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观的蜀王李倓闻言不禁哈哈笑道:
“有何不敢?在上者一日不死,在下者永难飞上枝头,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身为王者,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乌八代甫喝声,身形不禁为之一滞,闻言灵智一震,冷笑一声:
“阁逻凤,黄泉之下,一路走好!”
笑声中,身形倏快,十指箕张,双掌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击向阁逻凤的太阳穴!
当日他在蜀山剑宗被阁逻凤视作随时牺牲的棋子,早已心寒,遂与其爹天一教主乌蒙贵决定背叛阁逻凤,投靠阁逻洪!此时更绝不容情,手绝,心更绝!
“哧哧!”
“啊”
但闻一声暴响,一声惨呼相继响起,乌八代的双掌己然将阁逻凤的脑门震得爆炸,血肉横飞,他的整个人已似欲疯狂,长发丝丝直冲天际,衣袂猎猎飞舞脆响。
李焱等人乍见一代袅雄阁逻凤最后竟死在一个豪不足道的卑鄙小人手上,无不惊然动容,暗自骇然。
成王败寇,阁逻凤当然明白,他自知难免有一朝会战死沙场,但他死也料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后竟死在歹毒的乌八代的手上。
脑门碎裂,眼珠落地,喉间咕嘟一阵暴响,己然断气身亡,身形缓缓倒下,血仍在泅泅如泉迸流!
夜沉如水,月没星暗,阁逻洪静立船头仰天而视。夜幕一片凄然。
蓦地,天上一颗流星殒落,就象是代表着一个霸者的消失。
然而流星之畔,还有一个更亮更耀眼的流星在照耀着大地,阁逻洪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嘴角掠上了一抹得意的狞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局定天下,黑、白双子齐齐死无葬身之地,手握青子的阁逻洪,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正有如那一颗照耀着大地的流星。
蓦然,灵智一闪,他的眼睛竟然又再次睁开,霍然转身,泰崇傣己然一声不响的跪在他面前,同时看到了一个他不能不看的人,这个人并非是泰崇傣,而是一个人头。
泰崇傣刚从洱海皇宫里带回来的人头,李谡之头,在一个精巧的匣子上,嘴角渗皿,栩栩如生。
阁逻洪乍见之下,神色一片哀然,缓缓的垂头叹道:
“嗯,摩提耶罗交给你的?”
泰崇傣禀道:
“对!”
阁逻洪眼睛一眨,道:
“安阳公主已死,余下的只有李忘生,李焱,李鑫及烈焰双怪,蜀地最强高手与蜀王李倓,相信他们势难逃出乌八代、段氏高手及枯荣大师的天罗地网。”
泰崇傣见状,凝视着李谡雪白如蜡的人头,不敢吱声,他内心深处,早已深深感觉到了阁逻洪的可怕,阁逻洪不再开口,他又岂敢出言招罪。
船上的一片死寂,静得可怕与阴森。
四周一片死寂,天上之星光黯,洱海浪波嚎。
思绪疾转,暗自思忖:
“经过阁逻洪精密的盘算,以乌八代所代表的天一教及大理段氏师兄弟的力量,再加上天龙寺神僧枯荣大师,足以完成这个赶尽杀绝的任务。”
泰崇傣意念至此,阁逻洪倏的仰头哈哈大笑道:
“胜者为尊,本王才是笑到最后的王者!泰崇傣,你起来吧。”
泰崇傣闻言大喜,应声而起道:
“陛下,阁逻凤己灭,南诏即将一统,陛下独领风骚之时己然为期不远,真是可喜可贺。”
阁逻洪闻言笑声嘎然而止,凝目远视道:
“不,这才是本王真正计划的开始!”
话音甫落,缓缓闭上了双眼。
泰崇傣闻言暗自动一惊怔一旁,缄口无言。
阁逻洪的真正计划又是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
而李谡难不成真死了?如果未死,那么匣子内的人头又会是谁?她又在算计什么?
远方一片昏暗,天上无星亦无月,唯浪涛击岸,凶猛绝伦。
乌八代趁众人惊愕之际,身形摹地旋起,大喝一声,双臂一舒,疯狂似的扑向大鱼蜀王李倓!只要拿下他,即又是大功一件!
烈焰虎见状大惊,厉喝一声:
“臭小子尔敢。”
急提全身功力,身形飞扑而上,烈焰掌闪电般的迎向乌八代。
乌八代身形未进,甫闻喝声,己觉强硕无匹的仙境高手掌劲临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错,右手五指箕张,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抓向烈焰虎的铁掌,指罡锐如利刃。
烈焰虎做梦也料不到擅长用毒,武功平平的乌八代竟然不闪不退,碎不及防,被他抓过正着,巨痛至极,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猛运全身功力。
乌八代一抓得手,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嚎的一声脆响,赫然将烈焰虎的铁腕拗断,飞摔而出。
肘腋生变,烈焰豹与李倓见状大惊,相救不及。
烈焰虎已然惊呼着呼着“砰”的一声被摔在地上,浑身骨格几欲碎散,生痛至极。
“大哥!”烈焰豹见状不禁暗愕:
“是否是因为大哥于被禁之间疏于练功,才会不堪一击?否则凭天一教乌八代老子乌蒙贵的功力,也绝不能在两招之间将大哥挫败?”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乌八代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身功力。他早有叛心,且深知伴君如伴虎,故一直出手只使一半的力量,事到如今己是他尽展所长的时候,又岂会再自隐藏?
烈焰豹与李倓二人又岂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与关键。
乌八代两招挫败烈焰虎,并不乘胜出手,双臂一舒,十指箕张,掌心朝天,“哈哈”大笑,似抒发其胸中压抑多日的积忧与愤,笑声震天,响遏云霄经久不绝,令众人闻之暗自动容。
枯荣与段氏兄弟闻声,疾步走到他身旁。
烈焰虎负伤,烈焰豹与李倓见几人迈步逼近,心中暗震。
乌八代笑声甫遏,枯荣大师双掌合什道:
“你们这班中原余孽,今日休想逃出我掌中的天罗地网。”
段克俭则是“嘿嘿”奸笑道:
“香花,你虽然年逾五旬,却貌若少女,倒长得很标致,记着要留给老子慢慢享受!嘿嘿”