以下三滥的兵器偷袭,乍见之下,李谡毋不禁为之愕然。
祁英偷袭得手,手执滞毒钢爪,静立在二人身外两丈远处,脸上跺一丝鬼祟的邪笑,不可一世的强者气慨,早已荡然无存,阴诡的注视着二人好笑道:
“呵呵,你两人居然没有死在灵龙手上,看来上天己注定把你们留给老夫折骨煎皮!”
李寿虽己受伤,却依旧冷静如常,暗运内气抑毒,以刀支地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叱咤剑南道的祁英会沦落至以这些歹毒兵器偷袭人,好不卑鄙!”
“卑鄙,哈哈,古往今来的所谓枭雄,谁不在成功背后使尽卑污手段?只要愈卑鄙就愈攀得高,就好比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
祁英继续狂笑道:
“哼哼,李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暗地里勾结唐傲侠之事?老夫早已晓得不说而已,正如老夫利用此事,今日故意来七里林赴会,让你跟躲在幕后的唐傲侠显出身来,不过千算万算,我没料到灵龙这个变数会来,但见你们竟跟他死缠烂打,老夫临时起意,顺水推舟,待你们斗至两败俱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其说是卑鄙,不如说是枭雄的智慧……”
二人说话之间,四周己然被无数土蕃士兵所包围,李寿见状暗惊!旋间“呀!”的一声痛呼,李谡已匍匐在地,神色倏变暗呼。
“不妙!此毒蔓延极速…必须尽快为公主驱毒!”心念一决,李寿忽的以炬力魔刀扫向李谡,只见炬力魔刀竟然在吸取李谡的毒血!
祁英见状,亦称赞道:
“传闻炬力魔刀,有吸人血之奇效,且血腥越重,宝刀释放出来的威力就越大,没想到,除去帮主人增强实力,此刀竟能为她疗伤!啧啧,好一把魔刀!”
蓦然,李谡冷哼一声,盘坐在地上,但觉所中之毒逐渐被所吸出,神智清醒了不少,强提残余功力配合,将毒缓缓逼出。
少顷,祁英匍闻“嘎吱”枯木枝脆响,就知道土蕃人围拢上来,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思绪疾转,暗忖:
“啊,那柄炬力魔刀果然如外界所传,是把邪门宝刀,有吸纳之效果,不好,不能让李寿帮那公主把毒吸卸!”
“为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祁英主意一定,双目凶光陡盛,大喝一声:
“李寿、小公主,你们认命吧。”
右臂一抖,淬毒钢爪闪电般的抓李寿。
甫闻喝声,己觉劲风扑面,李寿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视若未见。
就在祁英的钢爪距他的面门仅有尺余的那一瞬,他的左手一闪,“噗”的一声,己然奇迹般的抓住钢爪柄。
祁英的千斤爪劲,赫然给李寿硬生生的一托,任其如何加劲钢爪己然无法再下压半分。
祁英被李寿托住钢爪,使尽浑身尽力,仍无法压下半分,暗骇,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咬牙动劲,暗自思忖:
“怪事,这小子以前即是没有受伤,也不可能抵挡老夫强劲无匹的内力,难道是涅槃诀?肯定是唐家绝学才能助他的功力进境如斯神速,好吧,老夫先宰了你们,再去拿涅槃诀!”
李寿仍是稳如山岳,身形不晃不摇,单掌托爪,暗运全身功力硬撑。
两股绝世无匹的劲力不断抗衡,当中的钢爪不堪负重,咳的一声与场断碎!
李寿把唐傲侠的四层涅槃神功的内力融入其本身的内力之中,进境深不可测,他本就先天中期,现在已有先天后期深厚内力,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祁英乍见钢爪碎断,暗呼:
“不妙!”
身形闪电般倒弹而出。
祁英一退,四周的土蕃人吆喝一声,纷纷挥刀闪电般的扑向他。
就在此时,“嗤!”的一声脆响,一根树枝利箭般的疾射而至,随即响起一陡“当当”暴响声,扑向祁英的土蕃士兵手中的钢刀己然被树枝齐柄射断,尽皆大骇,惊呼一声,纷纷暴退。
紧接着响起一声深雷般的龙吟,两条人影闪电般的疾射而来。
人未至,掌先发,其中一人双掌一翻,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己然有三个土蕃人中掌,狂喷着鲜血,兵器脱手,被震飞老远。
另一人却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横在李谡之前,足蹬马步,双臂一舒,十指箕张,贯径大笑道:
“哈哈,姥姥来了!”
众人闻言一震,遁声望去,李谡暗松了一口气,来人赫然是春丽与童义,此时她身上余毒己尽被炬力刀所吸纳。
李寿见其面色渐转,不敢怠慢,倏的抽刀,让其自行调息养气,把刀插于地上运气散毒。
李谡身上剧毒一除,人己清醒了不少,见春丽与童义现身,喃喃自语道:
“很好,有春丽在,胜算又多了一成……”
李谡未说完,铁塔般横在祁英身前丈余的童义回首凝视着师父道:
“老匹夫,我等今日已经许久了!”
说时,身形一动,飘掠至李谡面前,殷勤道:
“公主,李将军,你们二人己虚耗极深,快定神养气,这里就交给小人与春丽姥姥吧。”
言语之间竟不将武功奇高的祁英及环伺在旁的土蕃人放在眼里。
李谡闻言点头不语,定神继续运气调息。
春丽虽心系她的安危,不过强敌在前,还有宵小在旁,亦凝神戒备,为其护法。
李寿深知此刻处在龙潭虎穴之中,也不回答,争取每一刻歇息的机会运气散毒。
祁英乍见春丽、童义二人现身,不禁为之神色倏变,暗自惊疑:
“哦?春丽虽说只有先天中期,童义先天初期身手,但今日我内力消耗颇多,况且还有这么多土蕃人,春丽来得不奇怪,但童义怎晓得此事的?“
凝视着几人心中,深思不语。
祁英忖测之间,忽然听到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急促响,遁声一望,两条人影己疾风过岭般的疾掠而来,一连两个起落已然飘落在李谡前面。
乍见之下,不禁浑身暗震,神色倏变,忽然间明白了不少,直气得双目圆瞪,钢牙紧咬,厉喝道:
“常青!”
来人赫然是祁英爱徒常青与静心老道,他乍见之下又岂不心惊神怒,气得连呼吸都几欲之窒息。
常青甫闻喝声,犹如闻晴天焦雷;心头惊颤,吓得魂不守舍,诚惶诚恐的注视着祁英,身形跟踉跄跄后退。
静心这老油条见状大急,急伸手拉住他的衣衫道:
“常青,冷静。”
祁英见状,似乎明白些许了,更是气得双目发赤,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浑身血脉赏张,双拳握得咯咯直响,狰狞恐怖的对常青怒目切齿的道:
“叛徒,尔等鼠辈竟敢背叛我!”
语音嘶歇,如破帛裂缎,响彻云霄。
众人闻之暗自骇然。
常青反而镇定了不少,似傀是恨,似幽似怨的凝视着祁英哺哺自语道:
“祁英,我…本是青城派弟子,不过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感激你…但”
祁英目光与常青自愧的眼神一接触,火气小了不少,闻言冷哼不语。
顿了顿,常青注视着静心继续道:
“况且,义夫对我有养育之恩,传功之德,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